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梵瑙让她喊得一愣一愣的:我又没 我只是饿了而已,我只是想吃点东西而已,又没碍你的事!你们干什么要那么苛刻!方媛媛越吼,声音越抖,最后眼眶都红了,砰地关上了门,走开!
梅梵瑙险些让门拍到脸:
我就是看你像个倒霉蛋而已!他心底有些冒火星子,愤愤出了教学楼,我也真是,多管闲事,就算我告诉她她要走霉运,估计这小丫头片子还要骂我呢
前面走道上路过了两个女孩子,正叽叽喳喳讨论着什么。
哎我跟你说,上次我在宿舍厕所,听见有人催吐啦!吐得稀里哗啦的可惨了!
催吐干嘛呀,多遭罪呀!我最害怕吐了!
还能干嘛?估计是害怕自己太胖了不好看呗!大家都挺在乎自己外貌的,没办法呀~
梅梵瑙骑着小电驴路过,听得匪夷所思,连连摇头,心说:真是疯球了
连动物都是雄性为了吸引雌性,才主动把自己弄得花枝招展,提高魅力,现在的小女孩儿何必把自己搞得那么焦虑、那么痛苦呢?狗屁审美对小姑娘们真不公平幸好老子注重维持形象,没自甘堕落。
啧啧,要是非要把美貌这个词具体化,那么应该就是我梅梵瑙的这张脸了,哈!
思及至此,小梅臭屁的往后视镜看了一眼,打算端详一下自己的帅脸,谁知道镜子里照到的一幕,将他惊得车头都歪了,当场便摔了出去。
耳边的尖叫炸响了起来:有人跳楼了!!
操!
他猛地回头看去,便见不远处的教学楼上,一道身影极速坠下,跳楼的人离他很远,可脑袋摔成个稀碎的大西瓜时,却硬生生横在了他面前,蜿蜒的血迹几乎要染到了他的衣角。
狰狞的表情,暴突的双目,扭曲的骨骼
这死状,几乎能将一个正常人活活吓疯了。
方方媛媛?梅梵瑙目眦欲裂,控制不住地哆嗦了起来,怎么会这样明明刚才还!
她死了
她就这样突兀的死在了他面前,多荒唐!
小哥,你没事吧?
梅梵瑙仍震惊于眼前的惨状,直到周围的询问声越来越大:怎么摔了呀,是不是太累了?嗐,我说外卖员也太不容易了吧。
他这才回神,四下看了看,只有一张张带着关切的年轻面庞,根本没有方才惊悚的一幕
一切都是幻象而已,什么都没发生。
谢谢你们啊我没事,真没事!
梅梵瑙和一干学生道了谢,等人散了,便飞奔到了方媛媛所在的那间教室,不由分说地将一串桃核手链塞给了这小饭桶,飞快道:同学,我其实是个算命的,你最近要倒霉,不管你信不信,这东西最好戴在身上,我做到这一步仁至义尽,良心过得去了,我走了哈!
方媛媛握那手串,一头雾水:神经病吧
这下子,梅梵瑙可算不再惴惴不安了,他拖着隐隐作痛的腿,快活的将小电驴骑回了闹市区。
我这辈子是真善良,这么能积德,说不定黑白无常还能对我网开一话音未落,就让迎风吹来的宣传单糊了一脸,什么玩意!
缘来菜馆?拿下来一扫,他潇洒一挥,一看我就去不起,眼不见心不烦,拜拜了您!
当天夜里十一点多,梅梵瑙给寿衣铺落了锁。 下班喽。他嘬了一口小吴作为答谢送给他的奶茶,而后哼哼唧唧说,这玩意好像是还不错嗯?
街边有一家中式风格的三层餐馆,这时候还灯火通明,里面更是人声鼎沸,也不知在搞什么活动,乌泱泱一大堆人。
哟,这不就是我今天传单上的那个餐馆吗?
梅梵瑙抬起头,扫了几眼缘来菜馆这个大招牌,眼珠子忽然针刺似的疼了一下,他意识到了什么,赶紧加快脚步离开了:晦气晦气
原本今晚下班就晚,谁成想回家的路途比想象中还波折。
梅梵瑙刚走到一个路灯昏暗的小路上时,就有一个大腹便便的女人一把拽住了他,表情痛苦地说:小兄弟,你帮帮我,我快生了我快生了!
是吗!?生孩子可是大事!您别急!他惊慌失措,但是手上的动作却在推拒,别急啊
孕妇仍不住的往他身上靠,死死拽着他不松开。
小伙子你帮帮我吧,我真的太疼了,我受不住了啊!
狗东西。
梅梵瑙眼底漫上了几分嘲讽,冷笑说:带着个死胎拦我的路,我看你也要受不住。
第3章
那孕妇面色苍白,看上去非常虚弱,可是当她瞧见梅梵瑙那张陡然阴沉下来的脸时,却诡异地扯出了一个笑容来。
是吗?她淡淡说,看出来我是死人啦。
痛苦的求助声荡然无存,只剩下令人胆寒的冷笑。
梅梵瑙嗤了一声,漫不经心掏了掏耳朵:毕竟我也是差点加入妇联的男同志,像你这种装模作样肚子里不知道塞什么的货色,我还是分得清的。
一般人早就吓疯了,你可真是不错,嘻嘻嘻
女人身下缓缓渗出了一道古怪的黑影来,好似一个幼小的胎儿形状,连着脐带,缓缓向梅梵瑙爬了过去:你今天走不掉了,留下吧。
看见个泼妇有什么好疯的,他坚定说,我相信科学,你少给我搞歪门邪道。
女人脚下的那团黑影逐渐凝成实体,竟是个浑身青白的婴儿。
那死胎看上去像是营养不良,浑身瘦小干枯、灰突突的,完全就是个扭曲的怪物,他攀上了梅梵瑙的腿,动作灵活得可怕。
乍然见到这样的怪物,饶是梅梵瑙,也激灵了一下:糙!
想要抬腿甩开,这才惊觉自己竟然魇住了,意识清醒得要命,身子却是半点也动弹不得!
识相的,赶紧滚,老子今天心情不好他抬了眸,阴恻恻看向对面,前一秒还坚定科学的小梅咬牙道,当心把你收坛子里。
妈妈,我饿好饿
那死胎竟然会说话,而且声音同成年人别无二致,带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恶意和怨念:吃饭了我要吃饭了
梅梵瑙用力挣了几下,身体还是硬邦邦的,根本没机会甩掉腿上的鬼东西。
他有些燥得慌,阴着脸道:黑吃黑啊?大姐,真不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