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大事?我问你我哥让你把她带到什么地方去。”
她说着,看了看她手臂上的伤口,猛地提声,劈头盖脸地冲着赵谦道:“你还是人吗?她可是个姑娘家!把人伤成这样!”
赵谦头都要炸了。赶忙摇手:“不是我伤的,不是,我说张平宣,你什么时候见我为难女人,是你哥………也不对,也不是你哥……”
“是我自己不留意,被雪龙沙咬伤的。”
席银突然接了赵谦的话。
赵谦忙附和上去,“对对对,是雪龙沙咬的。”
张平宣回看席银,放柔了声音道:
“你别替他们开脱,我知道,他们干得那些伤天害理的事。”
说完,狠狠地看了赵谦一眼,“把人青庐的公子打成那样……”
席银闻言,忙道:“他还好吗?”
张平宣愣了愣,“谁?”
随即便反应了过来“哦……岑照吗?”
“是啊。”
“多亏清谈居里,你帮我翻出来的那些伤药,真是有奇效,这会儿人醒来了,热也见退……”
她说到此处,又有些戒备疑惑,转而打量起她来。
“我那日取药走得急,也没来得及问你,怎么你那么关心岑照。”
席银隐约觉得她的语气有些微妙,忙道:
“他是我哥哥。”
此话一出,张平宣的肩膀一下子松了下来。
“你是她妹妹啊。”
说着,认认真真地打量了她一翻,“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吃惊,天下好看的女子我见过不少,可生得你这样的,还真是第一次见。原来你是岑公子的妹妹啊,难怪不得呢。”
说至此处,面容也明朗起来,“你放心吧,他如今在青庐养伤,等伤再好些,就要启程去东郡,他还跟我说,若我能见到他的妹妹,帮他带一句‘勿挂念。’今日巧,还真让我遇见你了。”
说完,又扫了赵谦一眼。
“把人放了。”
赵谦恼火,但又着实不敢对她发作,气得径直翻了个白眼。
“你添什么乱,上回那个岑照就算了,半死的人,你哥不计较,我也就不说什么。今日我这是职责在身,押送人犯回内禁军营,不日就要提解洛阳狱,你胡来不得。”
“你们眼里谁都是人犯?她一个姑娘家,生得这么柔弱怎么可能是人犯?再说,如果她是人犯,大哥把他放在清谈居里做什么?”
“这……”
“你说啊?”
“我……你大哥的事,我都不全清楚,你给我条路让我升天吧,少过问。” “那你带着她,跟我一道问我大哥去。”
说到这会儿,铜驼道上已有好事者驻足张望。
赵谦实在为难,求救似地看向席银,压低声音道:“我说不过她,你……说……句话。”
席银举起带着镣铐的手,交叠于胸前,弯腰以额相触,朝张平宣行了一礼。
“张姑娘,多谢您照顾兄长,您的大恩,奴一生不敢忘。”
张平宣见她如此,忙道:“你别这样说。我也是……”
话及此处,她耳根有些发烫,不由伸手去按了按,不再出声。
席银续道:“还请张姑娘不要为难赵公子。奴是……”
她拿捏了一下言辞,寻了八个适当字儿。
“求仁得仁,罪有应得。”
她自己这样说,张平宣也没了话。。
抬头又剜了赵谦一眼。“不准再动刑。”
“我都跟你说了很多次了,我和张退寒不一样,我不打女人!”
“闭嘴,让开!。”
“……好好好……”
赵谦抿着嘴,松开缰绳无奈地让到一旁。
张平宣从袖中取出的一方绢怕,替她包扎手臂上尚在渗血的伤口,面色有一些犹豫,半晌,方低声道:“我有一件事想问问你。”
“姑娘请问。”
“你……和你哥哥一直都住在北邙山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