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它们让我别看别听啊,说小时候看了听了,眼睛会瞎掉,耳朵会聋掉。”
如皮鱼惊呼一声:“真的吗?那都是些什么兽啊?这么可怕?!我怎么没听说过还有这样的兽?”
绿毛严肃地点点头:“当然是真的,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肖衍默默地扶额。
饕餮自外头进来,捧了一大碗菜粥,听听两只叽叽喳喳的小动物的谈话内容,忍笑看了看肖衍。肖衍头顶的小乌云开始电闪雷鸣,狠狠回瞪。
饕餮举起一只手做讨饶的动作,把粥一放开始赶客:“你们先回去吧,肖衍需要休息。”
如皮鱼终于想起了最初的话题:“哎呀,刚刚还说呢,肖衍是不是病了?我去唤智老来给他看看吧?”
可是当事人明显不肯,如皮鱼眨巴眨巴眼睛看饕餮,希望得到一个强有力的支持。
饕餮刚说了个“不用”,老头儿的大嗓门就在门口响了起来:“嘿嘿嘿,放心吧小如皮,肖衍他只是……有点累了嘿嘿嘿嘿嘿嘿……”
肖衍眉心一跳。
这一连串的嘿嘿嘿,真的是……相当猥琐啊喂。 饕餮显然对这唯恐天下不乱还差点教坏了自家狐狸的老头儿更加不感冒了,拧着眉头转身。正要没好气地问他来干什么,就看到一条火红的尾巴探了进来。
火红的尾巴,然后是眼熟的虎斑纹,底下还晃晃荡荡地挂着两个蹄子……饕餮还好,被鹿蜀坑惨了的肖衍差点跳起来。
形状怪异的“鹿蜀”一回头,露出老头儿一张黑黝黝的脸,他手里捧着一堆水果,刚才只好用背把门顶开,这会儿冲着肖衍讨好地笑出了一排大白牙:“醒啦?”
“老爷子,您这造型……?”要不是知道老头儿没心没肺的性子,肖衍绝对会以为这是披着来嘲笑自己的。
老头儿刚把水果堆在肖衍床头,闻言警惕:“小狐狸,虽然我给你出的绝妙主意由于你自己的原因,最终没有实现,但鹿蜀皮你昨天可是答应给我的,不能反悔!”
说完又自言自语地咕哝:“做足了准备,又是先下手为强,这都还能失败,啧……”
“……”肖衍太阳穴突突地跳,真的非常想要反悔一下了——虽然自己拿着鹿蜀皮也没什么用,但扔火炉里一把火烧了,看着老头儿痛心疾首的模样,他大概会觉得心里舒坦点。
幸好饕餮也担心老头儿呆久了会把小狐狸继续带坏,两人夫夫同心,合力把老头儿请走了。
智裹紧了宝贝不已的鹿蜀皮,一脸你们冷酷无情无理取闹不可理喻的表情,气哼哼地走了,顺道还把几只小动物也一道拐跑了。
世界终于清净了下来。
肖衍看看什么事都没有的饕餮,默默地把脑袋继续往被子里头缩,缩到只露出一撮头毛。好气哦,不想理人。幸好准备的被子不过是薄薄的细布料,透气得很。
饕餮把人从被窝里挖出来:“吃点东西。”
掀得急了点,露出了肖衍一身斑驳的痕迹,帮他清理时觉得还行,这会儿却愈发鲜艳了不少。饕餮呼吸一窒,喉咙发紧,眼中差点又冒出火来。
肖衍不甘不愿地坐起来,努力让微微哆嗦的两只手显得正常一点,一见对方的模样,忍不住愤愤地嘟囔了一句:“禽兽。”
饕餮直接把碗递到了他嘴边,一面示意他喝,一面挑眉笑:“成亲的晚上,难不成你还让我憋着?”
肖衍呼哧呼哧喝了两口粥,倒是熬得不错,软软糯糯的,菜不生不烂刚刚好,还打了点蛋花在里头,吃起来不会太寡淡,盐似乎是炒了炒才拌进去的,有一种特殊的香味。
倒是挺花了心思的。
只是略微有一点点烫,肖衍喝得满头汗,忍不住手指一抿,卷了一缕小小的风,缓缓地在粥汤表面吹着。这一来就好多了,一气喝了半碗,正自满足间,忽然眼珠子转了转。
坑爹啊!他明明擅长用风,明明可以用风就把人轻而易举地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要被老头儿的主意带偏了,用绳子?
什么见鬼的水火不侵,说起水火不侵,哪个有风这种完全无形无迹的东东厉害?
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儿,肖衍顿时来了精神。除了昨晚丢了人想要掰回来一局,最重要的是……十天啊,难道他要一直起不来床?必须坚决抗争啊。
反正说好了,各凭本事。
打定主意后,一下午养精蓄锐,晚上先是可怜巴巴地示弱,这儿也酸呀那儿也疼呀,导致饕餮压根不敢有什么大的动作,明明憋了一头汗,还是小心地安抚作妖的狐狸。
肖衍悄悄地挪动身体,直到依旧酸疼的身子获得了一个比较有利的位置,忽然妖力释放,瞬间将空气拧做了一股绳,如有生命一般地直接缠住饕餮的手腕,然后又狠狠收拢了几圈,将他的双手背在了身后。
真以为弄疼了肖衍,内心有那么一点点愧疚的饕餮:“……”
肖衍翻身而起,让人牙痒痒又心痒痒地龇了龇牙:“兵不厌诈。”
“真的好意思?”饕餮动了动胳膊,呵,捆得还够紧的。
肖衍怕重蹈覆辙,连忙又加了几圈,然后放心地拍拍饕餮帅帅的脸:“宝贝儿,不要挣扎了,愿赌服输,知道不?”
饕餮叹了口气,他都有点同情自家的傻狐狸了。
半路出家的肖衍显然不明白,虽然同为高阶妖兽,但实力差距上的鸿沟……真的不是那么容易填补的。于是再次被饕餮压在身下时,他彻底傻眼了。 饕餮同情笨狐狸的智商,可没打算同情他被拆了又装装了又拆的身体,把他翻来覆去吃了个干净。肖衍翻身无望,又叫不了停,森森觉得自己会就此挂掉,趁着一个间隙,奋力地爬开,缩在被窝里变成了一个白毛团团。
饕餮刚昨天开了荤,正是乐此不疲的时候,何况还有鹿蜀肉在晚上定时作怪,当即把肖衍扒了出来:“变回来。”
肖衍呜呜呜,死命摇头,觉得这也是个不错的法子,好歹能逃过一劫,剩下的几晚有救了。
饕餮再次叹了口气,揉了揉毛团:“真的不变回来?”
“嗷呜,不变,没节制的大禽兽!”肖衍眼角都是红的,斜斜地白饕餮,在这种时候,却充满了诱惑。
于是饕餮不再废话,变成了一只小老虎,腾地压在白狐狸身上。
肖衍感觉到他兴奋的某处,震惊了:“为什么连幼崽状态都能有冲动?你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