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2 / 2)

声声媚 大河之楠 2402 字 5个月前

听见顾母脚步声,徐妈妈忙过来见礼,顾母示意她起来,笑道,

“薇姐儿还在里头没起呢?她昨儿个来回折腾,让她好好睡一觉,等会儿到了时辰再喊她。”

徐妈妈面露惊慌,强力压住心慌,示意芍药往一侧斟了茶水来,道,

“太太喝茶。”

这二人不对,顾母只觉得事情蹊跷。她薇姐儿便是睡的昏沉,也不至于让徐妈妈和芍药如此惊慌。

起身索性往里走,顾母越发觉得不对。等穿过正堂,转过屏风和珠帘,看着空荡荡的内室,顾母越发冷了眉眼,朝徐妈妈道,

“妈妈倒是说说,你们姑娘,好好的不在屋子里,眼下去了哪里?”

“姑娘...姑娘...”

徐妈妈知道除了自己,整个沁薇堂再也没有能让顾母放心的人。可自家姑娘的去处,那也不是随意便能告诉太太的,若是太太知道,少不得她们没了性命,重则,姑娘的名声,怕也是全都毁了。

见徐妈妈这般支支吾吾模样,顾母只觉得颤颤巍巍,几乎站立不住。她一生只得一儿一女,儿子顾至善小时到还是说的过去,等到大了些,别说和自己说话,不把人气的七窍生烟便是好的。

薇姐儿性子和软,素来亲近自己这个做娘亲的。她念佛,薇姐儿便亲自抄了五百佛经给她。她喜素厌荤,薇姐儿便初一十五陪自己茹素。她爱清香淡脂,薇姐儿也不知怎么琢磨出松柏青竹香石给自己。 她样样好的闺女,如今好好的顾府待着。早起来和她说话,竟然连个人影也无!

手指发颤,崔妈妈忙搬来椅子在身后,扶着顾母坐下,道,

“太太仔细身子骨,您二月间刚刚生病,姑娘为了您,连及笄的大日子都错过了,太太可不能生气毁了身子。”

提起薇姐儿,顾母勉强有了精神。可她越发来气,她薇姐儿是何等乖巧的姑娘,怎么,怎么就大早上的,不见了人影。

徐妈妈跪地有苦难言。姑娘昨儿夜里回来,立刻就让自己往前头荣锦院找何四,荣锦院里酒席声阵阵,她好不容易找到何四管家,传了话后便往沁薇堂来。

回了姑娘后便往西间歇着去了。一日下来,她实在是疲惫不堪。先是急匆匆大早上进宫,而后便陪着姑娘在承乾殿前站了两三个时辰。

等晚间又有镇北王闯入东侧殿和姑娘亲昵,晚上又是刘太后和杨太妃交锋,更有她们家失踪的二姑娘在太后身边儿养着,这都是什么糟心的事儿!

更别提等到了晚间,筵席罢崔老太太进京,眼巴巴的召见她们姑娘,崔二太太那般的人物也不是好对付的,身边儿的婆子更是殷勤来伺候,这个问姑娘爱吃什么,那个问姑娘爱穿戴什么,再有问姑娘爱读什么书,用什么墨,样样都恨不得打听清楚。

徐妈妈应付完她们,早就觉得身子骨瘫软,等亲自去前院找了何四,服侍姑娘躺下,便昏昏睡了过去。

只她这一睡去不打紧,早上起床,姑娘没了!

徐妈妈心底约莫有几分猜测,她知道姑娘在哪里。可她敢说吗?并不敢。

人多嘴杂,她今日告诉太太知道,明儿个整个府邸里都知道,姑娘夜里跟男人在一块儿呆着。

是以,虽然顾母气的手指哆嗦,徐妈妈只低头跪下,嘴里是想好的理由,

“姑娘说早晨的芍药花开的娇艳,想来是拿着玉瓶采露水,准备等五月间做胭脂用。

太太莫要着急,稍可姑娘采完花露水,定是回来的。”

这话细细想来也没什么毛病。只顾母想的深远,方才顾苏鄂在清华堂说的什么,他们喝的姜黄热酒,少不得蒸腾些热气出来。

小八没有把持住,今早上便闹出丫头爬床的事情来,没得让人笑话。

如今一夜过去,她薇姐儿还不知情况如何。若是落在前头镇北王的手里,那么个结实身子,她薇姐儿,还能落个清白身子吗?

作者有话说:  mua~

第62章

涵香阁两面环水, 一边斜靠假山。晨起薄雾袭来, 日色斜斜穿透水面, 穿过荷叶上点点凝露,落在了里间锦被软榻上。

顾知薇迷茫睁眼,呼吸间隐隐青竹松柏香气, 无端让人心生安定亲近之意,空气中并着两三分酒意, 昏昏沉沉让人多了几分迷醉。

手软骨酸, 顾知薇像是酒醉之后断了片, 隐隐只觉得这事情不对,昨儿明明自己在沁薇堂睡下, 怎么早起,在这么个地方。

难不成,她又重活了一世不成?这个念头刚起,顾知薇昏沉睡意散的干净, 水雾朦朦大眼在室内打量了下, 心顿时安定下来。

入目是个一人高的屏风, 走南过北, 把屋子一分为二,成里外两间。这屋子她熟悉, 就是刚来初潮那日, 在这里和傅仲正见面的涵香阁。只刚放下心,准备起身回沁薇堂,眼瞅着天光大亮, 徐妈妈伺候自己穿衣打扮,今儿又要陪同外祖母进宫,少不得折腾一日,她早些回去才好。

刚要起身,顾知薇便觉得不对。她到此刻才算是真正清醒过来。

细细腰间上缠着男人结实臂膀,沉甸甸压的她浑身软绵绵。暖塌并不是很大,一人躺下宽裕,二人勉强挤下,格外拥挤。呼吸交错,如墨青丝散于枕上,纠缠不清,她道为何自己会在这里,原来是他做弄人。

顺着胳膊往上瞧去,入目是男人一张俊颜。剑眉长及鬓角,悬胆鼻下薄唇微抿,他似是睡的极为沉稳,顾知薇不敢惊动他,见男人鸦羽似的睫毛下,两团青黑格外显眼。

原本让人望而却步的男人,睡着之后倒是意外的乖巧。利眸阖上,男人呼吸平稳,睡的正香。似是察觉顾知薇瞅见自己,鸦羽微颤,下一瞬,黑亮利眸直视顾知薇,并不意外她出现在这里。

甚至,晨醒的男人见者她乖巧躺在被衾中,脸上带着两三分喜色,越发拢紧顾知薇腰肢,往自己身上压了过来,语带睡意,道, “才卯时刚过,再睡会儿也来得及。”

晨起的少女宛如池畔清丽荷花,虽未及前世那般雍容华贵,可也不是寻常花草所能比拟。

少女沉睡乍醒,一双眸子轻润润的瞅着自己,目色含情,没得让人心坎里疼她。寻常家里穿的半旧寝衣,纤细脖颈下颈窝幽深,一路绵延到绣着蝶戏牡丹的对襟小衫下。

藕荷色对襟小衫愈发衬她肤白如玉,日头斜斜入室,青丝如墨,发髻散垂,没得让人生了两三分清热之意。青山卧雪一片佳色,同色绸裤细细勾勒腰线,少女来了初潮,身子早就不知不觉长成勾人魂魄模样。

偏她对自己的魅力一无所知,捏紧汗湿的手心,不动声色拉开二人距离,

“我怎么会在这里?”

傅仲正挪动手掌,从箍了一夜的小腰往上,落在顾知薇露出的肩颈线上,略提了下小衫,遮住不自觉漏出的好颜色,不答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