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2 / 2)

沈觅被压的动弹不得,呼吸都困难,更是觉得这人满肚子坏水坏透了,挣扎着从大氅里把脑袋冒出来,粗喘了几口鲜新空气,“窦宪,调戏良家女子耻也不耻?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红薯是什么买卖?不做!就做良家妇女的买卖。”说罢,低头靠近小女人的脸颊。

“你若强来,我就—”

“你待如何?要去跳崖还是跳河?”窦宪调笑道。

“生命诚可贵,为你不值得,就算再不愿意也犯不着为这个寻死觅活,大不了当做被狗咬了一口,虽然不能再咬回来,可我会厌恶你一辈子。”

被狗咬?

窦宪一愣,不管是长安高门大户的贵女还是普通人家的碧玉,从来对自己都是仰望谄媚,女人不过是利用与欢好之用,从来没遇到过这般冥顽不灵的。

窦宪原本也只是拿她逗乐子,没想着真去强迫什么,他窦宪是谁?还需要用强的么?说出去招人笑话。

被这番话彻底搅没了逗乐子的兴致,窦宪坐起身,恶狠狠的瞪着大氅底下的小女人,这般不知抬举就该扔出去喂狼,却又不知怎的开不了口,暗暗想着等天亮了再整治她。

沈觅刚开始还紧绷着,怕遭窦宪的“毒手”,后来见他没了动静,自己实在乏力的很,不知不觉也就睡了过去,待睁眼已是天色大亮。

窦宪换了身黑色劲装,紧而小的袖口,精致的兽皮长靴,正跪坐在榻沿上擦拭着一柄长剑,似是知道沈觅醒了,慵懒的说道:“醒了?”

沈觅一咕噜爬起来,穿上鞋子走到门边,拉开个小缝儿往外看,院子里静悄悄的没个人影儿,也不知道那侍卫们都藏在哪里去了。

窦宪见她不答话,又问道:“瞧什么?” 沈觅回身坐在塌边整理着长发,“昨晚惹恼了你还想着能不能见到第二天的太阳,刚刚看了下,今儿个阳光很是明媚。”

窦宪擦拭宝剑的动作一顿,挥剑横在沈觅脖颈上,“是想着把你扔出去喂狼的,后来一想,还是等天亮了再扔出去的好。”

沈觅见木几上放的兽皮小靴和宝蓝色劲装,想着大概是给自己准备的,又瞄了瞄窦宪那张欠抽的脸。

没杀气!

小手捏着剑身慢慢推开,“窦大人心存善意着实不容易,老话说饿死鬼不能投胎,你还是让我吃饱了饭再去喂狼吧。”

窦宪嘴角一弯,收剑入鞘,“也罢,容你再看会儿今天的太阳。”话毕拍了拍手掌,有人端着清粥小菜送进来。

窦宪和众侍卫在林中正打猎打得欢畅,沈觅则牵着马在林中一块较为宽畅的地方静静等待着。周围时不时的飞过三三两两的黑斗篷,把死伤的猎物往地上一扔便闪身不见。

百姓通常讲究腊月里不杀生,因怕损了阴德,准备过年节的肉类腊月之前便备好,集市上一直到出了正月才有屠户出售肉类。

也就窦宪这些杀伐之人不讲究这些。

死了猎物的便也罢了,有的尚且未断气哀鸣不断,沈觅居然联想到了那日在狱中见到李仲贤的情景,也不知道他现在怎样了......

窦宪猎物打得尽兴,老远便看见沈觅将马栓在一旁,背靠着一棵大树晒太阳,宝蓝色的劲装果然很衬她的肤色,越发显得白嫩水灵。

窦宪坏坏一笑,搭弓便是一箭。

沈觅正魂游太守府大牢,哪料到一支箭横空飞来,“嗖”的一声堪堪擦过耳际钉在树上,实打实的被吓了一跳,抬头望去,窦宪沐浴着阳光向自己走来。

这面容像极了冯现......沈觅竟一时移不开眼。

窦宪见沈觅被吓了一跳正高兴,却见她一脸痴迷状,眼神中的柔情似是能拧出水来,显然是把自己又当成了那谁谁谁,不由得怒从心起,“又是一脸呆样儿,想要去喂狼?!”

沈觅被他吼得一愣,心想这厮可真难琢磨,更年期不成?!一会儿晴天,一会儿阴天,刚才还在笑,这会儿又发疯,跟中了邪似。

作者有话要说:  窦窦:我给咱亲妈塞了银票,她同意我再逗你几天

觅觅:把你亲妈揪出来,我给她扎几针

☆、叫谁伯伯

白日里打猎,晚上宿在道观,这般过了五日,正在沈觅以为窦宪要把山上的野兽都屠遍时窦宪停手了。

如前几日一样,沈觅在僻静处静候着,远远的便听见窦宪爽朗的笑声传来,笑声中透着一股子志得意满,显然心情大好,沈觅暗暗舒了口气。

这几日相处,沈觅觉得窦宪狠辣是狠辣,对自己倒也没亏待,除了那阴晴不定的脾气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

见窦宪等人走过来,沈觅站起身,隐约着看见后面的侍卫们抬着什么东西,待走近了才辨出是只大虎,这大虎比一般的个头大许多,皮毛光滑铮亮,最难的是一箭穿入虎睛,半点没损着皮毛。

真是好箭法!看入睛这箭的深度和角度,比上次虎口救下她的那黑衣蒙面人还技高一筹。

见沈觅盯着那支箭若有所思,窦宪心中明了,笑问道:“我箭法如何?”

沈觅知道窦宪想听好话,却偏偏不愿说与他听,“箭法甚好,在我所见之人中算得上第二。”

“哦?那第一人是谁?我愿与他交个朋友。”

沈觅一笑,“是我的救命恩人,曾于虎口下救我性命,不过你若想交朋友那可是不容易了。”

“为何?”

沈觅指指北方,“那人在幽州。” 窦宪一脸笑意,“他的救命之恩你现在还记着?”

沈觅点点头,“那是自然,若非他那一箭,恐怕没我的今日。”

窦宪心道何止你,恐怕你阿爹和弟弟也没今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