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我们计划的第一步,”前一天晚上,虞少淳在草稿纸上写下了一个“圈1”,“引蛇出洞。”
“从我旁敲侧击一年得到的情报来看,罗秋蝶基本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上课前一天才会通知学生上课地点,十分之狡猾。”
“而我们引蛇出来的那个饵,就是陈驷。”
冯周问:“你的意思是陈驷去上她的课,然后在课上录音?”
虞少淳摇摇头,在纸上又写了一个“圈2”:“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步,声东击西。”
“罗秋蝶在上课之前,会让学生把手机关机放到手机袋里,他没有机会录音的。到第一步结束,陈驷的任务算完成了。这个时候,就轮到我们出场了。”
周六,天朗气清。
陈驷被张秋爽女士押送到了解放桥32栋楼下,她依旧不放心:“你去好好上课,听见了没有?你们这老师上课贵得很,一节课要1200,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教得好还是瞎要价......”
陈驷被她这么一说,更加心惊胆战:“不是试听课,还没交钱吗?”
张秋爽瞪了他一眼:“试听课听完你敢说不满意啊?不怕她上课给你穿小鞋啊?这老太太看着面相就不善,你可长点心吧。”
张秋爽把他送到地方,急急忙忙开着车就走了。她的车尾灯刚刚消失,陈驷就听见有人招呼他。他连忙转身,就看见边上有个戴着大墨镜的人在和他挥手。
陈驷:“草,你搞成这样干什么?”
虞少淳把□□镜取下来,神神秘秘说:“那些侦探都是这样伪装自己的。”
大哥,阴天你戴着个□□镜,谁不多看你两眼啊?
冯周把一直举着挡脸的报纸放下,像看傻逼一样看了一眼虞少淳:“无语。”
“不说这个,”虞少淳问他,“准备好了吗陈驷同学?你今天任务的关键,不成功便成仁。”
陈驷诚实回答:“没准备好,有点慌,可以让我先上个厕所吗?”
“那么我再给你复述一下你的任务,”虞少淳无视了他的请求,“首先,你正常上去上课,别慌,稳住,笑容要大方得体,记得坐在最后一排。如果老妖婆没把窗帘拉开,你要找机会拉开,懂吗?”
他点点头,手心已经提前被汗浸湿了。虞少淳欣慰地一拍他的肩膀:“那就去吧,等你的好消息!”
陈驷同手同脚,步子僵硬地踩着台阶上楼,心里慌得一批,格外能共情当年搞谍战的□□员们,觉得他们能面不改色面对敌人的大铡刀还不露怯,真是勇士。
“你只是为了给宁致远报仇,”冯周从报纸上方看向虞少淳,“还是为了搞罗秋蝶这样的害群之马?”
虞少淳往包里放□□镜的动作一顿:“都有吧。这个世界还有千千万万个和罗秋蝶一样的害群之马,能搞掉一个算一个,管他最后怎么样,我这个人就是愿意管闲事,知道了不可能不管,也算尽了一份微薄之力,良心大大过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