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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想起很多年前听过的一个段子,说有个人上台发言前很紧张,安慰自己不要紧张,等上了台之后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我叫不紧张。

    靠,这种时候为什么要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更紧张了好不好?

    冯周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各种课堂讲座纠正教学错误的时候那么自信,但是脱离书本定律方程算法后的当众发言却是这么的困难。

    “......我深知,一个优秀的学生,绝对不能用任何方式损害我校的名誉。母校兴,我就行。母校不兴,我说不定行不行。”

    虞少淳在升旗台上声情并茂的朗读检讨书,还不忘自己临场发挥,添油加醋了不少奇怪的东西,语气反而真诚得很,似乎真的在发自内心地忏悔:“母校的天是蓝蓝的天,母校的草是绿绿的草,母校的老师都是极好的人,母校的校训时刻被记录在我的心底,永生永世无法磨灭。历史告诉我们,虽然自由的羽翼总被囚禁,但灵魂的自由永远不会被剥夺。仍然向往自由的同学们,前人血淋淋的教训已经摆在眼前,我真诚地祝福你们,向你们敬礼,salute!”

    他说完,用拳头锤了锤自己的左肩,“砰砰”的声音透过麦克响彻整个操场。

    德育主任在旁边听得虽然别扭,见他可算讲完没搞什么别的幺蛾子,才松了口气,赶紧催这位神仙下去。

    他这段整活可谓是卓有成效。因为十分优秀的社交基因,八中没有几个老师不认识虞少淳的。他们本来就对罗秋蝶的事迹早有耳闻,心中也颇有微词,最后听虞少淳在升旗台上像模像样地检讨实际上阴阳怪气了一通,出奇得宽容他,甚至有人直接笑出了声。

    虞少淳一蹦一跳地从升旗台上下来,显得心情无比美丽,还不忘拍拍冯周的肩:“我的任务完成了,冯学霸加油!”

    冯周面色铁青,顶着一张宛若便秘的脸抬脚,缓缓拾级而上。虞少淳看着他的背影和格外沉重的步伐,差点以为冯周不是上去做检讨,而是去往断头台。

    他站在麦克风前抬头,看见下面一片黑压压的人头。这些人若是只低着头还好,但有不少还仰起脸看着他。冯周张了张嘴:“我......”

    麦克风响起一声尖锐的杂音,却听不到他说话的声音。他清了清嗓子,又尝试了第二遍:“我今天......”

    还是听不太到他的声音。

    德育主任看看表,发现虞少淳扯淡的时间过长,已经没剩多少时间了,于是在旁边轻声催他:“你快说啊。”

    冯周深吸一口气,拿着稿子的手微微颤抖,全身都在出汗,可手脚冰却凉得像尸体,僵直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生怕有什么动作做得不妥当被人看见后指指点点。他试着不再去看下面站着的老师和同学,低下头却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心脏打鼓一样“砰砰”乱跳,似乎下一秒就要冲破胸膛而出。

    冯周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忽然觉得嗓子又干又痒,像有亿万只爬虫在作乱,忍不住咳了起来,可是咳嗽愈发声势浩大,排山倒海而来,几乎要把肺咳出去。他保持着最后的理智没在升旗台上吐出来,转身跌跌撞撞冲下台阶。

    虞少淳本来在台下想等着他说完了一起回班,此时看见冯周这幅样子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冯周和他摆摆手,忽然干呕了一下。旁边站着的团委老师怕他出什么事,连忙对虞少淳说:“你快扶着他去医务室看一下,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虞少淳应了一声,直接蹲下把还蜷着身子干呕的冯周背在背上,火急火燎地向医务室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每天两条知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