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手里抓着好几个颗糖,全都是她最爱吃的大白兔,糖纸上的兔兔像在笑眯眯的看着她,安安拨开糖纸,把奶糖塞到唐兰的嘴里:“妈妈吃糖,爸爸果然没骗人,我喜欢吃奶糖,嘻嘻嘻,穿红衣服的阿姨好漂亮。”
新娘听到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夸她好看,立马笑逐颜开,又从糖果碟抓了一把糖塞到安安的兜里:“这孩子嘴和真甜,多吃点糖。”
安安小声说:“爸爸妈妈不让我多吃糖,说吃多了糖虫虫会咬我,我留起来慢慢吃。”
“行行,怎么吃都行。”
安安又跑到顾茂晖身边:“爸爸,爸爸,我今天想和妈妈一起玩。” 顾茂晖看了唐兰一眼,她的眼睛望向别处,与这个热闹的空间有些格格不入,这也是难免的,服装厂的同事大多数都走了,剩下的全是新郎工厂的,再加上又碰到了他和安安……
顾茂晖耐心的和安安说说:“安安听话,一会儿跟爸爸回去。”
“不嘛不嘛,我好几天没见妈妈了。”
安安闹着小脾气,站在墙角的吕大姐心潮澎湃,这个唐兰不声不响的,前夫竟然是丝织二厂的厂长。
丝织二厂她可是如雷贯耳,是这些厂子里效益最好的一个,当时前任厂长退休,为了这个厂长的位置,有多少人争破了头皮?最后竟然落到唐兰前夫的身上。
吕大姐为甚知道的这么清楚?不为别的,她丈夫就是丝织二厂的员工。
到这会儿吕大姐有点后悔,她是多谨慎的一个人啊,能进服装厂的人谁没两把刷子?要不学历高要不家里有背景,部门来一个新人,她都要打听一番,怎么到了唐兰这里,她就忘了这茬了?
就像新来的张琴和杨庆,这对表兄妹没有什么大背景,父母都是厂子里的普通工人,她全都调查过,吕大姐后悔不已,电影院里的不愉快,说起来都是小摩擦,根本不值得一提,她也太小心眼了……
虽然唐兰和顾厂长离了婚,但两个人有一个女儿维系着,这么多年总会有一些情分在的吧,如果她和唐兰关系打的火热,让唐兰在顾厂长面前美言几句,当家的在厂子里的日子舒服不少。
他们两口子吵架归吵架,但日子总想往和美里过,当家的在混账,要是他工作好了,她和孩子不是也受益?想到这吕大姐真是不懂唐兰,放着厂长这样打着灯笼都寻不到的丈夫不要,脑子一热离了婚,早晚有她后悔的那一天,这么好的条件可难找。
吕大姐心里砰砰跳个不停,她自己想的太出神,抬头一看同厂的同事犬走光了,就剩下她和唐兰,人家唐兰还是女儿拉着不让走。
吕大姐清清嗓子,大声说道:“唐兰哪,我要回家了,你走不?”
唐兰不愿意和吕大姐同路搭伴的,哪怕是此刻:“吕大姐你先走吧。”
“那好吧。”吕大姐有些失望。
又过了四五分钟,唐兰转身和女儿告别,安安拉着她的手不想松,顾茂晖过来说:“安安撒手,晚上我带你回家去,这样可以把?”
“太好咯,晚上回我们家。”安安把我们家三个字咬的很重,这是一个孩子的小心机。
唐兰转身出了屋门,她长出了一口气,所有打量探究的眼神通通挡在身后。
丝织二厂的员工都在猜唐兰的身份,其中有知道顾茂晖离婚的,但大多数人不知情,都把唐兰当成了厂长夫人。
如果在平时的场合,唐兰还能解释几句,自己和顾茂晖离了婚,可今天是新郎新娘大喜的日子,提离婚两个字不是惹人家晦气吗?
当地人结婚的风俗很多,唐兰不能惹新人不痛快,只能把话憋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