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紧张得一批的可怜人凑了过来。
“物理算大题的时候看清重力加速度是9.8还是10。”
“化学数同分异构体的时候记得多数几次,别急着往上面写。”
“能顺着答就顺着答,物理要是觉得实在不行就先答生物,别空题都写满。”
太阳慢慢升起来,烤得人头顶发烫。
冯周想了想,觉得实在没什么可叮嘱的,最后伸出手:“来握吧。”
几人没明白,一脸疑惑地抬头看他。
“不是之前考试都来和我握手沾喜气吗?”冯周面上多了几分笑意,“怎么最重要的考试开始不封建迷信了?”
刚刚紧张得话都说不出来的人这才明白冯周是在给他解压,这才勉勉强强露出笑。
冯周和他握完手又挨个儿拥抱:“你没问题的,一定要相信自己。”
这句话最近说了太多次,让他觉得自己能立刻出门左转去某些专门发心灵鸡汤的机构应聘。
他没和任何一个二班的人一个考场,单独被分到了四楼。
这所当考场的学校与八中不同,坐落在树丛之中,从窗外望去只能看见一片密密匝匝的绿,对视力格外有益,答卷答累了也可以适当地往窗外望望,适当地转换一下心情。
冯周落座在窗边,听着机械女声一遍遍播报考前信息以及让监考老师拆密封袋的指示,静静地等着卷子递到自己的手上。
力学电学光学,有机化学无机化学,光合作用呼吸作用。
一张卷子上细密地写着三年的时光。
他抬手工整地在侧面写上考号和姓名,浏览了一下题目,发现今年的理综卷难度和之前练习的没多大出入。
估计那几个紧张过头的傻子也能稍微放心一点。
众所周知,逢高考必下雨已经是传统。在冯周放下笔的一瞬间,外面阴了许久的天终于酝酿完毕,豆大的雨点轰轰烈烈地砸了一地。
特假特做作,八成又是人工降雨。
冯周把卷子检查了一遍,忽略了身后染了头发的社会小青年踢凳子要传答案的暗示,支着下巴望向窗外,有点发愁。
这两天他暂时住在虞家。
本来冯周不太想麻烦别人,但沈盈盈说虞思璇一个是高考,再来他一个也是高考,不如两个一起照顾了。
他拗不过沈盈盈,只能答应。
但是虞思璇的考场和他的考场离得挺远,坐车都要二十来分钟,如果沈盈盈要接人,也只能接了一个再来接另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