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着微信上方“对方正在输入……”一排字显示了又停顿,停顿过后又显示,来来回回好几分钟,江浪霆感觉出江让似乎有许多想说的话,但等了许久,只等来一句:
——我一切都好,放心。
江浪霆忽然有点儿不知道回什么。
他和江让一起长大,自从自己父母意外去世之后就真正成了亲兄弟。江浪霆十几岁才被过继给江让父母,自己出来混得早,说不上有多少养育之恩,但对叔婶是真心感激。
两兄弟忙得不相上下,性格相似又缺少沟通,再加上有人不懂轻重,想从江让身上报复江浪霆,后者也有意疏远,逐渐联系变少。
上回聊天都是十月份的事儿了。
但血缘始终是纽带,江让是他在亲情上一根不能碰的刺。
犹豫再三,江浪霆发了一条:
——脚没事吗?
——没事,哥。我脑袋差点被后座机械师拍坏了才是真的,一飞偏就拍我。
——你头盔呢?
——我那头盔不帅,你那才帅。下回见面给我也整个。
下回见面不知道猴年马月了。
江浪霆没这么回复,只是说看情况,说自己这没他那个经摔。三两句闲聊到最后,江让问,那你今年还一个人过年吗?
江浪霆回复说,也许。
弟弟去集合,江浪霆便把微信退掉了。
他把办公室里仅剩的小半边普洱茶饼切开,烧了水,把透明的茶杯搁在桌案上准备泡茶提神。辛猎说预订部来过一次电话,说今晚风先生订了最大的bos卡,问江浪霆要不要看看。自从上回夏烧和风堂喝过一次酒后,江浪霆时不时会留意风堂订的卡座,他之前还说不清自己是想看到夏烧在还是不想,现在明白了,是不想。
但他的理智告诉自己,他对夏烧没资格有控制欲。
在一切还未尘埃落定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