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连兄长的后脑勺子都不如!
其实李仲玉着实冤枉了李郡守夫妇。
除了李忠贤,李家人样貌个个不出众,据说李仲贤小时候也并不出挑,也不知道后来如何厚积薄发长成这般模样。
实在是跟李仲贤差距太大,跟金将军预期差距更大。
李仲玉跟沈觅在信里说:自己愁是愁一阵子,可是金将军恐怕要愁一辈子了,也不知道他夫人看到自己这个脸先着地的天仙会不会打破他的头。
酒后误事嘛!
李郡守珠玉在前,金将军尾随其后。
老天有时候也是公平的,失之桑榆,收之东隅。
作者有话要说: 李大姑娘要出场啦
☆、沈觅想招婿
待沈觅好利索,已是腊月十六。
吩咐平叟装了满满一车年货,沈觅和阿远去李郡守家拜访。
李郡守和夫人见到姐弟俩很是高兴,亲亲热热的问了些家长里短,嘱咐管家吩咐厨房多做些好吃的款待姐弟二人。
在一旁的李仲玉早已按耐不住,好不容易等着父母问完了话,赶忙挽着沈觅的胳膊往自己屋里走。
“你个没良心的,这么晚才来,若是再不来,我明日找你去。”李仲玉嘴里埋怨着,脸上却是满满的喜色。
沈觅笑着讨饶,“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若是有空定然早来了,上个月在黄太守家为小儿诊病,进了腊月才回的家,一不小心又着了凉。”
李仲玉闻言连忙问道:“怎的这般不当心,马上就是年节,你现在可是大好了?”
“放心吧,这不好好的?若是不好,哪里敢来看你。”
进了屋,李仲玉摆手示意婢子们出去,方便俩人说悄悄话。
李仲玉沏上茶水,坐在一旁静静地打量着沈觅。
李仲玉这般看着自己,沈觅扑哧一笑,“你这是要做什么,数月不见,不认得我了么?”
李仲玉勉强笑道:“怎会不认得你,我是悲从心里来。”说着,两行清泪滚落下来。
沈觅一惊,李仲玉素来要强,何时见她落过泪,难道是李仲贤出了事?刚才在前厅没见到,不知他办的事顺不顺利。
正要开口询问,却见李仲玉摆手,“我没事,不过是订了亲,想着以后不能常常见你,心里难受。”
沈觅也跟着伤感,嫁了人,不比闺中自由了。
“何时出嫁,定了么?”
李仲玉点点头,“前几日,镇北将军府差人送来年货,顺道定下了婚期,就在四月。”
“四月,这么急?这才刚定了亲事没多久,怎么就?”
“哎,谁说不是呢,那镇北将军的性子也忒急了些,我还愿意在家里多待两年,多陪陪父亲母亲,十八再嫁也不迟,”李仲玉眼里的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擦也擦不完,“这几日就盼着你来,想说说心里话,谁知你个没良心的今日才来。”
沈觅将李仲玉轻轻抱住,在无力改变的事实前,拥抱和倾听是最好的慰藉。 “听闻那镇北将军脾气暴躁,力大如牛,能徒手举鼎,也不知道见了我会不会当场扔出去,他们都说我有了门再好不过的亲事,呸,谁喜欢谁嫁去,阿觅,我舍不得父亲母亲,舍不得兄长,舍不得你。”
沈觅半个肩膀都被眼泪湿透了,待李仲玉稍稍平复,慢声道:“仲玉,我的衣服被你的眼泪毁了,你得赔我件新的,还要好看的。”
李仲玉扑哧一笑,眼泪堵回去了大半,坐正身子,笑骂道:“你个坏妮子,看你嫁人的时候哭不哭。”
“不哭,我没想着嫁人,想和阿爹过一辈子,若是有个合眼缘的,可以招上门女婿。”
汉朝女性地位相对较高,女子行商主事的比比皆是,招女婿的也不鲜见。
见沈觅说的认真,李仲玉倒是没反驳,点点头,“也是个主意,我宁可招婿,只怕父亲母亲不同意。”
“你把原来的婢子又换了?”沈觅问。
“换了,原来那两个婢子已经年过二十,再留着我怕是耽搁了她们,便换了新的,你知道,我平日里不大喜欢婢子紧跟着。”
和其她婢子成群的贵女不一样,李仲玉十分不喜欢婢子紧跟着,尤其沈觅来的时候,更不喜婢子在一旁伺候,嫌没办法说知心话。
这也是有缘故的,李仲玉小时候有两个陪伴多年的婢子,谁知到了十二三岁青春萌动的时候,俩婢子被李仲贤迷得神魂颠倒,还争风吃醋,被李夫人一怒之下发卖了出去。
李仲玉怎么求情也没求下来,自打那时起,李大姑娘便再也没有很贴心的婢子了。
长得太俊也是个错。
沈觅心里还挂念着李仲贤是否平安回来,又不好直接问,正想着怎么开口,却听门外的婢子来报—少夫人来了。
话音刚落,翟氏由婢子搀扶着走进来,沈觅和李仲玉忙起身相迎。
李仲玉挥挥手,示意婢子出去,自己扶着翟氏慢慢坐在榻上,“天冷路滑,嫂嫂身子重,怎么亲自过来了。”
翟氏接过李仲玉倒的茶水,轻声说道:“是我莽撞了,知道你们两个人交好,许久未见,定有说不完的话,本不该来打扰的。”
翟氏素来身子弱,性子内向,不爱出门,李仲玉平日里和她走动并不十分多,听她这般说,便笑道:“嫂嫂说的哪里话,我和阿觅已经说了会儿话,正想着去给嫂嫂请安呢,听闻嫂嫂身子不大爽利,我想着请她给嫂嫂扶个脉,调理调理身子,只是尚未问得嫂嫂的意思,不好自作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