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江明月吧?山路被修建的十分平坦,两人没有开车,谢柬突然淡淡问了一句。
月上柳梢头,时弈望着天空中的明月笑了,明知故问:什么是不是?
被你不小心劈死的采药人。
采药人啊明明已经过去了那么久,时弈却还能清晰地记得那天的场景。天雷滚滚,卑微的凡人蜷缩在石头后面瑟瑟发抖,当石头被劈开的那一刻,时弈的眼神就如同对方的惊恐一般无二。
逆命道人赢了,那是时弈第一次被人算计,也是被算计受伤最严重的一次,以至于让他很长时间都不敢再动用雷法。
过去太久了,我不记得了。时弈却回答的格外轻松:是不是又如何呢?江明月是我的徒弟,是不是我都要护着他的。
那不一样,谢柬想问个究竟,但是看时弈这么不想说也不再追问,岔开话题问了另一件事:我们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能有什么?时弈茫然片刻也觉得有事情忘了,顿时开始思索:好像是是什么事情呢?
想不到。谢柬片刻后便放弃了,拉着时弈的手说:既然我们都想不到,那一定是不重要的事,我们去玩吧。
玩?现在?时弈抬头望向月亮,大晚上的能去哪里?
去玩一些我以前没玩过的事情。谢柬拉着时弈就跑,他也是时候像个年轻人一样放松一下了。
医院,刚从亚奇父亲家里回来的谢忱面无表情地看着空荡荡的病床,旁边的护士已经在收拾东西。
醒了?走了?出院了?
不告诉他!
谢忱想到从医生那里得到的答案就忍不住握紧了拳头,几乎要打电话过去狠狠骂他们一顿了,自己在和那只老狐狸周旋,在焦急地等待着亚奇,即便是在外面也在担心着阿柬
那两个家伙,太过分了!
谢忱掏出手机,才按了几个数字便又无奈的熄灭了屏幕,算了,让他们好好休息吧,看他明天不叫他们好看!
酒吧,舞厅,之前谢柬不曾体会过的娱乐在一晚上全尝试了个遍,和上次白天包场不同,这次绝对是地地道道的夜场。
好累。两人第二天中午才回家,时弈朝谢柬的沙发上一趟大喊:谢柬,给我捏捏腿。
一双手轻轻捏在时弈的腿上,时弈舒舒服服的眯起眼睛,半梦半醒的抓住了对方的手,说:谢柬,你的手怎么好像大了点?
谢柬:
掌纹好像也不太对。时弈抚摸着对方的掌心掌纹身子突然一僵,这好像这命格他有些尴尬地松手睁开眼睛,很没底气地喊了声:哥。
站在时弈面前的不是谢忱又是谁?至于谢柬?此刻宛如一个犯了错的小学生乖巧的站在一旁,一声都不敢吭。
别喊我哥,我准你进我谢家大门了吗?谢忱正在气头上,自然也没好脸色给时弈,好啊,这两个家伙竟然扯扯玩了一整晚,大太阳都高照了才回来,他们怎么不死外头呢?也亏得他这么担心。
时弈立刻站了起来退到谢柬身边,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让谢柬进我家门也行。
嗯。谢柬应了。
他应了应了! 谢忱再也忍不了了,看了看周围立刻要去拿拖把,拖把却被福伯先一步拿走了,又去抓花瓶,福伯连忙拿着抹布走到花瓶边上擦拭。
福伯!谢忱的火气顿时被福伯弄得不上不下,有些无奈地说道:你能不能不护着他们?
我没有啊。福伯满脸无辜,花瓶脏了。
谢忱:
这话说给火鬼王听你看他会不会信!
有人护着的时弈顿时有恃无恐,抱着谢柬的胳膊在一旁开始看戏,谢柬倒是朝谢忱歉然说道:哥,对不起,我们应该给你报个平安的。
时弈这才回过神来,一拍脑门恍然:原来是忘了这件事啊!
把我忘了你很高兴吗?谢忱冷冷瞥了时弈一眼,一定是他带坏了弟弟,阿柬以前多乖一孩子怎么可能把他给忘了呢?
对不起啊,大哥。时弈连忙也道歉,见福伯端来茶水连忙接过来给谢忱倒茶,哥,你喝茶,别生气。
谢忱瞪了他一眼,但还是接过茶水呷了一口,他最多也就口头上骂他们几句,总不可能真的因为这件事情就如何。
谢柬在一旁站的挺直,等谢忱喝过茶水之后突然淡淡说了一句:长兄如父,大哥,媳妇儿茶你已经喝过了,以后就请你也多关照时弈了。
时弈的下巴顿时都快惊下来了,谢柬这这也太鸡贼了吧!
谢忱真恨不得一口茶水喷他脸上,但还是咽下去指着谢柬说道:你真是越来越坏了,一肚子坏水!
我没有。谢柬表现的很无辜。
谢忱还想骂几句,就听福伯在一旁一边擦着桌子一边喃喃自语:再不答应,阿柬就要跟时弈去姓咯。
谢忱:
他僵硬着脖子深深看了福伯一眼,谢忱有理由怀疑福伯正在幸灾乐祸。
我谢家的大门不是那么好进的。谢忱还想再端着,结果却见自己的弟弟拉着时弈便走,连忙大喊:给我回来!谢柬你非要气死我是不是?
谢柬立刻抿唇笑了,他松开时弈的手缓缓走到谢忱身边,与自己的兄长认真说道:大哥,我做事一向较真,还钻牛角尖,如今已经钻不出来了。
在爱情上,他一头钻进了时弈的温柔陷阱,就再不想回头了。
见弟弟如此谢忱也闹的有点不好意思,小声嘀咕:我早就答应你们在一起了。
时弈,喊人。谢柬见缝插针,以免谢忱日后反悔。
谢忱有些郁闷地看着谢柬,这家伙就不能对他有点信任吗?
时弈倒是嬉皮笑脸地走到谢忱面前,大声喊了一句:爹!
谢忱一愣,扬起巴掌便打:你们今天是非要气死我!
时弈顿时大笑着逃窜起来,一边跑嘴里一边念到着:长兄如父,长兄如父啊!
谢忱扑哧笑出声来,这父亲怕是要被不孝子给气死了。
谢柬家中的闹剧持续了很久,日头越来越盛,但未及炎夏阳光并不毒辣,除了江明月之外没有人会感到不适。
江明月在床上不安分的翻了个身,太阳照的他好不舒服,身体仿佛被针扎一样疼,让他再也忍不住从床上爬了起来,宿醉的昏沉感却让他再一次栽回了床上。
头好痛,身体也好疼。 怎么回事?江明月痛苦地在床上扭曲成一条虫,戴在他胸口的玉佩突然升起淡淡的光罩将阳光阻隔,疼痛感这才逐渐褪去,江明月也逐渐安分起来。
头依旧很晕,江明月揉着太阳穴的动作越来越慢,最后完全停下又在玉佩的保护下昏沉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 时弈:将长兄如父贯彻到底!
谢忱:你们是要气死我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