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0)(1 / 2)

唯有坐在主位上的俊美男人双手交叉放在桌前,一派闲适。

已经超过约定时间半个小时了,但人还没到齐。

导演刘息在旁边不停地绞着双手,犹豫半天还是顶着压力开了口,叶总,要不我给没到的演员打个电话催一催吧?再等下去多浪费您的时间啊。

而且再等下去还不知道要等到几点。

叶妄看了他一眼,不用。我不赶时间。

那傻狐狸,做事一向没头没尾,这他是知道的。

舒时按着地址找到了会议厅,而后看着会议厅紧闭的门,一时间有些疑惑。

怎么这么安静,难道大家都还没到吗?

抱着自己第一个早到的喜悦心情,舒时咔嚓就打开了会议厅的门。

然后就对上了坐在会议桌主位正对着会议厅门口的大美人。

对上那双凤眸的同时,舒时头皮就炸了,紧接着脚踝就是一凉。

而后,当着一屋子几十道注视的目光,舒时啪地一下就挺直腰杆立正站了个丁字步,把右脚脚踝上的印记藏到了左脚脚后跟后面。

麻蛋,七分裤害我,以后再也不穿七分裤了!

作者有话要说:  而七分裤又做错了什么呢orz

第29章 围读

舒时同时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 现在也不可能再转身溜出去了,他闭了闭眼,狠了狠心。

再见了, 我的脸面。

于是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就这么看着舒时用丁字步一步一步往前挪,姿势别扭得让廖航忍不住扑哧笑出声。

下一秒, 廖航就接收到了主位上看过来的目光,一时间汗毛竖起, 挺直了腰背,刚才还放肆上扬的嘴角这会都不敢动。

舒时一边慢慢挪, 一边出声解释:不好意思, 刚才不小心扭到了脚。虽然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扭才能扭成这幅鬼样子,但好歹是给出了个理由。

舒时就这么挪到了会议桌的最末端, 在侧边最末的位置和正对主位的位置,舒时没有丝毫犹豫就选择了前者。

见状, 叶妄的眉心轻轻拧起。

好不容易坐下后, 舒时想到了自己脸上的口罩,犹豫两秒还是摘下来了。

他私心里是不想在大美人面前摘口罩的, 但不摘的话等会对词可能声音听起来会很奇怪。

摘下口罩后, 会议桌上好几道灼热目光看过来,但碍于投资方在场, 没人敢出声调侃。

虽然知道舒时扭伤了脚, 来得迟了些情有可原,但导演怕投资方生气, 所以还是象征性说了两句:小时,你怎么来得这么晚?

闻言,舒时瞪大了眼睛看过去, 大大的眼睛里是大大的疑惑:晚吗?

他还以为自己来早了呢,结果大家居然都是习惯提前到?

这是什么约定俗成的规矩吗?真的很让狐费解啊。

导演看他这不知悔改的模样,还想再多说两句,但没想到主位上的男人开口了,声音不疾不徐,听不出喜怒:不晚,时间刚刚好。 这话一出,会议桌上除了舒时之外的其他人脸色瞬间就变得古怪起来,神他妈的时间刚刚好,一桌子人都等了半个多小时了。

不过,这么看的话,这新投资方的脾气还挺好?

而习惯了大美人说话方式的舒时这会却松了口气,大美人说这话的时候没生气,那自己应该确实来得刚刚好。

还好还好,没迟到。

既然新老板不介意,导演自然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而坐在舒时斜对面的张桐鑫,这会正低头看着剧本,眼底神色意味不明。

剧本围读是指剧组里的主创人员集中在一起,对剧本进行研读,借此加深对剧本的理解。

研读的第一选段是关于廖航的戏份,舒时在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廖航身上时,偷偷扯了扯旁边章诗云的袖子,在对方看过来时低声询问:诗云姐,你有没有带创可贴啊?

他现在双脚放会议桌下面,暂时是安全的,但是他总不可能一直不起来吧。

但是谁让他学艺不精,障眼法都不会,而且就算会,估计那点雕虫小技也瞒不过大美人这个活了那么多年的老妖怪。

所以,思前想后,只能用物理办法遮掩一下了。

章诗云点了点头,然后从包里拿了一片创可贴递给他。

舒时道了声谢后,就扶着会议桌,艰难地挺直上半身,同时伸出手到桌子下面给右脚脚踝贴上创可贴。

叶妄看到这一幕,眼神闪了闪。

是他养的那只傻狐狸没错了,这种时候,连掉东西假装捡起来的小花招都不会用。

狐形的时候傻,怎么人形的时候也没点长进。

艰难地挑战人体拉伸极限后,舒时终于成功给自己贴上了创可贴。

他欣喜地一回神,就看到会议桌上所有人的目光一瞬间都看向了他,包括大美人。

舒时心虚地避开了大美人的目光,缩了缩脖子,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狐狸眼,看向了旁边的章诗云。

章诗云被这眼神萌得心肝颤,赶紧给他对了口型:台词,念台词。

舒时看口型是看懂了,但问题是念哪的台词啊?

他刚才一心只顾着贴创可贴,都没来得及听其他人说了些什么。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就在导演清了清嗓子准备再次说一次研读片段时,对面的张桐鑫却突然开了口,一张嘴就是缱绻的语调:怪只能怪你出现得太晚了,我的心已经被另一人的身影完全占据。这本该是章诗云的台词。

听到这句台词,舒时眼睛立马就亮了,一秒入戏,接了上去,感情的事情哪分先后时机,如果注定你会爱上他,那我出现得再早,也没有任何意义。语气里有哀伤,更有看开后的释然和洒脱。

其实这段完整的研读应该是舒时先开头,然后章诗云再接上刚才张桐鑫念的那句词。

但现在张桐鑫突然插了这么一句,舒时也就这么顺理成章地接了上去,整个过程及其顺滑。

导演听得连连点头,就是这个味道没错!

果然他最后点头要了小时是对的,有少年感,演技也可圈可点,台词功底现在看来也没的说。

就是反应慢了一点,不过没事,这个以后可以多练练。

舒时说完台词后,心里松了很大一口气,看向张桐鑫的眼神里也带着一丝感激。 他原本还觉得张老师有点古怪来着,现在看来,是他狭隘了。

在这种时候出声给他递台阶的人,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而被舒时一脸亮晶晶的目光注视着的张桐鑫,喉间顿时就是一哽,放在膝盖上的手也攥成了拳。

他只想让他对不上词,在众人面前下不来台,根本就不是打算去递台阶的!

谁知道那样一个花瓶,还真就误打误撞记了那几句词。

现在弄巧成拙,张桐鑫虽然心里怄得要死,但明面上还得装出一副不用谢,我只是个好人的云淡风轻模样。

他的嘴角在抿直和上扬之间不断拉扯,表情也由此显得有些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