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到上官金虹,白天羽的眼睛便亮了亮。
白天羽说,其实他两年前的时曾见过上官金虹一面。
“他这几年都没在江湖上出现过, 我也没想到竟会那么巧遇到他。”白天羽道,“我们交了手。”
“你输了?”
“没有, 他留了力。”白天羽一脸遗憾,“恐怕在他心中,我尚不是一个值得他使出全力的对手。”
他难得有这般谦虚的时候, 燕流霜听在耳里,忍不住抿了抿唇道:“依我看,原因恐怕不止这个。”
白天羽:“?”
燕流霜:“他的武功胜过你这个我信,但你二人若是一同使出全力决一生死, 你一定会死,他也不一定能活,你和他无冤无仇,他何必冒着可能会丢命的风险把你逼到这份上?”
她这番话说完的时候,白天羽也愣了一下。
愣过之后,他笑着点头道:“这倒也是。”
燕流霜看他似乎还很为此得意,有些无奈:“我不是在夸你,过刚易折,我从前便吃过那样的苦头,现在跟你说这么多是想提醒你,你真的该收敛一些。”
白天羽:“谁能让你吃苦头?!”
她叹了一口气:“很久以前的事了,不说也罢。”
白天羽也不勉强她,只说:“那你现在总该放心了吧?不会来什么我应付不了的人的。”
燕流霜这才站起来活动了一番筋骨,但她没急着去休息,她想先去瞧一瞧林仙儿如何了。
这小丫头的裙下之臣如此之多,可见是个惯会蛊惑人的,所以她有些担心神刀堂的弟子定力不够。
事实证明她的担心一点没错,她去到那时,原本被派来在屋内看守林仙儿的两个神刀堂弟子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本该守在屋外的阿飞。
阿飞也是一夜未眠,但他看上去一点都不疲倦,一双眼睛明亮无比,盯着这屋子附近的所有风吹草动。
燕流霜见状,不由得问他:“怎么换成了你?白天羽的手下呢?”
她一边说一边将目光落到屋内那个盖着桌布的角落,然后她皱着眉走过去将其掀开。
林仙儿的衣服还破着,又被这桌布闷了半夜,此刻看上去狼狈十分。
她大约已经看明白燕流霜是不可能轻易放过她了,见到燕流霜出现在此处,愤怒的同时还很惊慌。
燕流霜饶有兴致地打量了这位武林第一美人的身材,末了重新把布重新盖上。
不用阿飞开口解释,她也能猜到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
她啧了一声:“白天羽还说叫我放心呢,结果他手下就是这么办事的?”
阿飞:“和他一个性子。”
这话叫燕流霜愣了一瞬,反应过来之后她笑得几乎直不起腰。
燕流霜对阿飞道:“你何时学会这么损人的,嗯?”
阿飞:“?”什么叫损人?
燕流霜看明白他的表情后,笑得更厉害了。这孩子根本没有促狭和讽刺白天羽的意思,他大概只觉得自己说了句实话,但就是这样才更叫人想笑不是吗? 阿飞看她笑成这般,虽然不解,但也跟着勾了勾唇角。
长久以来他都觉得这世上很少有什么事能真正牵动她的喜怒,她的高兴和不高兴都是很淡很淡的,淡得一下就能过去。
真要说的话,那样也没什么不好,可现在看到她笑得这么开心后,他发现他还是希望这种时候更多一些。
“好了不笑了不笑了。”她扶着腰道,“你守了一夜该累了,去休息吧,接下来交给师父。”
“师父也没休息。”他摇头。
“我还有话问她。”她说,“乖,小孩子不要听。”
阿飞:“……”
他略有些怨念地垂了垂眼,最后还是出去了。
她看到他的表情,还以为他在因为这句小孩子不高兴,结果临出去前他竟回头认真地对她道:“还有四年我就及冠了。”
燕流霜:“……”你这么认真干什么!
燕流霜只能说:“是,是,但你现在还是个宝宝,去休息好吗?”
好不容易把徒弟哄走了后,她才重新转向林仙儿倚着的那个角落。
她解开林仙儿身上的哑穴,对这狼狈又凄惨的第一美人道:“怎么样?沦为阶下囚的滋味好不好?”
林仙儿就差没咬碎牙齿了:“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同你有什么仇?”
“我们的确没什么仇。”燕流霜说,“但那五十多个人同你又有什么仇呢?”
“……我真的不是梅花盗。”她还在试图蒙混过关,“我一个弱女子,哪来杀那么多人的本事?姑娘若是明理之人,便该知道这必定是梅花盗用来惑人,用来除去我的手段!”
“你这张嘴还挺能说。”燕流霜啧了一声,“可昨夜闯到此处来救你的那几个人却不是这么说的。”
“谁?”林仙儿的表情这才变得凝重起来,但开口时依然冷静依然坚持为自己辩解,“谁在诬陷我?”
似乎是嫌这样还不够,她问完之后眼里还涌出了不少泪水,摆出了万般可怜的姿态继续道:“自从我为了缉捕梅花盗对天下义士放出那样一个承诺后,想借此接近我的人就不曾少过,可他们根本没有找到梅花盗,我又怎可能答应与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在一起?”
燕流霜打断她:“你是说他们对你因爱生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