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1 / 2)

不过短短几十日未见,心中着实挂念不已。

又长高了么......

胖了么......

一切可都好么?

薛泽见状,轻轻抚了抚她的肩,沏了杯茶搁在一旁,这才开口道,“阿觅莫忧心,阿远好着呢,比以前长高了,学业也不错,很是努力上进,父母兄长时常去探望,他也很挂念你,我告诉他,张公的方子里还缺了几味药,你同我南下寻药去了。”

沈觅点点头,这理由合适,若是知道有人对自己不利,阿远得担心坏了。

细细把信读了几遍,字里行间的思念记挂跃于眼前,似是阿远在眼前皱着眉诉说心绪。

眼前又是模糊一片,各种心情交织,终于忍不住泪湿衣襟。

薛泽在一旁,将冷茶换了热茶,往前推了推,“等事情解决了,我们随时可以回去,阿远那里我派人看护着,不会有事,”沉默片刻,轻声道,“阿觅,有件事我想还是应该告诉你,原本瞒着是不想让你过于忧心,思来想去,阿觅并非柔弱不堪的女子,你知道了至少心里有个防备。”

沈觅看向他,“可是杀我的人有着落了?”

“是,魏其侯窦婴之女,窦琪,也就是窦宪的庶妹。”

这窦琪面貌清丽,颇有几分窦太后年轻时的样子,因这个缘故在窦太后面前有几分脸面,故而虽是庶女,却与其他庶子庶女的待遇大不同。

平日里看似娇柔娴静,内里手段实在阴毒。

“不必担心,再多些时日,事情都可以解决。”

现在,薛泽和太子一样,需要的是时间。只要时机成熟,窦家再大也如蚁穴溃堤。

沈觅颔首,历史走向她是知道的,窦家仗着太皇太后的势欺负小皇帝,怎么有好下场?老话说“莫欺少年穷,”何况人家还是个太子!

话说那窦琪派人追杀沈觅,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人回来,且不说那女大夫,就连杀手也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于是又派人去瞧。

莫不是只顾享乐忘了办事?

那女大夫是有几分姿色,他们愿意享乐窦琪不管,她只要那人的命。

没有什么人的嘴比死人严实,自己未出阁便怀有身孕总归不是什么光彩事,若是父亲和太后知道了,还不得扒了自己的皮?

派出去的人总算回来复命,女大夫没了,杀手也没了。

窦琪一心想知道沈觅死没死,又听属下说现场有血迹,马车七零八落,又在悬崖之上,那女大夫定然是没命了。

窦琪这才放了心,沈觅死了便好,那几个不中用的杀手许是因贪恋女色起了内斗,要不然怎会打斗?总之,死了便省心了,窦琪悬着的心总算安顿下来。

见外边雨停,太阳洒出几丝金光,薛泽有意带她出去散散心。

沈觅自然愿意。

阿风驾着马车,从住处到城中繁华街道走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刚下马车,沈觅便觉得有些饿了。

薛泽带着她来到一处酒楼,临江而建,地段繁华,一下车便有伙计上前引路,薛泽给了块银子,要他找个位置好的包间。

因着午饭时辰,酒楼里生意甚好,伙计将二人引到楼上一处包间内。

从窗户往外看,正好看到街景。

对面是家绣庄,绣庄旁是处银楼,银楼那边竟是香艳之处,几个花枝招展的女子甩着帕子在门前嬉笑,顺便调戏下路过的俊俏男子,还有三两个依着门框搔首弄姿。 莺声燕语搭配着小贩们此起彼伏的叫卖声,格外热闹。

听闻蜀地出美女,正看看有没有美人,被薛泽一个脑崩儿弹了回来,“菜要凉了,刚才谁说饿的?”

沈觅回过头,发现不过赏了个景儿的功夫居然上齐了菜。

山珍竹芽,随上荷叶卷,芙蓉大虾,雨后春笋,一道藕丝羹,还有两道甜点,食材就地而取,都是当季最时鲜的,好似还沾着绵绵雨水,不好吃都难。

“你不光会做菜,点菜也蛮不错。”沈觅胃口大开,毫不吝啬的夸赞。

薛泽不紧不慢的剥着一只芙蓉大虾,看她吃得欢,心情也随之愉悦,调侃道:“你颇为省心,不挑食。”

沈觅反驳,“怎么说的像养—”

还未说完,话被某人截了去,带着笑意,“一点不像小猪,你可爱多了”。

沈觅瞪他,却瞪来一只剥好的大虾。

芙蓉嫩叶裹着大虾,带着薛泽独有的味道,很是美味。

沈觅细细品,薛泽慢慢剥,一盘大虾被沈觅吃了大半,还想吃却被薛泽拦住,“不可再吃,不然要腹胀了。”

沈觅摸着饱饱的肚子,眼巴巴的看着满桌的菜,心中着实不甘。

怎么眼大胃小呢?

不是说心有多大路有多广?就该眼有多大胃有多大!

啊不,是胃有多大眼有多大!

见她眉间微蹙,模样逗人,薛泽很是开怀,“为夫近来过于忙碌,忽视了夫人的胃口,实在是为夫的不对,回去后定会反省。”

若在平时,一听他说“夫人”“为夫”,沈觅定会脸红脖子粗的反驳,也不知今日是不是吃的太饱,脑袋反应不过来,居然点点头,咂咂嘴,十分认可他的话,“是该好好反省。”

薛泽笑眼弯弯,柔柔的看着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