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兰蜂窝煤的量也烧不完,每个月算算还能有结余,如果谁家不够用管她借,她也不可能冷眼旁观,不过不问自取,就是偷了,唐兰不会对小偷手软。
第二天唐兰还和往常一样,接完安安放学,直接去了黄家,她给黄爱国媳妇做了晚饭,就说有事先出去一趟,先把安安留在黄家。
天刚刚黑下来,唐兰悄悄的回到了小白楼,辛苦一天的人都回了家,路上几乎没有行人,老板娘坐在门口吃花生,杂货店一个客人也没有。
小白楼门前静悄悄的,唐兰躲在墙根下,天黑谁也看不见她,唐兰蹲的脚有点麻,这时候老板娘晃悠悠的站起来,把盛花生皮的竹篮往旁边一踢走,四处张望了一会儿,才往小白楼的方向走了过去。
唐兰又往墙角蹭了蹭,老板娘没有注意她这里的动静,老板娘小碎步跑了过去,掀开了盖煤的塑料纸,快速的从里面拿了三块放在地上,小心翼翼的盖好塑料纸,她用破报纸卷起三块煤,一口气跑回了家。 唐兰少的蜂窝煤,都是这么丢的吧。
唐兰没有去找老板娘对峙,之后她又守了两天,老板娘每天都会在差不多的时间来小白楼偷煤。
唐兰算了算,离下个月供应蜂窝煤还有三天,老板娘家的煤不够烧,不出意外这三天她还会来偷。
唐兰打定了主意,绝对不能放过她!
唐兰没有露出一点痕迹,见到老板娘还是照样打招呼,老板娘本来有点心虚,等她看见唐兰一如既往,没有发现煤少的事实,她也放下心来。
唐兰下班后把安安托付给黄爱国,说麻烦他明天帮忙送一趟孩子,自己有事要办,黄爱国不是刨根问底的人,带着安安回了家。
唐兰安顿好安安,转身去找了方芳、陈元、杨琴、吕大姐,这些人很好找,都是生活在厂区的,彼此的家里都去过,唐兰找到陈元,陈元帮她给部门另外两个人都喊了出来。
杨琴不解的问她:“唐兰姐,你叫我们有事吗?”
唐兰轻笑道:“一会儿有一出好戏上演,缺了观众可不行。”
唐兰一个人抓贼,空口无凭的,说不定还会被反咬一口,可带着这么多人一起看戏就不同了,有了见证人,对方就没有抵赖的可能。
唐兰胸口闷闷的,憋着一团火气,知人知面不知心,她自问对老板娘不薄,可对方竟然这么回报她!
陈元家就在居民楼的一层,离这里也近,她把大家叫到家里:“我们家今天也没人,很清净,现在天还没黑,咱们一群人在附近站着目标也大,先去我家坐一会儿,天黑咱们再出来。”
唐兰一行人去了陈元家,杨琴愤愤不平:“老板娘也太过分了,连蜂窝煤都偷,冬天取暖就靠这点子煤,她偷了,别人就得挨冻。”
吕大姐冷呵一声:“人家煤不够烧,可不就打别人的主意?这种人,占便宜没够,还在外面讲说唐兰呢,等一会儿逮到她,看她以后还有没有脸出去见人。”
唐兰走在最前面,她绕过了杂货店,从另外一个方向穿过去,唐兰又走到了墙角,和大家说道:“咱们在这躲一会儿。”
老板娘丝毫不知道事情以为败露,她还沾沾自喜,觉得自己太聪明了,这几天唐兰不回家,她打听过了,唐兰舅妈怀了孕,她得去照看。
月底缺蜂窝煤烧,唐兰家的煤堆在外面,简直是天赐良机!她也不多拿,每天取走几块,等熬过月底下个月有了供应,就算唐兰发现少了煤,她也没有证据、找不到偷煤的人。
天黑了还没烧晚饭,屋里的孩子们打闹个不停,老板娘听着心烦,心里对唐兰的怨怼更增加了几分,要是唐兰大度点,自己俩孩子借住在小白楼,自己也不至于这么烦心。
老板娘拍拍手,心想今天要多拿几块,再拿一次,明天是周末了,唐兰准定在家。
老板娘这次拿了一个小竹篮,上面盖上了一层布,和往常一样小跑着去了小白楼,这个时间人们都不在外面,没人会注意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