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银摇了摇头,“容我现在不说。”
张铎没有逼问她,从袖中取出那只无舌的金铃递到她手中。
“这是赵谦从平宣身上取下来的,朕重新把它给你,收好。”
席银应声接过来,松开张铎的耳朵,仔细地将它悬在腰上。
那日夜里,她与张铎在并不熟悉的床榻上,畅快地行了一翻云雨之事。
张铎不知在何处得了要领,席银竟然觉得没有从前那般的疼痛。取而代之的是一层又一层有节律的酥麻,从底下慢慢地传入脑中。席银觉得自己的脚底心渐渐开始发冷,在她几乎觉得,那脚底的凉意近乎刺痛的时候,她的身子迎来了第一次情/x。
她听乐律里的女人们讲过,“这种感觉,是男人喜欢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也很喜欢那个男人的时候,才会到来。而临近而立之年的男人,他们越发少起这种心,大多是自尽了兴,就不再管女的感受。”
于是,在张铎要抽开脱身的时候,席银伸手一把抱住了他的腰。
张铎不留意,险些压着她。
对于她的这个举动,他有些错愕,姿势尴尬 ,也不好去看她,刻意冷声道:“你要做什么。 ”
“你再呆一会儿,别那么快走……”
张铎感受到了一阵紧缩感,也听到了她竭力抑制的浊吸。
这些年,他把她教得敏感而慎重,是以她很少提这样的要求,说这样的话。
张铎不想违逆席银的意思,曲了手臂撑着身子,与她的之间拉出些孔隙来,随后抽出一只手,一把将被褥拢上了头顶。
眼前漆黑,彼此都看不清面容了,他才终于平复了声音,问道:“为什么要这样。 ”
黑暗中的人轻声道:“你这样是不是不舒服。”
张铎沉默了一阵,方吐了两个字:“不是。”
席银稍稍挪了挪腰,这一挪动,令那一处皮挨肉接,张铎脑内白光一闪,绝非有益于修身养性。他忙打起精神,将那起念按压下去。
“我今天不痛了。”
她在这个时候大胆地提这件事,张铎有些脑胀。
“你能不讲这个话吗?”
“好,那我说……我想多跟你这样呆一会儿。”
张铎随了她的意,不再出声。
“陛下,席银的席字,不是我姓,我也不知道我父母是谁。要不……你给我取一个姓吧。”
“朕不取。”
“为什么。”
“席这个字,类于莞草,是低贱之物,而银,是世上好看的金属。两者龃龉,都不是你。所以席银,你是什么人,和你的姓与名,没有关系。”
席银听完他的话,过了好久,才应了一声:“是。”
张铎挪了挪压疼的手肘。
“朕可以起来了吗?” 席银松开手臂,“可以。”
两人相挨躺下,各自都在回味,就在张铎意识逐渐混沌的时候,席银忽道:“陛下……”
张铎含糊地“嗯”了一声。
身旁的女子翻了个身,呼吸轻轻地扑到他的脸上,半晌没有再吭声,张铎半睁开眼睛,轻道
“怎么不说了啊……”
“我好像……有点喜欢你……”
第106章 秋江
赵谦在江州府牢里看见席银是酒醒之后的第二日。
牢中不辨阴阳, 他亦算不出时辰,只知道灯烛快要烧没了,焰火临尽时那淡淡的白烟笼着一个娉婷有致的影子。赵谦的头还疼得厉害, 他抬起伤痕累累的手腕揉了揉眼睛,终于看清了那道影子是谁。
“啧, 小银子呀……”
席银冲赵谦笑笑, 回头示意胡氏在门外等着,独自一个人撩起裙摆,弯腰走进牢室内,“将军还好吗?”
“我?”
赵谦吐出一根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嘴巴里的草芯子, 笑道:好得很。”
说着, 他撑着身子坐起来, 望向席银约越见清晰的脸,笑道:“你这银子真的是越长越好看。张退寒这人啊,人闷得很,艳福倒是不浅。不过, 他自己不送我,让你这丫头来沾血……呵,还真是他对你的作风。”
插科打诨了一辈子, 此情此时下,他出口的话还是没什么正形。
席银没在意, 捞袖在赵谦身旁蹲下。
赵谦不自觉地朝后靠了靠,摆手道:“欸欸欸,走远些, 仔细熏着你。”
席银将手搭在膝上,望着赵谦道:“奴不嫌弃,奴今日是带了人来,替将军梳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