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突然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黎非烟纳闷了,这个时间,这个地点,怎么会有人说话?
眼神不由得往更远的地方瞟去,居然看到苏旖旎和陆冰凝站在对面,眼睛都不眨一下地往这边看,一边笑还一边窃窃私语。
温沫菀背对着,显然不知道她们还在原地没有离开,这会儿听见声音也有点赧,黎非烟放开温沫菀,拉了拉她的手轻声说:“没关系。”随后绕过温沫菀径直走到阳台边问:“你们不是走了吗,怎么跑到对门去了?”如果没记错的话,对面是一对老夫妇,常年不在家。
苏旖旎忍住笑,装作不满回答:“要不是我们,你和你家大小姐能顺利见面吗?不知恩图报反而兴师问罪了。”
黎非烟这才想起来,转身拉住温沫菀问:“你是怎么过来的。”而且这身打扮是怎么回事啊?
温沫菀无所谓地往阳台那边瞟了一眼说:“从那边走过来。”
黎非烟一回头,老天,这两个阳台之间的距离起码有三米那么宽,温沫菀怎么走过来的?
还没想明白,陆冰凝又说话了:“赶紧进屋去,楼下也能偷拍。”顿了顿又补充:“晚上十二点我来接你。”苏旖旎推了她一把:“哪有你这么扫兴的。”
陆冰凝无语:“我十二点就收队,过了这个时间我哪还有功夫陪你演戏?”
苏旖旎不管,只说:“走了啦。”顺便冲黎非烟眨眼睛示意,拽着陆冰凝从阳台堂而皇之的进去了。
黎非烟越看越觉得不可思议,要做到这一切应该很不容易吧,但是温沫菀做到了,而且都是为了她而做的。
究竟,这个女人还要带给她多少感动呢,她真的承受得起么。 然而还没等黎非烟从感动中回过神,温沫菀已经拉着她的手坐在沙发上,黎非烟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多日不见之后,温沫菀就出现在眼前,似乎消瘦了不少,黎非烟姑且自恋地猜测温沫菀是因为她的事而形容憔悴,虽然想到温沫菀不吃饭不睡觉地伤神会很伤心,
但是还是会有那么一丝邪恶的小喜悦,因为被恋人担心也是关系很亲近的表现嘛!
这么想着,黎非烟总算觉得在单恋温沫菀的时候所承受的一些当时并未自己所察觉的心绪烦乱有了归宿,归宿全部都在温沫菀这里,现在,她们是关系最亲近的恋人,不需要再为谁喜欢谁,谁不喜欢谁的问题纠结,需要关心的仅仅是为她付出,然后静待着她表现得喜悦,从心底笑出来。
不过黎非烟还是有那么一点沮丧,因为到目前为止,好像都是温沫菀在照顾她,担待她,什么时候她们的角色能够转换一下,让她也能狠狠地宠爱温沫菀一次呢?
“先喝一点。”温沫菀从厨房出来,端了一杯热气腾腾的东西,黎非烟接过来一看,竟然是现煮的奶茶,甜香软糯的气味毫不客气地侵袭嗅觉,温沫菀是不是和她一魂两体啊,谁会想得到用煮好的奶茶哄人呢?金主为了调情最多泡个咖啡伴侣,苏旖旎呢会带酒来,其余的,就没有了。
黎非烟捧着奶茶,忽然觉得被宠爱的感觉,实在太好了,要是没有了温沫菀,该怎么办?
如果一直不被人惦记,没有这些温温软软的爱,没有就没有了,但是就像吃过美食就会念念不忘再想吃下一次一样,温沫菀就是那顶级的美味,如果以后吃不到了,该怎么办?
会不会得厌食症,最后饿死啊?
黎非烟一把抱住弯着腰给奶茶里加糖的温沫菀,凑近她的耳朵低低地说:“别离开我,好吗,我爱你。”
突如其来的告白让温沫菀愣了愣,她不知道黎非烟怎么突然这么感性了,在她看来,黎非烟很会说这样挠人心尖儿的话,这是黎非烟的生存技能,但是温沫菀很清楚黎非烟什么时候是在做商业表情,什么时候是发自内心,对于女人来说,妆容可以掩饰容貌和年纪,但是无论如何都掩饰不了的是真情流露,喜悦,亦或是悲伤,可以被控制,可以被遮盖,但是总会在看似严密的盔甲之下,觉察出那一丝若有若无,那一缕从心底溜出来的风。
黎非烟是爱她的,甚至像是贪恋初恋一般的爱。
温沫菀停下手里的动作,顺势蹲下来,让黎非烟完完全全地抱住她,谁知腿没稳,两人竟然倚到沙发边上,温沫菀反应快一些,扶着沙发要坐起来,黎非烟抱着她不动,说:“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温沫菀笑了笑:“你多久没吃饭了,身体这么轻。”
黎非烟
说:“我不饿。”
温沫菀说:“靠在我身上像一片羽毛,不管饿不饿都要吃饭。”说着揽着黎非烟坐回沙发上,然后抽身要走。
温沫菀说:“我先给你做点吃的。”
黎非烟很不情愿地放手,看着温沫菀走进卧室,在屋子问:“非烟,你的睡衣在哪里?”
黎非烟躺在沙发上翻了个身,头埋在沙发里:“床上就有。”那是自己昨晚才换上的睡衣,应该还有自己的体温吧,想让它柔柔地贴在温沫菀的身上。
温沫菀自然没有想到黎非烟的小心思,她很快脱下工装道具,换上了黎非烟的齐腿睡裙,嫩黄印暗花的丝质轻轻柔柔地扫着肌肤上,还有隐隐的香气,清爽不娇腻,淡淡的似云梦一般萦绕左右,温沫菀觉得穿起来很舒服。
幸好冰箱里还有些吃食,有一包西式面条,蔬菜,奶酪,鸡蛋、面粉,东西不多,但是温沫菀已经很快思考出可以做出那几样吃食,黎非烟这里的工具也很全。
拆开面条,清洗,过水,温沫菀剥着生菜,顺便看了一眼还躺在床上的黎非烟,她好像转了个身,还趴着没有动。
温沫菀笑了笑,继续手上的活儿。
然而黎非烟早就选好了一个悄悄的角度,静静地看着在厨房忙碌的温沫菀,在黎非烟的印象中,这好像是,第一次有人在家做饭给自己吃。
一个人,不是叫外卖,就是吃垃圾食品,如果金主上门肯定会带颇有情调的红酒,但是那不是让她吃饱,而是调情用的。
会关心她吃没吃饭,饿不饿的人,从来都没有。
直到温沫菀出现。
黎非烟突然明白为什么会对温沫菀一见钟情了,那并不是头脑发热,而是潜藏在内心深处对理想伴侣的幻想终于实现的一刻身体所作出的最自然反应,呼吸紧蹙,心跳加快,全身的细胞都在告诉她,就是这个女人,就是温沫菀,会成为她的至爱。
黎非烟以前会以为,有一场天崩地裂的情爱纠葛才会成为至爱,那种如火山迸发之后的激情才是真爱,但是温沫菀的出现却让她知道,真爱,就是口渴时候的一杯水,饥饿时候的一顿饭,不求折腾,不求惊泣,只为两个人能够相携,度过所有的风雨,消解所有的孤寂。
空寂了好久的厨房传出动静,黎非烟站起身,慢慢走到门边,温沫菀正背对着她切着什么东西。 丝质睡袍把她的背部线条衬托得更加单薄纤弱,布料之下的长腿纤细颀长,脚踝细致而骨感,窗外透进来几缕光,温沫菀的背影好美好美。
黎非烟情不自禁地走过去,仅隔一小臂的距离与温沫菀站着,温沫菀感觉到背后有人,也没回头,只柔声说:“饿了吗,再等一等。”
黎非烟没回答,伸手点在温沫菀脊柱的位置,温沫菀太瘦了,透过睡袍都能看到脊骨的形貌,黎非烟顺着脊骨慢慢滑下来,温沫菀身体停下来,说:“非烟,别闹,还烧着水。”
不远处的的灶台上水壶正滋滋冒着白烟,再差一点火候就该沸腾了。
黎非烟握紧温沫菀的纤腰猛地一下把她转过来,温沫菀睁大眼睛,还没反应过来,黎非烟已经紧紧贴着她,双手抚着腰部直线往上,毫无间隙地咬着她的耳朵和脸颊,低低地说:“我想要你。”
温沫菀被黎非烟压得失去平衡,手不自觉就往后想抓住什么,顺势扣在小橱柜上,开着的门打到调料瓶,哗啦哗啦三四个瓶子就掉了下来,整个屋子里尽是哐当哐当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