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奇一也抬头看着激动地就差手舞足蹈的妈妈,放下了勺子,嘴边还沾着煮得软糯的米粒。
文清墨注意到了,趁着谁都没有往她这边看的时候,抽出一张纸巾,轻轻地擦掉了喻奇一嘴角的米粒。
喻奇一一愣,转过头来去看已经将纸巾捏成一团放到桌边的文清墨,欣喜涌上心头。琥珀色的双眸定定地看着文清墨,小声说了一句:“谢谢你,同桌。”
喻奇一原本还担心发生了那样的事会让她们本就处于冰点的关系变得更差,甚至会让文清墨一怒之下彻底和她断绝来往。可文清墨没有,她看上去不像是生气的样子,反而还会温柔地给她擦掉嘴角的米粒。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文清墨正一点一点地打开心扉,主动与她接触。
喜悦的情绪是很容易感染人的,文清墨垂眸不去看喻奇一,只是略微勾起的唇角出卖了她。意识到自己也想跟着喻奇一傻笑的文清墨不自在地拿纸巾擦了擦嘴,将勾起的唇角压下。
韩如言镜片后那泛着冷意的眸子里浮现出疑惑,她盯着白瑶瑶的脸,越看越觉得熟悉。
脑海中有一道倩影闪过,韩如言看着朝自己跑来的身材纤细、容貌明艳的女人,眼里有嫌弃一闪而过。她努力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这才没对着兴奋地大叫着“小言言”三个字的白瑶瑶露出嫌弃的表情。
她想起来了,她曾有过那么一个青梅,名叫白瑶瑶。
白瑶瑶比她大了半个月,经常以姐姐自居,直到她们一起升上高中为止,没少在她周围像苍蝇一样转悠,就为了让自己管她叫一声姐姐。
那段让韩如言嫌弃到不行的往事早就被她埋藏在了记忆深处,若不是听到这熟悉的称呼,见到了那一如既往地烦人的女人,她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想起,自己有过那么一个叽叽喳喳、废话连篇的青梅。
韩如言稍微退后一步,小声地“切”了一声。
白瑶瑶想抱人却抱了空,不满地撇撇嘴:“小言言,你刚才是不是切了一声?我们那么久没见,你怎么一点都不热情啊?”
白瑶瑶说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上前去,一把抱住韩如言,脸在韩如言的脖子上蹭了蹭。
韩如言身体一僵,曾经被白瑶瑶搓扁揉圆、抱在怀里像个玩具熊一样蹭的快秃噜皮的回忆喷涌而出,她忍不住抖了两下,银框眼镜都因为白瑶瑶的行为而微微滑落。
小时候的韩如言身材瘦小,比白瑶瑶小了两号。而如今的韩如言却比白瑶瑶高了小半个头,在被这么抱着蹭,看上去就滑稽多了。
文清墨和喻奇一看着母亲们如此亲密的互动,眼睛瞪得大大的。不约而同地看了对方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满满的震惊和疑惑。
尤其是文清墨,她长这么大都没有见过韩如言如此弱势的样子。一动不动地任由别人摆弄,看上去就像个木头人。这样的韩如言,让文清墨震惊之余,又觉得这样的母亲看上去好像容易亲近一点了。
喻大海就更夸张了,他也算是半个醋精,眼看着老婆对一个他不认识的女人如此热情,又是搂又是蹭的,惊得当场呆住,嘴巴张得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