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菀青梅竹马的未婚夫的小表妹有孕了,孩子是未婚夫的。
刚听到这个晴天霹雳的消息,她呜呜咽咽的跑了。
在路过一个小巷子的时候,看见有个人横躺在地上,满身是血,奄奄一息。陆菀停下来看了一会儿,用手揩了揩白嫩小脸上的泪水,瘪了瘪嘴,然后瓮声瓮气的说:“你怎么比我还可怜?”
同病相怜,同怜相助,于是陆菀将小可怜捡回了家。
后来,
陆菀:怀疑捡来的小可怜是个大佬,但我没有证据。
再后来,
陆府站队失败,新帝继位,大家都在传陆府要糟。
陆菀抿了口枫露茶:不慌,小可怜他权倾朝野了,这事儿,问题不大。
但她得好好想想,要怎么勾得他答应帮自己。
*
因为双胎不祥,他被皇室所弃。后来被迎回皇宫,披荆斩棘,皇位唾手可得的时候,却被自己的母妃害死。
一朝重生回到弃子时候……
去他的皇位,哪有他的菀菀可爱。
第2章
福气有多大,芍药不敢乱猜。不过,就眼下来看,整个京城,没有比得过她们家姑娘的名门闺秀。
论尊贵,谁能尊贵过她们家大小姐?皇后娘娘和她们家太太是同胞姐妹,出身清河崔家。当今陛下和娘娘无子,把她们小姐捧在手心似的疼。皇后住的坤宁宫,有大半个宫室都留给她们姑娘,每次去了,非得住上半个月才肯放人。
再说外祖崔家,名享九州,提起崔家没有不竖起大拇指的。那可是个响当当的大家族,芍药虽不知道崔家的名头到底有多大,每年崔老太爷生辰,从京城里拉过去一车又一车的贺礼,就让人知道,这崔老太爷,是陛下挂记着的人。
更别说崔家,是个人丁兴旺的家族。崔家向来阳盛阴衰,自他们太太和皇后娘娘后,一溜儿烟全是大胖小子,这可把崔老太爷愁坏了,孙子外孙这么多,只有顾知薇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老太太老太爷眼巴巴的瞅着,恨不能把他们姑娘抱回崔家养着。
自小凡她们姑娘想要的,就没有不堆山填海送过来的。可这么好的大小姐,唯独一件事儿上不顺心。
芍药想到这儿,不由得为他们姑娘发愁起来,前院那个素有阎王之称的镇北王,自打宫里面露了口风,想把姑娘嫁给镇北王,他好好的王府不住,非得住在他们前院。
堂堂一个王爷住在臣属的前院,怎么听,都不是这么回事儿。
可偏偏,他们老爷一句话也不肯多说,乐滋滋的把府东门外头荣锦院,单开个门出去,里外三进房子归置了,钥匙送到恭王府去,只等镇北王回来有个歇脚的地方。
顾知薇也在发愁这事儿,她算起来自傅仲正战死北地,两人已经三年未见。
上一世,她怕他。傅仲正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将军,浑身带着冷冰冰的气息,黑亮幽暗的眸子瞥你一眼,便让人不敢动弹。傅仲正也知道她怕他,凡事总不往她身前来,有什么事也都是丫鬟婆子传话。前世自打今年中秋他们订婚,到两年后傅仲正身死沙场,两个人总共见不到五六次。
想到自己要亲近这么一个冷冰冰、看起来就坚硬毫无破绽的男人,顾知薇就心底开始发怵。可只有这么一个人,才能护住顾家。不然和上辈子似的,傅仲正一死,皇帝姨夫和姨母也都没了,敬王登基后,爹和哥哥,还有嫂子都被杀了。
爹和哥哥丧身菜市口,顾知薇胸前一阵疼,也不知上辈子,有没有人替爹和哥哥收尸,爹还好,清俊儒雅的哥哥最疼的便是自己,可她上辈子连尸身都不能替哥哥收回来。想到这个,顾知薇心口更是一阵绞痛,她重活了一世,总不能重蹈覆辙才是。
傅仲正现在定是要回京的,等见了他,她可要和他好好周旋才是。至少要保的一家老小性命都在,再说那傅仲正就算是有阎王之称,可不曾听闻他欺辱过女眷,想必也是讲理的,他还能把她生吞活剥了不成?
少女细眉微蹙,樱唇轻咬,似是痛苦至极。芍药带着丫鬟婆子侍立在后,见顾知薇似是承受不住,忙上前道,
“姑娘,虽然日子开了春,可到底还寒着呢。没得在外面风吹难受,屋子里歇会子吧。” 顾知薇半靠在栏杆上,额头薄汗渗出,无力的朝芍药摆摆手,待胸口剜心的疼痛退去,才深吸口气,问她,
“前头打探消息的小厮可回来了?镇北王什么时候回来?”
“说是恭王府里一切如常,恭王每日里喝酒作乐,恭王妃前几日还去栖霞寺为镇北王烧香祈福,姑娘,这看起来并不像是镇北王要回来的样子。”
顾知薇闻言索性起身,蹙起眉心思索,前世这个时候,傅仲正大灭鞑子王庭,消息传来,京城里到处喜气洋洋。
朝廷与鞑子纠葛几十年,每年秋冬,鞑子总要犯边,战争直到第二年春天鞑子方才退回。到了傅仲正这里,才算是真正灭了鞑子气焰。
怎么现在,完全没个动静?
难不成,傅仲正在北地有什么变数?他身死的时间提前了?担忧目光越过重重屋檐落在北方,顾知薇合掌低首祈祷,神佛保佑,让傅仲正平安回京。
千里之外北地,寒风凛冽刺人骨髓,雪压枯草,没过马蹄,为昨夜的战场添上一抹柔情。
一行人肆意前来,黑烟未熄,帐篷马车凌乱散布在草原上,空气中弥漫血腥之气,刀戟散落,昔日里鞑子王庭之地,如今彻底成了人间地狱。
男人们战死了,妇孺儿童各个面色惊慌,衣着残破手臂发青,见到来人,妇孺低头不敢直视,任由将士们把她们围成一圈,相拥着取暖。
傅仲正戎装黑甲,浓眉黑眸犀利,骨线分明的下巴紧绷,玄色大氅沾染晨雾,凝结点点莹白。骨节分明的大掌拉紧马缰,眸色掠过瑟瑟发抖的妇孺,冷声吩咐道,
“一个不留。”
“是!”
常达觉得惊讶,他们王爷素来对妇孺仁慈,怎么不说抚恤这些妇孺,反倒是让他们全都杀了?不过心底里如何想是一回事,傅仲正多年威信,常达对他极为信服,王爷这么做定是有他的道理,他只管听从就是。
刀挥人首落地,血花绽落一地。哀嚎求饶声不断,常达面露不忍,命令将士们停下后往主帐走去。
傅仲正正悬腕提笔,手写战书,见常达进来后恭敬站在一侧一声不吭,他这个常将军虽骁勇善战,可到底还是有几分娘儿们行事的做派,问他,
“你可是觉得这些妇孺不该杀?”
“妇孺身上没有两把力气,不如赏给将士们做媳妇,就算是不会汉话,说久了也都明白了。王爷若是把他们都斩了,未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