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惊讶的问:“唱歌?那也太吓人了,疯子可是一点顾忌都没有,晚上你一定得锁好门。”
唐兰也有点胆战心惊,大半夜里有女人的歌声,真是令人毛骨悚然。
午休时间过后,众人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唐兰虽然在工作,但陈元的话也漏了几句到她耳中,厂区以前没出现过疯女人,今年这是第一次,估计她也是刚刚过来,有胆子大,去西边的山里去找过,但一点踪影也没有,大半夜……没有人敢进山。
这件事到了人们的口中,传的越来越离谱,还有人说是狐仙显灵,前些年打击过封建迷信,连土地庙都拆了,这类的话也就是私下里和熟人说说,公共场合不能提。
顾茂晖显然也听到了这样的传闻,他来小白楼的次数多了一点:“晚上安安被歌声吓的睡不着,每天晚上都要找你。” 安安可怜兮兮的喊妈妈,顾茂晖和唐兰商量后,让安安在她这里先住半个月,顾茂晖说道:“我们厂里有男同志想晚上上山去探探,我劝过了,没人听。”
等到了第二天,唐兰早上刚出门,杂货店老板满脸带着高兴,拉住了唐兰:“唐兰,我告诉你一个消息。”
老板娘急于和别人分享,一早上连个熟人影子都没看见,好不容易瞧见唐兰,绝对不能让她走。
老板娘先是嘘了一声,神神秘秘的说道:“昨晚有人上山了,一群大男人,被吓的跑下了山,说是见到了披头散发的女鬼,就坐在一棵树上,哎呦喂,听说有人都吓哭了。”
女鬼?唐兰并不相信这个世界有鬼的存在,可这样的消息,没到半天就传遍了厂区,唐兰中午去食堂吃饭,邻桌也在谈,说的有鼻子有眼,仿佛自己亲眼见到一样。
唐兰有个周末回南坪村,连于奶奶都问了一句:“我听说城里你们厂区那闹鬼了?”
闹鬼的传言弄得人心惶惶,厂区再也不能坐视不管,顾茂晖告诉唐兰,说是几个厂子成立了一个小队,专门“打鬼”的,找的全是胆子大、身强力壮的男人。
歌声夜夜都有,唐兰渐渐竟然听习惯了,从最开始的惶恐到了后来的坦然,就当是催眠曲了。
有一天夜里,唐兰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她睡在楼上,也不知道外面敲了多久,唐兰揉揉眼睛,下意识的喊了一句来了,这么晚了能是谁?
唐兰打开了外面的灯,开门一看是一个陌生女人,对方梳着长长的麻花辫,看起来上了年纪了,面容姣好,年轻时候想必也是一个美人。
对方声音很小:“我想喝水。”
唐兰看她的布鞋破破的,生了一丝怜悯之心,唐兰回屋倒了一杯水递给她,问道:“你家里是这里的吗?这么晚了怎么没回家?”
对方惊恐的攥着杯子,突然她把杯子塞到唐兰怀里,大步跑了出去,杯子里还有水,唐兰的睡衣湿了一大片,真是莫名其妙。
唐兰怀疑她是逃荒过来的,现在虽然普遍日子好过,但大山里穷的吃不饱饭的也比比皆是,刚才那个女人看起来不像是普通的村妇,应该是上过学的,气质骗不了人。
唐兰无意和顾茂晖提起这件事,顾茂晖皱皱眉头:“那天晚上敲门的,会不会就是山上的疯女人?”
唐兰迟疑了片刻,摇摇头道:“应该不会吧?我看她精神很正常,不像是歇斯底里疯癫的人。”
“小心一点吧,下次再有这种事,不要开门了。”
唐兰自己想想也是有点后怕,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顾茂晖最近频繁出差,时间也不长,多则三五天,少则一天,经常各处跑饮食也不规律,这几天犯了胃病,吃喝上要极其小心,食堂的饭不适合他吃,顾茂晖厚着脸皮过来唐兰这里蹭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