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2 / 2)

方媛媛举着电话,红着眼说:不行,没信号了。

正当大家陷入僵局,小顺这边在女友面前丢了人,打算再找机会对梅梵瑙和卜星发作一通的时候,杜庆生和老板娘姗姗来迟。

哎我的天啊,这是怎么了!杜庆生满脸焦灼,我这在楼上睡一会儿的工夫,怎么出那么大的事儿啊!

老板娘也吓得脸色惨白,一边哭一边好脾气的给大家赔不是。

梅梵瑙觉着杜老板这个人,心理素质实在是过硬。 仿佛天塌下来都没有吃饭更重要。

巧舌如簧的他安抚了众人,当天晚上五六点的时候,他又风风火火的安排赵大厨给大家准备饭菜,这次虽没有之前那样豪华隆重,但也比大部分普通人家的晚饭要更加丰富。

方媛媛饱受惊吓又哭得脱力,和梅梵瑙一桌的时候,吃得津津有味,她小声问:哥哥,你其实真的是算命的吧?

梅梵瑙也不是铁打的,但在缘来菜馆吃饭,他颇为谨慎,只择面前的清炒小菜吃。

嗯?他点点头,嗐,我也就是半吊子。

好久都没听见过有人管他叫哥哥了,他余光瞥了一眼这猛虎进食的小崽子,又看了一眼坐在他身边吃相优雅的卜星,这一瞬间,只觉得恍如隔世。

真好啊

能一下子见到他们,真幸运。

这姑娘好啊,有福气。杜庆生笑吟吟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梅梵瑙的背上霎时起了一层白毛儿汗,就见这人悄悄给这桌添了盘水饺,摆在了方媛媛面前,那眼神慈爱极了:你是叫方媛媛对吧?好孩子,看你肯定是饿坏了,多吃点,别怕,咱们肯定都能出去!等事情结束,我再好好补偿你们!

方媛媛腮帮子都塞得圆鼓鼓的,她不喜欢陌生男人,因此含混点了个头,没吭声。

梅梵瑙斜愣着眼,看着杜庆生,那人浑然不觉,还是颇为痴迷地盯着方媛媛:这小姑娘,真是我见过吃相最有福气的人了,啧啧,这吃得真香,都能当吃播博主了,肯定能火起来上一个我觉得吃的这么好看的人,是我老婆。

梅梵瑙毛骨悚然。

所以他硬生生把超模身材的老板娘喂成了三百多斤?

卜星沉声道:杜老板,这么说恐怕不合适。

杜庆生一怔,干笑道:抱歉,这么说确实容易让人误会,哈哈!我没有别的意思!

梅梵瑙也冷淡地垂下了眼:那杜老板说话前还是多多斟酌吧。

方媛媛看了看梅梵瑙,又看了看卜星,心想:如果是平时有两个帅哥帮我讲话,我肯定高兴到上天,但是今天怎么莫名有种当电灯泡的错觉???

这缘来菜馆已经不分昼夜了,无论几点向窗外看,都是一片漆黑。

乱哄哄一帮子人聚在饭店里,吃过晚饭无所事事,就开始各自商量着对策,偶尔有那么几个跳出来想当领导的,扯开嗓子就是一顿胡诌,说是这么多人肯定撞到大仙儿了,惹了人家不痛快,才被关进来。

由于这件怪事实在是无从解释了,不少人便信了这个说法,有几个已经开始闭上眼睛嘀嘀咕咕念经了,还有几个跑到门口跪下磕头的。

一个哥们儿抹泪道:唉,要是这次我能活着出去,我肯定好好准备彩礼跟我女朋友结婚再也不嫌弃她物质了!

小顺颇为同情地看了他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坚强点。

啧。

梅梵瑙让这群突然开始大彻大悟的玩意给吵得脑袋嗡嗡乱响,起身去了二楼走廊拐角,推开了一点窗缝,咔哒一声,点燃了叼在口中的一支香烟。

白雾缭绕,氤氲着他浅褐色的眸光,眯起的眼里已经满是不耐:妈的,服了,怎么把他也给牵扯进来了,总那么爱多管闲事!

抓了一把柔软的头发,梅梵瑙低低叹道:害得我多担心呀,我这才刚见到他

刚见到谁?

清冽冷淡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空气短暂的凝固了片刻,卜星修长的手指夹住了他嘴里的那支烟,轻轻一掸,扔进了窗外不见五指的黑雾中。 哎!梅梵瑙心里原本突突了一下,赶紧借着引子,不满的哼哼了起来,你干嘛呀,我都躲着抽烟了,怎么还给我扔了?

卜星直截了当地说:不喜欢烟味。

想了想,又补充道:平时去公司,没有人敢在我的地方抽烟。

成吧大老板,可这缘来菜馆又不是你的地盘。梅梵瑙摊了摊手。

卜星看了他一眼,说:只要我想就可以。

这人是卜氏财团的二少爷,打小就聪明机灵加命硬,所以一边抽时间跟着大哥打理公司,一边跟着卜家老爷子学道出现在这里,显然他是对后者更感兴趣的。

别说卜星这辈子衣食无忧,再来五百年也是绰绰有余。

万恶的资本主义。

梅梵瑙听了后,暗戳戳将打火机连带着剩下的半盒烟都顺着窗缝丢了,斜斜倚着窗台,懒洋洋歪了歪脑袋,嬉笑道:你说得对,经常抽烟是不太好,万一跟哪个心肝小宝贝亲嘴儿时满口烟味,我岂不是要被甩了?

卜星:

见人不搭理他,梅梵瑙像条讨嫌的小狗,拱了一下对方的肩膀,发射了个ink:是吧大佬?

卜星往旁边躲了一下。

他又拱了一拱,巴巴瞅着他:哎呀你搭理我一下,别那么高冷嘛,大家都一张床不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对,一根绳上的蚂蚱了!

小梅叽里咕噜的这番话,原本就是顺嘴胡诌,但卜星就是觉着他那轻浮调笑的态度令人不爽,准确来说,是有点莫名的恼火,有种乖乖学生被小流氓调戏后不会反击的错觉。

他光站在那里就一米八七了,加上气质卓群,样貌冷峻,借别人十个胆子也不敢来招惹他的。

怎么这个梅梵瑙

谁要跟你亲嘴儿了?卜星忍无可忍,额头上青筋暴跳,默默将窗户推得大开,外面有些泛着寒意的空气一下子涌了进来。

夜风吹拂着小梅的发,他委屈兮兮嘀咕道:我又没说跟你,你生什么气?

据我说知,柳先生也是位了不起的人物,怎么收了你这样一个吊儿郎当的徒弟?一扭头,就瞧见他那张英俊阳光到毫无攻击力的脸,该说不说的,如果脸真的能当饭吃,梅梵瑙应当是个吃喝不愁的。

不过想来,人不可貌相,他应当也是有过人之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