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医冷酷无情,把身上的白大褂一脱:“我下班了,你老实待着别动,三天内不能洗头,一会儿药干了就回去上自习吧,不都高二下快高三了吗?长点心别天天打架,能考上一本吗?”
她好像误会了什么。
被质疑不能考上一本的虞少淳放弃争辩,忍着头上伤口偶尔针刺一下的疼靠在床头,觉得自己脑袋上好像有一群小蜜蜂在跳踢踏舞,轮流用刺招呼自己一下的那种。
那么刚刚自己是......表白成功了吗?
他看着洁白的天花板,思绪慢慢飘向不到半个小时前的场面,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这好像是,虞少爷十七年来,第一次表白。
操。
天时地利人和,哪个都不占。自己刚挨完揍坐在地上,毫无形象可言。
也毫无浪漫可言。
虞少淳锤了下床,碰到了手上擦破皮的伤口,疼得他一哆嗦。
医务室的门“吱嘎”响了一声,探进来一个鬼鬼祟祟的头。唐谦做贼似的悄悄观察了下四周,这才转身招手,似乎在喊后面的人进来。
“虞总,”唐谦把一束看起来就很简陋的小花轻轻放在他的床头,“你辛苦了,学校花园里好不容易摘的,凑合看。”
小花垂头丧气,蔫了吧唧,和他现在的形象完美呼应。
虞少淳看着半死不活的小粉花:“真是谢谢你们一片好心。”
黎国豪说:“邰枚行动不便,不能参与逃晚自习大业,只能由我们代劳传达一声欢迎加入,呃,伤残人士大军。”
“让他爬,”虞少淳笑骂道,“他才伤残人士。”
他们几个人的到来给医务室清冷的气氛增添了几分暖意,而冯周就在几人身后站着,眉目间没露出半分情绪,就好像游离在人群之外。
这几个活宝显然很珍惜这次逃晚自习的机会,在医务室闹腾了半天才依依不舍地决定回教室。冯周落在众人后面,看了眼虞少淳:“你们先走吧,我等会儿再回去。”
“要打掩护吗冯学霸?”黎国豪问。
“不用,”冯周说,“就说我......提前走了吧。”
虞少淳等他们关上门,才带着几分调侃道:“多日不见,冯学霸逃晚自习的功力可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冯周拖过来一张椅子坐下:“少贫。”
他问道:“所以‘莪昰迩的命’怎么回事?”
虞少淳挑眉:“我以为你会问我刚刚的......”
“那是后面的问题,”冯周轻咳一声,脸颊染上一层红晕,“一个个来,反正有的是时间。”
虞少淳调整了下坐姿:“你在我家补课班和老师抬杠的时候我妹也在场,她那个颜值协会终身名誉会员一眼相中了你,自己又是个不懂理科的艺术生,所以每次你和她聊天提到学术相关的时候在总会来拜托我。”
冯周想起之前“莪昰迩的命”确实有过几次突然消失后又出现,理由总是“帮哥哥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