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顾母摇摇头,“开在枝头上便挺好的,没得让人把它摘了。”
说罢,朝顾母和顾父道,“我找嫂子去装些糟鱼糟肉去,等回来再给爹娘请安。”
顾父佯装威严摆摆手,等顾知薇走了,才朝顾母道,
“好端端的,怎么说起这个来?
若是薇姐儿知道是我送的,怕是还觉得我这个当爹的偏心呢,只给你不给她。”
“你也知道你是个心歪的。”
顾母白了他一眼,施施然往里间去了。既然这男人皮糙肉厚的好了,她没得还在缀锦楼住着,早些收拾东西回后院才是正理。
顾父刚要去拦,便见小茗匆匆赶来,气喘吁吁,“老爷,老爷,敬王爷来了!!”
“敬王?”
顾父当即冷了眉眼,“打出去,不见他!”
“可,敬王说,若老爷让他滚,便说他是来给老爷传信的,说是镇北王爷没了。”
“人没了?”
顾父心底凉了半截,他本就本着辅佐傅仲正的念头,这人没了,他难不成要和敬王狼狈成奸?
当下便冷了声音,朝小茗道,“请到花厅去。”
茶过三巡,傅仲麒没了耐心,朝敬王道,“爹,这顾学士未免太过气傲,咱们,能收服他吗?”
“便是不能收服?给个恶心事儿也成。”
敬王阴测测一笑,眼底满是不怀好意,“你不是说看中了那顾大小姐,爹便给你求一求,说不定还能做亲家呢。”
傅仲麒想起茶楼上看的身段儿,笑道,“爹,你别说。这顾家大小姐模样,可不必宫里面那位差。”
“若真是能如愿以偿,我和父亲共.妻,也是美事儿一桩。到时候先孝敬给父亲享用,儿子吃些残羹剩饭便行。”
“真有这么好?”
敬王捋捋胡须,朝傅仲麒道。
“等下,让她来给父亲请安便知了。”
傅仲麒不以为意,左右他后院里的姬妾,被父亲染过指的不知多少,这顾家大小姐想必除了招人些,旁的倒也一般。
顾苏鄂虽不喜敬王素来阴险,可如今到了府上也不得不提起精神应酬。先是续了一遍茶,敬王假惺惺各自续了平安,这才和顾苏鄂说起正题,
“说起来,倒是要谢顾兄除我心腹大患。”
“敬王爷有话直说便是。”
顾苏鄂一撂茶杯,满是送客之意。他本就和敬王互不对盘,如今勉强应酬也不过是这人上门,若是没什么要紧事儿,倒是没得多说。
“看看,看看,要说顾兄沉不住气。”
敬王呵呵一笑,似是毫不在意顾苏鄂冷淡态度,笑着和傅仲麒道,“你顾伯父最是和我亲厚,你堂兄傅仲正去燕地一事,少不得他在陛下面前周旋,如今傅仲正在燕地毫无音讯,岂不是你顾伯父祝我一臂之力?”
傅仲正失踪? 顾苏鄂眉头蹙了起来,傅仲正奉陛下之名,前往燕地查清敬王海盐一事,若说去了也有半月,倒也常有音信过来,怎么好端端就没了踪迹?
难不成出了什么变故不成?正要仔细思量,便听见敬王爷笑道,“说起来还未恭喜顾兄,听说令妇人封了荣华郡主,倒是没好好恭喜顾兄。
不过,顾兄啊,说起来,这荣华郡主还是我在太妃面前进言,特意和太后娘娘商议,才有了这荣华郡主的称号。
我来提醒顾兄,可千万不要谢错了人才是。”
“敬王所来,便为此事?”
顾苏鄂冷了声音,朝敬王道,“若为此事,郡主之身乃是太后所赐,不日进宫谢恩,和王爷并无什么干系,王爷请吧。”
说着,便要端茶送客。
敬王见他这般,倒是哑笑出生,朝顾苏鄂拱手道,
“除了这个,还有一事求顾兄成全。”
指了指一侧的傅仲麒,道,“我这个儿子,自来是个生性风流的,他后院里有了正室不够,偏今日瞧见顾小姐下轿进府,一见便惊为天人。若顾兄同意,你我两家结为亲家如何?”
笑看顾苏鄂铁青的一张脸,敬王再次道,“自然,总不能顾小姐入门为妾侍,我回去便命令仲麒把儿媳妇休了,总要咱们家的姑娘八抬大轿进门才是。”
傅仲麒见父亲开口,跳高眉眼,奉承道,“岳父大人放心便是,往后爹爹即位,我为太子,少不得您是国丈爷,委屈不了您半分。”
“敬王眼中,我便是这等阿谀奉承之人?”
顾苏鄂强忍怒气,起身朝敬王道,
“寒舍小院,倒是容不得敬王千金之躯。又道不同不相为谋,往后,咱们还是不来往为宜!”
说罢,朝小茗喊道,“没眼色的东西,还不把茶水泼了,送客!”
小茗忙上前,窥着老爷脸色,把茶盏拿了破在地上,心底里哀嚎,这敬王未走便收了茶盏,他伺候老爷这么久,也不曾见老爷失态过。
敬王见他如此,阴测测一笑道,“即如此,便别怪我心狠。”
顾苏鄂得了傅仲正失踪消息,初始并不相信,先是命小茗亲带了人去燕地查看,左右无果后,强撑着身子入宫和陛下商议,得了准信后,才意气消沉的回来。
镇北王傅仲正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