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大理石的云朵拉灰被灯泛出近似月光的颜色。
贺情戒烟有一段时间了,烟瘾一冲上来,他夹了卫衣搭在胸前的松紧带在指尖,一甩一甩地乱晃。长长地叹一声气过后,他开门见山道:“说实话,我没怎么管过你。”
该来的还是来了。
“是。”夏烧心头一跳,抬眼直视他哥。
“嗯,”贺情继续说,“以后你离他远点,那是个不要命的。”
“不要命?”夏烧听懵了。
“那是真不要命。这人叫江浪霆,都叫他一声江二。”贺情轻声说。
他把这一切说得尽量云淡风轻。
说实在的,这么多年摸爬滚打,贺情也成熟了不少,处处也会为身边的人考虑了。生意场不是夏烧现在需要接触的世界,贺情不想让他知道太多。
“哥,我还是没明白什么叫不要命。”夏烧声音很脆。
夏烧这人有个特点,说话时的对象感特别强,和谁讲话都很真诚,让人十分有倾诉欲。想想,这也是他成功的一部分原因。 “嗯……他玩得比较野。”
“怎么了?”
“什么都敢做。”
盯住弟弟的眼睛,贺情还是没忍住多嘴:“他江家两兄弟,一个玩飞机一个玩摩托,想折腾他的人还想从他弟弟身上下手呢。知道为什么明明是行老大还叫江二吗?就是想表个态,意思是没想在市里怎么着,见谁都能叫声哥。”
一下从亲人嘴里听到那么大信息量,夏烧有点难以消化:“飞机也能下手?”
“通航,飞螺旋桨的。”
“那他家里人……”
“他们是堂兄弟。虽然是这么说,但和亲的没两样。他弟和他不黏,一年见不着几次面。”贺情解释道,“你那天是不是去喝的酒?他就是那儿的老板,从门柱子到酒杯都是他盘的,每天没事就在那守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