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鸣玉说不了话,甚至口水都要控制不住往下流。他自己都觉得那画面有点恶心,可穆湛似乎完全没这个想法,眼底反倒是涌起了兴奋。
闻鸣玉关注着自己的口水,忍不住吸了一下,就没有注意到穆湛的眼神。
过了好一会,穆湛终于慢慢收回了手,似乎还有点没玩够的意思。
他用衣袖帮闻鸣玉擦了擦湿软软的唇,慢条斯理地揉蹭了好一会,直到上面的晶莹都没有了,才转而擦自己的手指。
这下,闻鸣玉不觉得穆湛要杀他了,但贴上了另一种危险标签,总感觉要往侍寝的方向蹦跶,而且穆湛身上有种挥之不去的变态气息。
闻鸣玉一时心情有些复杂,希望自己的感觉是错的。
穆湛看他在走神,有点不悦,伸手就拍了一下他的屁股,说:既然那么有精神
闻鸣玉猛地瞪大眼睛,该不会是要侍寝吧?他超困的,一点都不精神!
但紧接着,穆湛就继续说了下去。
跟孤出去打猎。
闻鸣玉:
抱歉,是他心太脏,他有罪。
穆湛说去打猎,还真的就拉闻鸣玉起床,换了利落的窄袖骑装,去了猎场。
闻鸣玉骑惯了的白马也一起带来了猎场,毕竟骑马也讲究默契,相处出感情了,配合得会更好,打猎时便如虎添翼。
皇家骏马由专人好好照料,吃得很好,马厩的环境也很舒适。
小太监将闻鸣玉和穆湛的马都牵了过来,马鞍旁还挂着弓箭。
翻身上马之后,穆湛朝闻鸣玉看了一眼,说:跟着孤。
闻鸣玉点头,好哦。
就乖乖骑马跟了上去。
皇家猎场面积极大,一眼望不到边际,策马驰骋也走不完全部。树木葱郁,青草茵茵,与湖水交相辉映,风景秀丽迷人,其中也栖息着许多动物。
穆湛这位老师,一向奉行实践教学。
在闻鸣玉什么都没看到没察觉出来时,他就微微眯眼,像是透过树木看见了后面的猎物,拉弓射箭,动作如行云流水,毫不犹豫停顿,利箭射出,破空之声,下一秒,数十米远就传来一声嘶鸣,还有重物倒地的声音。
他们策马过去,很快就在树后面看见了被射中要害的雄鹿。 竟然一箭就解决了。
看懂了吗?穆湛说。
闻鸣玉愣住,仿佛数学课上老师只写了个最终答案,没有任何步骤,还问他听懂了没。那当然是一点都没听懂啊!
闻鸣玉诚实地摇了摇头。
穆湛看了一眼,没多说什么,只是身上的肌肉忽然一绷,在骑装布料下鼓起明显充满力量的线条。闻鸣玉甚至来不及反应,还没看清,穆湛就已经矫健一跃,从他自己的马上消失,坐到了闻鸣玉的身后。
不过眨眼间,闻鸣玉就感觉到后背撞上了一个宽阔坚硬的胸膛。
穆湛双手从腰间横过,几乎环抱住他,手覆在了他握住缰绳的手背上,引导着他御马,转了个方向,往密林深处而去。
闻鸣玉的箭术在穆湛的亲自教导下,已经很熟练,也在演武场上对着移动靶练习过,只是缺乏打猎的经验,亲自实践找到感觉诀窍了,很快就能上手。
穆湛带着他,教他观察树叶的动静,怎么判断哪里有猎物,猎物的躲藏轨迹,不同猎物的要害是哪里,如何利用地形,声东击西,令猎物松懈一击毙命
暴君脾气不好是众所周知的,事实上,穆湛也确实喜怒无常,闻鸣玉经常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但他愿意的时候,又可以做到比任何人都要温柔耐心,十分不可思议,简直像是换了个人。
穆湛手把手教了一下午,闻鸣玉这个听天书的学渣,就跟上了个特效速成班似的,成绩突飞猛进,一箭射出去,竟然精准地刺穿了猎物要害。
感觉射中了,但还是要亲自过去确认看看。
树后面,一只黑狼倒在地上,喉咙被利箭穿透,血浸透了身下的泥土。
这画面看起来是有些血腥冷酷的,但闻鸣玉没有任何的惧怕,反倒一股热血直冲头顶,肾上腺激素飙升,眼里透着满满的兴奋。这是一种难以形容的神奇感觉。
或许有些人会看不得这一幕,但闻鸣玉看着乖软,却并没有太多的犹豫心软,他以前就一个人生活,杀鸡杀鱼什么的都做过。而且他很清楚,这是在打猎,不杀生自然是不可能的。既然都已经来了这里,下不了手,才是奇怪的。
他看到自己打中猎物,下意识转头,两眼晶亮地看向穆湛,陛下,我猎到!
话还没说完,他就因为这样突然转头,才发现,自己和穆湛之间离得有多近,只差一点,他就要亲上穆湛的下巴。
心跳都漏了一拍,身体不自觉绷紧。
要说的话完全忘了,还忍不住想起了之前刚过假性发情期,穆湛那番古怪的话,他亲了穆湛,脑子里恍惚闪过柔软滚烫的触感,甚至还有后颈腺体被咬,信息素侵入时的酥麻感,都真实得可怕。
穆湛:什么?
闻鸣玉触电似的,飞快转回头,垂眉敛目,刚才激动的情绪散去,变成了一种说不出来的不自在,坐在马上,耳朵,后背,臀部,感觉都好像烧得厉害。
他指着狼,干巴巴说:我猎到了。
一只手掌就落在了他的头顶,揉了两下,声音平淡却又带了点夸赞的笑意,嗯,做得不错。
温热的吐息,吹得闻鸣玉耳朵痒痒的,仿佛被摸的不只是头顶,感觉有点奇怪。
闻鸣玉被穆湛圈在怀里,回去的路上,垂下的浓密长睫里,都还藏着想不明白的疑惑和忐忑。
得知他们回来,宫人早就准备好了沐浴所需。
闻鸣玉不喜欢洗澡的时候旁边有人伺候,所以是一个人进浴池,安静地泡在温水里。
虽然只是训练,算不上正式的骑猎,但两三个时辰下来,骑马射箭,皮肤一直被磨,还是免不了一些小擦伤,肌肉酸痛。
碰到温热的泉水,蔓起细细的刺痛。
闻鸣玉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手腕上多了一圈明显的红痕。 是下午他追捕猎物时,判断失误,令马有些混乱,差点撞上树干,是穆湛及时抓住缰绳,急换方向,才避开了。
也是那时,他被穆湛用力攥了一把,导致留下了痕迹。只是当时太紧张,都没有留意到。
他看着那抹红痕,正好圈住手腕,和白皙的皮肤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仿佛一个特殊的标记。
伸直了腿,透过清澈的水面,看到脚腕上轻轻晃动的金色细链,倒有点像是成套对应的。
闻鸣玉后背靠在浴池边,闭上眼睛,泡了好一会,皮肤都被热气熏蒸得白里透粉的了,才慢吞吞地爬了起来,擦干身体,穿上衣裳。
他走回殿内,穆湛也已经沐浴完,坐在桌子前了。
即便思绪有点乱,他也还是下意识走到穆湛身边的椅子坐下。
穆湛很快就注意到了他手腕上的红痕,伸手碰了碰,我弄的?
闻鸣玉眨巴了一下眼睛,看着他没有说话,但很明显就是在说,不然呢?
穆湛垂眼看着。真是太皮娇肉嫩了,只是稍微用点力,就变成这样。
他手掌一拢,轻轻圈住了闻鸣玉的手腕,指腹轻轻摩挲,带了点安抚的意味,但同时,又像是一条小蛇缠绕,吐着蛇信子,露出毒牙。
闻鸣玉忍不住缩了一下手,却被穆湛牢牢握住,他一动,束缚的力道就更重,让他无法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