见天狼开了个好头，其他汉子呼啦而上，几人拦住西陆，几人拉住河图，好言相劝道，“有什么事好好说，别动手，西陆你小子明年想被禁赛是吧？”

这架看来是无论如何打不成了，西陆愤愤不平地瞪了瞪对面的河图，推开拦着他的那些人，转身走了。

西陆没有晋级季后赛，却不惜远途而来，还特意埋伏在这里，目的性之强不言而喻。

河图看着西陆的背影，发了好一会儿呆，又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清明，清明走过去，摸了摸他嘴角，“疼吗？”

河图咧嘴一笑，“他那劲跟没使一样，伤不到我——”

河图正说着，清明很轻很轻地叹了口气，“回去吧。”

人群散去，两人为什么打起来大家都没搞明白，只大约听到一句“不是男人”，但似乎河图说的不是西陆，那河图究竟骂了谁，整得西陆生这么大的气？

别说他们，整件事的前因后果连打人的西陆都没能搞得一清二楚。

秋季见面会前，离清明和空城绝唱约好的时间越来越近，空城绝唱却迟迟没有一个正面的答复。

清明权当空城绝唱是默认了，没想到，就在出发的前一天，空城绝唱对她说，战队里有事，来不了。

清明看着手机，沉默了半晌，回道，“成明宇，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直说行吗？”

看到这句话，空城绝唱的心脏狠狠一揪，他也隐隐地预感道，以清明之冰雪聪明，自己那点拙劣的谎言，瞒不过她。 可她那冰冷又平静的语气，让他心慌。

“你告诉我，一直以来，是不是我自己想多了？”见空城绝唱迟迟不说话，清明又说道。

沉默，还是沉默。

“是，或者不是，就一个回答，有那么难吗？”那边发来了第三条信息。

空城绝唱紧紧地握着手机。

有。

就是那么地难以回答。

不是他优柔寡断，不是他故意拖延，而是……这是他人生中面临的最为艰难的抉择之一。

我怕自己后悔。我更怕你后悔。

“你真的不来是吗？”

“抱歉。”

“好。我不会再烦你了。”

这句话说完，两人的对话框立刻变了模样，空城绝唱给清明改的备注消失了，改而显示清明的原名——“清风自来”。

那意味着，清明删除了他好友。

空城绝唱站在原地，怔了好半天，尔后，无声地苦笑。看来，他终究被迫着做出了抉择。

他一直对自己说，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当这“命”真真切切地降临时，那句安慰了自己无数遍、支撑了自己无数遍的话语，竟显得那么地苍白无力。

第680章 多事之秋

可是，这件事远远没有结束。

次日，ldm里，有个人孤身闯进了战神王朝的公会基地，嚷嚷着要空城绝唱出来见他。

空城绝唱确实在那里，大部分战队都是在自家公会基地的训练场里进行训练的，但堂堂会长兼队长，岂是你一个路人甲乙丙丁想见就能见的？

然而，这找上门来的还真不是什么龙套，而是和空城绝唱同等级的人——龙翔阁的会长，河图。

这个大家还真不敢贸贸然拒之门外，说不定真有什么大事呢？

训练中的空城绝唱听到这事，犹豫了片刻，还是出去见了河图。

河图劈头盖脸就是一句怒骂——“你是不是男人？！”

众所周知，河图是个脾气很好的人，向来只有别人欺负他的份，没有他欺负别人的份，他虽然是会长，在公会里却从来没摆过什么官威，随便个谁都能怼他，往往都是清明出来震场的。

就是这样的河图，今天发飙了。

而偏偏是那个让谁都不敢对他放肆的空城绝唱，在河图的发飙面前，一言不发。

“我就这么一个妹妹，”河图上前用力地揪住他领子，“我不知道你们这些人平常都怎么玩的，我妹妹不一样，你要是不打算认真，你当初招惹她干嘛？啊？你招惹她干嘛？！”

空荡荡的会议室里，河图的咆哮寂寞地萦绕着，响彻在空城绝唱耳边。 昨夜，平生第一次，河图见到清明哭得那么撕心裂肺。

不，准确地说，是听到。

龙翔阁只有一个女性选手，清明自己住一个房间，墙很厚，木制的房门也很结实，清明怀着对这房子的隔音效果无比信任的心情，在夜半之时再也遏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万万没想到隔音效果还是辜负了她。

河图没有说什么，但这一晚，他彻夜未眠，体内的洪荒之力随时要冲破苍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