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2 / 2)

闻鸣玉刚吃饱有些迟钝,茫然地看着他,没听明白,下一秒就看到穆湛打开了笼子,捏住他的后颈,把他提溜出来。

他坐在穆湛的掌心上,一抬头就对上了穆湛的眼睛,纯黑幽深,浓烈偏执的情绪疯狂翻涌蔓延,仿佛饿极了的凶猛野兽盯着渴求已久的猎物,无法掩饰的蓬勃欲念,恨不得把他拆吃入腹。

!!!

闻鸣玉冷汗直冒,吓得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直接从梦里吓醒了。

啪的一下睁开眼,对上了一张俊美苍白的脸。

穆湛。

一瞬间,闻鸣玉简直以为自己还在噩梦里,没有醒过来,他真的被穆湛关了起来。

后脑勺拔凉拔凉的,心脏都要罢工了。

孤都下朝了,你竟然还未起,睡得挺香啊。穆湛坐在床沿,看着他,凉悠悠道。

闻鸣玉终于清醒过来大半,眨巴了两下眼睛,从床上爬起来,拢了拢衣襟,打起精神应付暴君,弯唇笑说:托陛下的福,我心里想着您,才睡得这么香。

穆湛神色不变,是吗?想着孤,可孤看你刚才好像做了个噩梦,孤在你梦里很可怕?

闻鸣玉呵呵笑,心想那可不是一般的可怕,看他就跟看一盘红烧兔子肉一样,再晚一点醒来,估计连骨头都不剩了。

因为闻鸣玉没有回答,一时间仿佛默认了这说法,穆湛的脸色沉了下去,变得暴躁不耐。

幸好这时,闻鸣玉也想好了说辞,一本正经地摇头,满眼真诚说:当然不是,梦里可怕的是别人,陛下威风凛凛,雄姿英发,救我于水火之中,让我不再害怕,睁眼醒来看到陛下,我瞬间就安心了。

穆湛不语,但周身的戾气收敛不少,似乎对他说的这番话挺满意。

闻鸣玉看出来了。

随着相处下来,闻鸣玉慢慢摸出了些穆湛的脾性。如果他说话放肆,对暴君表达出近乎冒犯不知死活的亲近,暴君一点都不生气,也没有杀他的意思,但相反,如果他瑟瑟发抖,一脸惧怕,暴君的神情就会变得森冷不耐,气场可怕。

挺奇怪的,皇帝身为最高贵的九五之尊,难道不应该要别人敬畏?还是说,怕他的人多了,想要来点不一样的?

不管怎样,闻鸣玉都算是抓到了一点应付暴君的方法,吹彩虹屁,不管什么情况,夸就对了,夸就能顺毛。

只不过,面对气场那么强的暴君,并不容易。闻鸣玉每次甜滋滋地笑,灿烂无比,其实底下的腿都在发抖。现在刚做了噩梦吓醒,抖得更厉害,为了不被发现,他还得上手按住。

他也不知道穆湛有没有发现,希望没有。

穆湛穿戴整齐坐在床沿,闻鸣玉还在床上,锦被盖到腰间,只穿着单薄的寝衣,总感觉不太自在。

闻鸣玉抿起嘴角笑,露出一边的小酒窝,像是有点羞赧的样子,十分可爱。

我尚未洗漱更衣,这样在陛下面前实在是失礼了,陛下可以

话没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在赶穆湛出去。

穆湛听到了,却没有依言出去,而是伸手搭在了闻鸣玉的后颈上,轻轻拢住,意味不明地摩挲了一会,又捏了捏。

不过一个梦而已,就吓成这样,真娇气。

闻鸣玉呆住了,根本没听清穆湛在说什么。因为mega的腺体就在后颈,在星际时代,这是一个非常隐秘特殊的部位,只有极其亲密的人才可以触碰。穆湛的手指在上面摩挲,瞬间就攥住了闻鸣玉所有的心神,从未有过的酥麻感直窜而起,手脚发软,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 他条件反射想缩脖子,试图躲开穆湛的手,但穆湛的手强势而有力,泛着凉意,缓慢抚过他的后颈时,宛如毒蛇的蛇信子一点点舔过,让人不敢乱动。

穆湛摸了好半晌,才收手,起身离开。

闻鸣玉坐在床上,久久无法回神,心跳得极快,简直像是要从胸腔里面蹦出来。他眼睫颤抖,额头渗出一层薄汗,濡湿了鬓边墨发,雪白的指尖紧紧捏住床单,似在抵抗着某种难以承受的感觉。

直到穆湛走远了,气息变得极淡,他才恢复平静,长长地松了口气。

三喜端来了水盆,伺候他洗漱,心情显而易见的好,愉快道:公子,圣上对您多宠爱,见您做了噩梦,还那么温柔地安慰您,哄着您。

闻鸣玉有些迷惑,回想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暴君哪里安慰他了?说他被个梦吓到很娇气,是在嫌弃他没用吧。

闻鸣玉严重怀疑三喜脑补过度,胡乱加了什么奇奇怪怪的滤镜。

三喜双手捧上沾湿了的布,笑着说:公子,您脸红了。

他没有乱说,闻鸣玉的脸确实泛着浅浅的绯红,衬着白玉似的皮肤,简直比阳春三月的桃花还要昳丽,令人移不开视线。

这样的美人,圣上会动心宠爱一点都不奇怪。

三喜替自己的主子感到高兴。

闻鸣玉看了一眼喜不自禁的三喜,就知道他误会得不浅,但又无从解释,只好随他去了。

闻鸣玉起身下床,只是脚还有些软,踩在地上,一不小心就身体一歪,差点重重摔倒。三喜慌忙伸手去扶,不过闻鸣玉及时抓住了床柱,稳住了身形。

三喜松了口气,心里却隐隐有些担忧,公子如此身娇体弱,日后和陛下可怎么受得住。

幸亏闻鸣玉没办法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不然又得尴尬到用jio抠地板,抠出一座皇宫来了。

洗漱什么都弄好之后,闻鸣玉又要去穆湛那里,一如既往的。

之前闻鸣玉就不想去见暴君,现在因为昨晚那个噩梦,还有一吓醒就看到穆湛,今天这种不情愿越发加重了,美食都变得不那么吸引人了。

闻鸣玉坐在那,面前放着一碟酸甜可口的果脯,换做平时,他肯定津津有味地吃着了,但今天他看着墙,发起了呆,出神地想着什么。

昨晚的梦和早上发生的事,让他有了种危机感,不能拖拉了。以前他给自己做过训练,抵抗lha的信息素,不让自己被本能控制,不由自主地臣服。

虽然过程很艰辛,但事实证明,这一切都很有用,让他顺利假扮了eta十多年,碰上lha时也没有暴露。

可现在,他发现穆湛对他的影响似乎有点大,恐怕就是那么倒霉的,他们两人之间的契合度极高。那发情期的危险性更大了。

闻鸣玉思索着,他必须尽快熟悉皇宫的路线了,毕竟出逃计划困难,越早准备越好。

那么,关键来了,他要怎么自然而然地向暴君要到在皇宫里随便乱逛的自由。

闻鸣玉很烦,盯着墙的神情都变得苦大仇深起来。他太过专心,甚至都没有发现,穆湛的视线落在了他身上。

穆湛注意到了他的心不在焉,皱了皱眉,冷声说:在想什么?

闻鸣玉被惊得回神,但根本没留意到穆湛说了什么,只能一脸茫然地看过去。过分俊秀精致的脸,露出这样的表情,实在让人难以责怪。

但穆湛的眼神更沉了,似乎心情很不悦,语气冷硬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这次闻鸣玉总算听清了,不过当然不会老实回答,而是很轻快地说:我在想今日午膳吃什么~

穆湛神情难测,也不知道有没有相信,但他并未发火,而是把闻鸣玉叫了过来,随意扔了一本奏折到他怀里,说:既然那么闲,在这坐着,给孤念一下奏折。

算是机密的东西,就这么轻易地到了他手里,还是暴君主动扔的。闻鸣玉懵了,有些无措,感觉这奏折跟烫手山芋似的,只想扔回去。 这暴君做事真是太随心所欲无所顾忌了。

闻鸣玉问:陛下,这奏折我真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