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2 / 2)

久旱 弱水千流 1742 字 5个月前

肖驰眼皮都没动一下,“把她放开。”

鸡哥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哟。怎么,路见不平想英雄救美?”边说边淫笑,伸出脏手去摸林悠悠的脸蛋儿,“你让我放我就放,还挺能耐,你他妈以为自己谁啊?”

一伙人嗤地哄笑起来。

林悠悠厌恶至极,想躲,头却被一个戴鼻钉的死死固定住。

“我说最后一次,”肖驰微拧眉,掀起眼皮,“把她放开。”

“王八羔子,听不懂人话还是咋的?”一个梳辫子的男人骂骂咧咧地上前,挥拳朝他打过去,“没听见鸡哥让你滚呢!”

肖驰动都不动,抓住辫子男的拳头狠狠一拧,面无表情。

空气里“咔擦”一声,似有硬物碎裂。

“啊!”那个辫子男忽然杀猪似的鬼叫一声,倒地捂着手打滚儿,疼得发抖:“哎哟,哎哟我的手断了……”

鸡哥见情形不对,咬咬牙,抄着家伙亲自上去打,其余人也紧随其后一拥而上。 几分钟光景,小路上四仰八叉躺倒一片。

肖驰居高临下,微眯眼,“你是领头的?”

“……”鸡哥全身都痛,正呲着牙倒吸凉气,一听这话,吓得脸色都变了,忙道:“大哥,误会,真是误会,我其实就想吓吓她,没想动真格的。”

“吓吓她?”

肖驰忽然毫无笑意地笑了下,然后,拎着鸡哥的领子把人丢到林悠悠面前,冷而狠:“跟她道歉。”

林悠悠攥紧领口,往后挪了点,眼神嫌恶而警惕。

鸡哥是这一带的地头蛇,自诩是个人物,要他跟一个高中小女生道歉,实在拉不下脸。他皱眉,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

肖驰把他右手踩在脚下,狠狠一碾,“聋了还是哑了?”

鸡哥痛呼一声,赶紧说:“大哥饶命!我道歉,我道歉……”接着才看向林悠悠,道:“同学,我禽兽我不是人,我不该对你动手动脚,但是我必须得说清楚,冤有头债有主,这事儿真不赖我,是应瑶花钱要整你……”

林悠悠脸色大变,“……应瑶?”

“是是,就是她,”鸡哥哭丧着脸,“所以真不关我什么事儿。”

空气死寂数秒。

林悠悠愤怒,咬紧唇瓣用力捏了下拳,浑身轻微颤栗,好半晌才低低说了四个字:“我知道了。”

鸡哥又看向肖驰,试探道:“大哥,我能走了不……”

“滚。”

话音刚落,一伙恶棍便连滚带爬地落荒而逃。

脚步声音越来越远,冬日的夜,四下静谧,空无一人,只有几声狗叫从附近的老小区传出。

肖驰半屈一条腿蹲下来,视线中,那姑娘瑟缩地蜷在墙角,鼻头红红的,浓密睫毛悬挂泪珠,脸颊红肿,烙着五根手指印。脖颈细长白,毛衣的领口已经脱线,露出半边纤细锁骨,有些狼狈。

她低着头,孱弱的双肩规律抽动,看上去,娇弱又可怜。

他安静打量她,半晌才收回视线,“能自己走么?”

“……”林悠悠吸了吸鼻子,点头,然后便撑着墙准备起身。不料刚把膝盖打直,一阵尖锐刺痛便猛地袭击感官。

她吃痛,重心不稳往后栽倒。正在此时,背后一只有力的大手稳稳将她托住,肖驰的气息整个儿笼上来,浓烈阳刚,夹杂淡淡烟草味。

林悠悠心头骤慌,下意识地推他,手指触到那只手臂,硬邦邦的,像烧红的铁。

纤细指尖猛地一抖。

“我还好,不用扶……”她小声道。

肖驰没有说话,伸手捏着她校裤裤脚往上扯,薄唇紧抿。随着布料寸寸上移,他英挺的眉也越皱越紧,最后成一个“川”字。

映入视野的是一截纤细雪白的小腿,膝头圆润,光洁的皮肤破了皮,已肿起青色淤血。

林悠悠感到羞窘而尴尬,“没关系的,不碍事,我自己能走……”

肖驰冷着脸,像没听见她说话,脱了外套裹住她,弯下腰,一手环过她背,另一手从她腿弯处穿过,毫不费劲地打横抱起。

她吓得低呼一声,本能地抱住他脖子,脸色惊疑。 他面无表情撂下三个字:“去医院。”

*

十分钟后,肖驰把林悠悠带到附近最近的医院,挂了急诊。

坐诊的医生是一个中年女人,简单察看林悠悠膝盖处的伤势后,医生拿起笔,“叫什么名字?”

她坐在椅子上,莫名忐忑:“林悠悠。”

“年龄?”

“……”林悠悠稍顿,目光无意识地往肖驰扫了眼,他斜靠着墙站在一旁,眼神平静,脸色冷淡。然后她才清了清嗓子,道:“十……十八岁。”

医生刚记录完,急诊室里便冷不丁响起个声音,似乎玩儿味,“你满十八了?”

林悠悠脸微红,轻轻咳嗽了一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