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承家业、从军、跟着特拉斯克教授做实验……要不是学院传过来的资料,完全看不出异于常人的地方。哦!当然,除了优秀。”
胖女孩儿咬着毛绒绒的笔头,越说越是惊叹。
抛开那些诡异的部分,人前的男孩儿做到了许多人做不到的事,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每一处都透露着世家的良好教养和军人特有的雷霆手段。如果不是档案后标红加粗的“死亡”二字,加西亚不用看照片就可以想象出他举重若轻的模样。
不同于加西亚,电话那头的探员们却是念头直转。十年前……突然出现……下一刻,多线话录里的所有人脑中都闪过三个大字——实验室!
出身于实验室,所以帕特里克从来没有过婴幼儿用品的支出记录。而十年这个敏感的数字……恐怕他早就与丹尼尔认识!
不是学院,而是更早、更早之前。
轻而易举揪出了丹尼尔隐藏至今的秘密,们却全无高兴之色。他们知道一个国家总有些藏污纳垢的地方,人生百态,再所难免,可是不应该是这样。
将自己的幼子送入血腥,将黑的变成白的,将腐朽的视作光鲜的,将光明的一切交由污秽践踏。这样的实验,这样的九头蛇,从战争中催生,也该随和平而灭亡,却居然延续到了今天?
戈登叹气,瞄向丹尼尔的目光微微波动,闪过几丝连他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是的,丹尼尔也在这里。
不愿意丹尼尔再受刺激,被保护的当事人却不愿意漏过一丝一毫的信息。所以丹尼尔深呼吸,拉着托尼便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埋首于地图中的斯潘塞瑞德。
他相信这个号称移动图书馆的小伙伴胜过相信自己,这种超乎寻常的信任曾被多次证明,这一次也是如此。鉴于下一刻,被小伙伴寄予厚望的瑞德就烫到脚一样跳起来,飞也似的向丹尼尔扑过去。
“我知道卡片的意思了!”他大喊,“尼克出身实验室,幼年的经历影响了他的认知,书写习惯下意识地采取了实验室的不成文规定。”
为了避免类似项目的恶性竞争、或是为了给自己填写筹码保住性命,研究员,特别是重大事项的研究员,总会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不会公之于众。
吃的亏多了,聪明的人就会采取一种只有本人知道的密码,虽然同样写在实验记录中,却一鼓作气地避免了绝大多数的隐患,到了后来,这几乎成了所有研究者的惯例。
尼克安德森也是如此。
考虑到这是留给丹尼尔的讯息……瑞德哗啦一下摊开地图,在一堆五颜六色的线条中准确地找到一个点,重重画上圆圈。
圆圈的中央是学院,丹尼尔与尼克初次相识的鸡舍。
“贾维斯,可以把这里放大显示吗?”瑞德头也不抬,骨节分明的手稳稳指向那所曾经把他拒之门外的变种人学校。
“s your ish , r.eid . ”
泛着荧光的投影屏幕在眼前张开,纽约的地图扩大、再扩大,一点点锁定学院的位置。
“以卡片上的文字为基础,代入懦科夫斯基翼型型线模型。”
屏幕上,一连串字母以学院的中心为坐标,飞速划出一条羽翼模样的函数线形,羽尖部分精准地落在了鸡舍代表的红点上,分毫不差。
“留下所有形状特殊的字母”,瑞德点头,信心满满地摸摸下巴,自己都要佩服自己的机智了。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