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是裴大夫吗?”此时一位穿短打的大叔从他摊位前路过。
裴疏抬头一看,发现是个四十来岁的大叔,昨天在杨家见过,应该是杨柏恒的一位邻居,这位大叔穿着灰扑扑的衣裳,额头上绑着土色的头巾,身后背着一筐柴火,兴许是刚买了柴火准备回家。
“是,在下裴疏,那个,叔,你要看病吗?”
只见那位大叔把柴火放在角落边,而后坐到了裴疏对面,小心翼翼的靠近了裴疏,说起了自己的那一点不为人知的小隐疾。
说完了之后,大叔声音跟蚊子一样,“裴夫夫,能治吗?”
裴疏:“……能。”
不就是阳那个啥么,早那个泄么,小裴大夫虽然母胎单身两世,但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自己身体阴阳调和,行走江湖时倒也治过不少此类患者,不虚。
一听到他准确的回答,这位大叔几乎要感动的热泪盈眶,“裴大夫,你可一定要好好给我治一治。”
裴疏:“……好。”
这位大叔对治疗异常的积极,主动指着裴疏腰间的笛子道:“要用它打我吗?”
裴疏顺着对方的手看了一眼,一阵无语凝噎:“……” “你要是想的话,可以给你通一通经脉,活血化瘀。”
“好!如此就谢谢裴大夫了!!”
在准备“打人”之前,裴疏觉得自己还是得解释一下,“这并不是用笛子打人治病,只不过是以此媒介刺激你的周身要穴罢了,哪怕不用笛子,换做其他的木头,效果也是一样。”
当然,雪凤冰王笛跟其他的竹子木头还是有很大的差别。
只不过在治疗这种小病上,不需要用到雪凤冰王笛的特殊功效。
裴疏站起来,手持长笛在对方的肩后要穴连点数下,唯一的作用,就是能活血化瘀,并且……让对方气血翻腾罢了,如果要换一句话来形容的话,那么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
这位大叔应该是平日里干惯苦力活的,浑身经脉,肩颈、膝盖、腰部等都有多处堵塞,再加上这江南历来阴雨绵绵,湿气尤重,骨子里都仿佛被沉重的湿意侵袭,如今春寒料峭,夜里湿冷冰凉,也怪不得对方身上阳气渐衰。
来问诊的大叔,也就是肖元贵,第一次找大夫看这种不便于吐露于外人知的病,得亏裴疏是刚来他们县城的,据说等几天便要走,肖大叔才敢向他问诊求医,如若是个熟识的大夫,他还不一定敢主动开口求医。
肖大叔在心里想,要是能治自己身上这病,就算是“挨一顿毒打”,他也在所不惜。
那笛子敲在身上,应该会很疼。
虽然是自己主动求打,奈何人的本能还是怕疼的,肖大叔看着眼前白衣翩然的小裴大夫手持竹笛站在身前,冷不丁的就是一阵慌张,在笛子将要落到身上之前,情不自禁的闭上了眼睛。
长笛打在他的后背,奇异的,肖大叔竟也不觉得疼,反而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被打的那一块地方,就像是有人拿了一块在火炉上烤了许久的热毛巾贴在他的那块皮肤上,那股子热意贴着皮肤进入骨髓,原本被冻得生锈的肌骨仿佛被那炽热蒸腾出了湿寒,经脉血肉都变得轻松灵活了不少。
肖大叔忍不住的在心里有些销魂的想到:这也太舒服了吧!
他想要被裴大夫打得更重一点。
“小裴大夫,你再多用力点,我没事!”肖大叔作为一个普通的平民小百姓,并不懂医学,只是单纯的觉得,越用力,效果越好。
裴疏:“……”
他的手法很稳,既然只是给对方活血化瘀,那么力道也在他的掌握之中。万花谷弟子,在打穴截脉的这件事上,无出左右,无论是救人,还是伤人,也都在这鼓掌之间。
联想到对方所求的病症,裴疏倒是按照对方所求,在手法上有所照顾。
裴疏收回笛子,拿起纸笔,给对方写了一张药方,以及药方的使用方式,交给了肖大叔,“三两日,症状便会有所缓解……”
“谢谢裴大夫,您可真是大神医啊!”肖大叔觉得眼前的小裴大夫太谦虚了,什么三两日才能有所缓解,他刚刚“挨了一顿打”后,便觉得自己现在生龙活虎,浑身通畅,一点毛病都没有!
肖大叔付了诊金,美滋滋的正打算要走,裴疏却叫住了他。
“小裴大夫?还有什么事?”
“叔,你回去之后,莫要多言此事……”裴疏忍不住的捂了一下额头,他可不想变成人人口中专治某病的江湖郎中,他也不希望某类人一蜂窝的来找他。
肖大叔拍了拍胸腹,一口答应了,“我肯定不说出去!”
裴疏点点头,他觉得这种病症,对方作为当事人,应该更不愿说出去。
【治疗点+1】
【宿主治疗点:3】
【宿主死亡倒计时:三个半时辰(系统的死亡倒计时有延迟,半个时辰起扣,只有实际过了半个时辰,才会扣掉显示数字。)】
裴疏在这时,突然觉得治疗点还是挺难赚的。
那位肖大叔挑着柴火回家了之后,就开始去上工了,他平日里给人当短工,每当有生意的时候,就去帮忙搬运货物,赚点卖力气的钱。 像他这样的短工,富阳城里有许多。
肖大叔也有三两个同伴,今日里跟他一起上工干活。
肖大叔的几个同伴,纷纷觉得今天的肖大叔不太对劲,肖大叔明明是他们这一群人中年龄最大的一个,往日里扛几袋货物,走三四个来回便要休息一下,今天五六个来回的,居然都没怎么喘气。
这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
“肖叔,今天家里是有什么喜事吗?”
肖大叔喜滋滋的点点头,“对,有喜事!”
他刚想跟自己的同伴吹嘘一下今天遇到的神医,仅仅只是被对方用笛子敲打了一遍,浑身上下经脉通畅,真是比什么灵丹妙药都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