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粲然一笑:“自然是要他老命的安排。”
窦婴为拉拢人心,将府中三名庶女分别许配给了三名年轻有为的将领,并连夜举办了亲事,还许诺——只待此事一成,窦家必将万世千秋,那窦家的女婿自然也是前途无量。
那名取到窦琪的将领名叫何凉,面上满是喜色,当面许诺好好善待窦琪,誓死效忠魏其侯。
嗯!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魏其侯很满意,命何凉守住城南门,谁若闯门,格杀勿论!
眼前似是小皇帝跪在自己面前磕头,只要将襄王掌控在自己手中,那他魏其侯就相当于大汉的皇帝。
啧啧,喜事!喜事啊!
每个庶女都有丰厚的嫁妆,红妆十里,胜过了许多长安城的名门嫡女,很多人艳羡,可是更多人不耻。
窦琪深谙男子之道,见何凉一表人才,心中很是欢喜,先前的丧气早已不见,一个媚眼递过去,羞赧的捂嘴一笑。
那何凉懂得礼尚往来,一沓子桃花眼抛过来,惹得窦琪更是心欢。
窦宪满心着急的赶回来,见到的正是志得意满胜券在握的父亲,目中的狂妄无知刺痛了窦宪的满心满腹。 窦宪无论怎么相劝,窦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并安排人看紧了窦宪,免得他再来烦自己,军中之事安排长子窦询一手管理。
窦询虽是嫡长子,可是自小所有的风头都被窦宪盖了过去,此时有这么扬眉吐气的机会,焉能放过?
不但命人将窦宪软禁,还处处耍威风,放言——皇位是窦家的,天下也是窦家的!
宫中的刘彻听了,一脸讥笑。
正待窦琪满心希望有个美好的洞房花烛夜时,薛泽带着七万兵马来到了皇城下。
怎么出去了五万,带回了七万?
都是慕薛泽之名来投军的!
窦琪对着何凉抱怨薛家小贼来的不是时候,何凉爽朗大笑,要美人静待好消息。
窦婴还奇怪,沿路郡县都是吃屎的么?
怎么没拿下他的头颅!
可窦婴哪里知道,薛泽先是一举拿下夜郎,又一举攻破匈奴三十万军压境之势,还有薛欧老侯爷的英名在外,与窦家奸佞之名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若非薛泽力抗匈奴,那匈奴兵早就进来烧杀抢掠了,哪里还有现今的太平盛世!
因而路过这些沿途的郡县,百姓争相欢送,官员以礼相待。
窦家的走狗也有,可是薛泽威名在外,后面还跟着七万大军,哪个那么不长眼的往死里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不管了。
翌日是个良辰吉日,窦婴站在城头一脸得意,指着城下的薛泽道:“薛家逆贼,我窦家世代忠良,今日老夫受皇上之托,于此地取你项上人头,城下的儿郎们,听我的命令,取——”
话未说完,一小兵急速跑来,高声道:“报——城南门何凉反了!”
“报——城西门章随也反了!”
“报——”
魏其侯用上一口血,硬生生压下去,怒道:“还有谁反了?找死!”
小兵正在犹豫,魏其侯长剑一指,吼道:“快说,墨迹你老母!”
小兵很听话,用城楼子上都听见的声音喊道:“何凉将军长矛挑着您女儿的头颅在城南门,说——说这就是窦家狗贼的下场!”
噗——
魏其侯忍不住,一口老血吐了小兵一脸,“速速传窦宪来此!”
长子窦询是个无用的,窦婴此时急传小儿子来此,希望能扳回这局。
可窦宪刚上城楼,便看见素来病恹恹的姐夫张博手持利刃一把穿进父亲的身体。
窦婴不可置信的看着女婿,“你——你——我对你不薄,你为何如此待老夫?”
张博一脸平静,对着窦婴鞠躬道:“岳父大人,小婿得罪了。”
这是得罪的问题么?!
“太尉府一家老小还想活下去,跟着您走上绝路实在不该,您老多多谅解!”
这是谅解的问题?! 窦宪上前一脚把张博踹出老远,扶着父亲的身体哭到:“父亲,父亲,儿子这便叫御医。”
窦婴想说话却已经说不出,眼睛一闭,软软的倒在窦宪怀中。
窦询刚上城楼便听见张博杀死了魏其侯,这一看父亲已经死在窦宪怀里,眼睛一转心思一歪,吼道:“窦宪你个逆子,竟敢谋害父亲,来人,拿下,若有反抗,就地格杀。”
张博拍拍胸膛,看着起内讧的窦询,重重舒了口气,偷偷溜下了城楼。
窦询想着拿下窦宪,那窦家将来的一切不都是自己的了?
理想很美好,现实比啥都骨感!
窦宪眼看大局已定,为保窦家将来,为窦家还能延续,狠了狠心,手起刀落切下了兄长窦询的脑袋!
窦宪手持窦询首级,一步步走下城楼,命兵士打开城门,与薛泽正面而立。
“我输了!”窦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