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焰在痛苦中哀嚎,仿佛是知道了今日事不可为,用尽全身力气破开两人的攻击朝远方逃去。 时弈与谢柬就要趁胜追击,凌越却突然拦在两人身前,表情痛苦地说道:不要追了,就放他离开吧。
你疯了吗?时弈一把揪住凌越的衣领,怒吼: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差点杀了谢柬!
我害死了若素!凌越泪水横流,声音都颤抖起来:我不能我不能再害死她的朋友。他不能再去伤害若素了,真的不能
时弈与谢柬僵在原地,凌越则无力地蹲到地上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泪水手指间缝无声涌出,此时的他仿佛魂无可依的孩子,于世间最深处的绝望苦苦挣扎。
已经没事了。时弈望着他如此也是鼻头一酸,蹲下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别担心,他走了。
凌越抬起头,一双通红的眸子愧疚地望着时弈,时弈,我
时弈握住他的手,道:我们回家。
谢柬静静看着这一幕没有说话,若时弈真的是玄婴大师,两人几百年的情谊远不是旁人可比的。他他从来都没有告诉过自己。
回家吧。谢柬淡淡说道,独自一人走在了最前面。
谢柬已经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很久了,时弈站在客厅中走来走去,他很想上楼去解释一下但似乎也没有什么可以解释的,他明明知道谢柬最敬重的人是玄婴大师却偏偏什么都不说,谢柬会生气也很正常。
我先去医院。柳清源在这里和他们耗不起,他的右手手腕已经被折断了,虽然有符咒和火鬼王帮忙治疗但还要去趟医院才行。
你还不上楼啊?火鬼王在时弈耳边恶魔低语:你再不上去他不要你了。
闭嘴吧你!时弈狠狠瞪了他一眼简直想撕烂他的嘴。
火鬼王优哉游哉飘到一旁,反正要没有老公的人又不是自己,就作呗,随便作!
凌越这时候也平复了情绪,在旁劝时弈:这件事情的确是你的过错,去道个歉吧。
我倒是可以道歉时弈心里边十分担忧,不知道谢柬肯不肯原谅他啊。
谢柬会不会认为他就是在一旁看戏啊?他看着谢柬供奉玄婴大师却一个字都没说,他还看过谢柬做他的神替,甚至回应过他天啊,如果有人这样戏弄他,他一定这辈子都不肯原谅对方!
完了,他与谢柬的跨世纪情缘如此短暂便已经结束了。
至少上去看看。凌越推了推他,催促:他说不定正在等你。平常见你也挺积极的啊,怎么遇到这种事情就这么被动?
他估计要被气死了。虽然这样说着,但时弈还是缓慢的挪了上去。
站在谢柬的房间门口,时弈将门上的花纹都记忆了个差不多了却依旧没敢敲门,如果谢柬喊他滚他要不要滚啊?完蛋了啊,马甲一时爽,掉马火葬场,他该怎么和谢柬解释啊?或者还是下去吧?
时弈转身要退,房门却突然从里面打开了,谢柬站在门口看着要开溜的时弈冷冷说道:你要走了吗?
呃时弈满脸尴尬,谢柬怎么出来了啊?
玄婴大师做事真的很不负责。谢柬背过身子语气越来越冷:当年是,现在更是。
当年他只是欺骗灵界偷偷放走僵尸,现在放走火鬼王也就罢了他还欺骗别人的感情,玄婴大师就是个骗子!
骗子也就罢了,撩完就想跑,他不开门时弈是不是就要溜了?他想溜到哪里去?卖了房子流浪江湖吗?时弈怎么就这么能拿得起放得下,想走就走连句道别都没有!
时弈只是想退一步,谢柬却已经自行脑补到了自己孤苦无依的晚年,他这辈子再遇不到时弈这样的人了,他会孤独的度过自己的一生,最后思念着时弈死去
越想越慌也越想越气,谢柬转身狠狠揪住时弈的衣领,一向平静的他此刻满脸怒意,几乎是在咆哮:你怎么那么狠心!
时弈一头雾水,他怎么了吗?他不就是感觉很难为情打算再下楼沉淀一下吗?
有本事你就不要回来!谢柬面含愠怒,怒意越来越无法抑制:你凭什么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一声不吭的进入他的生命又一句话不说的离开,他凭什么?是他害了自己的一生,如果不是见过最美的风景他又怎么会有那样凄凉的晚年?
谢柬满是执念的视线死死盯着时弈,这个家伙为什么要那样害自己?
时弈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还是被他看得心虚,低下头小声道歉:我我错了。
只一句话,便已经让谢柬心里的火气消了一半。
他在认错,谢柬恍惚察觉,他从未听说过玄婴大师朝谁认错。
我不该瞒着你,但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已经开了头后面的就比较容易了,时弈快速解释着:我其实有想过告诉你,但是我在你们心里都已经死了两百多年了,就算我说了你们也不会相信啊。
当然,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时弈不想变成猴被人围观。
谢柬,你别生气了,我以后真的不敢了。时弈举起手保证:我发誓,以后有什么事情一定告诉你,不告诉你的话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说完见谢柬没反应忍不住嘀咕一声:你怎么不拦着我啊。
雷能劈死你吗?谢柬冷哼一声道:你不就是雷?
玄婴大师被称为当代雷神,天打雷劈,也亏他说得出口。
时弈挠了挠头,发誓都是这样发的啊。
你是玄婴大师,我能把你怎么样?谢柬说到这里就气:我最敬重的就是玄婴大师。结果竟然是个小骗子!
幻灭了吧?时弈尴尬。
谢柬突然捧住他的脸狠狠亲了上去,然后在时弈的嘴唇上咬了一口疼得时弈连忙推开他。
你做什么?要家暴了吗?
谢柬轻轻舔/舐掉嘴唇处的鲜血,不冷不热地说道:我只是尝尝你到底是不是冷血动物。竟然欺骗了他这么久,甚至还想让他孤零一生!
时弈满脸委屈,他就是瞒了点事情怎么就冷血动物了?
但下一刻他便被谢柬轻轻揽入怀中,两人细颈纠缠,谢柬的声音带着种患得患失的紧张:别离开我。
好。时弈轻轻应声。
你敢离开我,我就杀了我自己。
时弈:
这威胁人的方式
谢柬你正常点,不要变成病娇啊!
柳清源从医院包扎好出来又去了道协汇报情况,等终于全部搞完要回家的时候清晨已经变成了夜幕,他困倦地打了个哈欠,眼睛四下一扫突然看到只火狐浑身是血的趴在路边。
黛月?柳清源错愕,连忙过去将它抱起来问:你怎么受伤了?他不是在苏三娘那里吗?难道三娘都护不住它?
火狐轻轻抬了抬头,尔后便又无力地垂下头去。
我送你去找时弈!柳清源抱着狐狸便走,对方却抬起头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一口咬在了他的绷带上,这一下其实力道不大,但因为手腕有伤的缘故还是疼得柳清源一把扔了狐狸。
这怎么还咬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