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今日唤我来此,若只是问这个的,那我也告诉了您,既然没事,那我便告退了。”
李娇扯了下嘴角,亦对着旁边怔愣的姒兰月露了个甜美的笑容,转身离开。
“公主,公主你等等!”姒兰月追了出来,小跑跟在李娇身后。
“兰月姑娘还有何事?”李娇皱眉,已是不悦。
姒兰月低头,犹疑几息,这才开口,“公主,我知道大王有意立你为后,可、可你愿意嫁给一个心不在你身上的人吗?苦的还是你啊!”
“你这是什么意思?”
“大王之前的事情,想必公主也有所耳闻,他因生来便被大巫断言凶煞,宫中没有人敢靠近他,”姒兰月顿了下,浮现出笑意来,“我一开始也很是害怕,可是瞧见他被一群寺人围打,便也觉得他也只是个比我大不了多少岁的人,怎能被这样对待呢?于是我便将他救了出来,那是我们第一次相见,也是从那以后,我成了大王唯一的朋友......”
说起燕寒时来,姒兰月满脸的温柔,语气也是轻轻。
便是女人这副模样,让李娇瞧着只觉得心中憋闷,说不上来的感觉,只想着乱发一通脾气才好。
她不想听这两人之前的关系是如何如何好,打断道:“你追出来就是要跟我说这个事?” 李娇也只是看起来娇柔些,尤其那双水润的眼睛,更是将她衬得无辜又单纯,可只要是与她说过话的,都能知道她的脾气有多坏,往往一句话说不对便能将她惹怒。
姒兰月大概是长这么大,从未被人用这般厌恶的表情看过,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我便走了,”李娇刚要转身,又停住脚步,回头看向姒兰月,笑得温柔极了,“兰月姑娘若是喜欢大王,便去找他说去,你还有你的姑姑,总是来找我做什么?难不成跟我说了你们俩有多般配、你们俩此前有多好,燕寒时还能娶了你不成?”
“你、你怎能直呼大王的名姓!”姒兰月惊呼道。
“我叫他的名字又怎样?”李娇显然还不清楚,她的胸中已被怒火充斥,语气冲的很,“我便是叫了你又能怎样......呐,他来了,你去找他说去啊。”
自从李娇答应了他,燕寒时恨不能每日都与她在一起,就连处理政务亦去她的房中。
哪怕公主对他的态度依旧凶巴巴的,他仍跟吃了蜜一般,便是她再打再骂,也只想着挨着她.....
今日听姒太后又召她去芳华宫,本以为李娇会拒绝的,可她竟然去了。
他心里自然不放心,待相邦离去,这才匆匆赶来,隔的很远便瞧见了公主,他的脚步加快,离得近了,却发现公主在瞪自己。
——如此,可是在芳华宫受了委屈?
“公主,”燕寒时三步并作两步,直走到李娇的面前,本想着伸手去牵她,可女人却将手背在了身后,一脸怒容,他并不知晓发生了什么,只得小声问道:“公主别不说话,是我哪里惹到你了吗?”
男人的语气透着股小心翼翼,表情委屈,显然因为李娇没给他牵手,让他心里难过极了。
李娇将目光移开,“没事。”她往旁边移了一步,下巴微抬,满脸倨傲,“兰月姑娘有话与你说。”
姒兰月上前,“大王。”
她低着头,只敢用余光去看男人的袍角,他站在她的面前就让她羞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怎么在这?”燕寒时扫她一眼。
“姑姑生病,我进宫来照料,”姒兰月小声解释道,忽又向燕寒时靠近一步,“大王事物繁忙,我一直想要感谢大王,家父一时鬼迷心窍这才做了错事,还好大王宽宏大量这才饶他一命......”
姒兰月抬起头,双眸湛亮,满心满眼皆是男人的身躯。
燕寒时冷哼一声,“不过是看在之前你帮我的份上。”
姒兰月见他神色冷淡,一时落寞,刚要开口解释,一旁的李娇却道了一句“我身子不舒服”,转身便离开了。
她心底暗喜,一直未能与大王单独见面,或许等她表明心迹,大王便能像从前那般对她,可不等她的笑意露出,面前再无男人的身影。
“大王他.....”姒兰月神色怔愣的看着燕寒时的背影,见他大步上前牵住了李娇的手,眼中忽的就涌上泪珠来。
“姑娘,咱们回去吧。”
“可是、可是我才是与他一起长大,我与他的情分,难道还比不过李国这位公主吗?”
婢女叹息一声,“姑娘您忘了,大王曾去李国当过质子好多年,许是那时喜欢上了李国的公主。而您呢,姒太后与夫人皆厌恶大王,连带着您也被关在家中,小时的情分,也只您记在心中了!”
“喜欢她?那......那我呢?”脸上的泪珠一颗接一颗涌出,姒兰月大哭了起来。
这是她从小就喜欢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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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寒时上前抓住李娇的手,大呼道:“你今日是怎么回事?可是姒太后为难你了!你与我说,我给你撑腰呢,莫要赌气气着自己!”
男人紧皱眉头,双眸含情,正担忧的看着她。 李娇本想将手抽出来,可男人的力气实在是大,她用力了几下便作罢,只道:“你来追我做什么?去找你的兰月妹妹说话去呀。”
她挥袖就走,气势汹汹,只走出几步去,便被男人从背后抱了起来。
“你、你做什么啊!”李娇去拍他的肩膀,“这里都是人,快将我放下来!”
燕寒时不应,只双眼亮亮的,一眨不眨的盯着李娇看。
看她急得通红的脸颊,看她水润的眼睛,亦听她噗通噗通急跳的心声......
“公主吃醋了!”
他忽然大呼一声,心中一时激动,大笑已经无法表达他心中的喜悦,当着宫人的面,他抱着怀中的李娇转了几圈。
“我没有!”
李娇面色通红,被这莽汉转的头晕,便下了狠力去打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