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闻鸣玉忍不住开口,透着明显的担心。
穆湛倏地反手抓,将闻鸣玉的手牢牢地掌控在掌心,声音有些遮掩不住的沙哑低沉,没事。
可怎么看,都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闻鸣玉见他不愿意说,也没办法,只能用信息素慢慢一点点安抚他的暴躁。只是两人距离太近,信息素丝缠绕在一起多了,闻鸣玉开始感觉身体有些燥热,后颈的腺体隐隐发烫,泛着说不清的酥麻和痒意。
太多了。
他吸穆湛的信息素多了,会被刺激到发热的。
闻鸣玉连忙停止释放信息素,空气中无形的雪白丝线想要后退,但黑雾很快就察觉到了它们的想法,立刻疯狂地缠了上去,圈紧吞噬,强势地把它们留了下来,融为一体,回不去了。
闻鸣玉呼吸一窒,后颈袭来阵阵酥麻,手脚发软,他几乎支撑不住自己,倒了下去。
穆湛慌忙伸手,将人扶住,原本捂住闻鸣玉眼睛的手,也放在了他腰上。
闻鸣玉湿漉漉的双眸露了出来,眼尾泛红,紧抿着唇,像是努力忍耐着什么。
体温还有些偏高。
穆湛碰着他胳膊的皮肤,感觉到不对劲,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身体不舒服?
相似的症状,让他立刻就想起了上次。
闻鸣玉摇了摇头,按着穆湛的手臂,借力让自己坐直起来,也正好把露出来的兔尾巴藏好,臀部的布料被撑起了点,那团毛绒绒在下面不安分地动了动。要是有人这会站在闻鸣玉身后认真看,肯定会发现不对劲。
动物的尾巴总像是另一种生物,有自己的想法,不受控制。幸好他的兔耳朵听话点,没有突然冒出来。
闻鸣玉极为危险地缓了过来,差一点就被刺激得再次发热。
他没有像别的mega样学习专门的课程,习惯了作为个eta生活,生理知识也不那么了然于心。时都忘记了,他们两人之间的信息匹配度极高,影响自然也很大,更别说他已经被穆湛标记过次,容易产生依赖性。
闻鸣玉谨慎地后退了些,摇了摇头,声音沙哑说:我没事。
穆湛蹙眉,当然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这样若即若离是什么意思?难道真像迟碧柏说的那样吗?
他厌恶这样去想,却又有些控制不住的烦躁。他不知道,这是lha会有的正常反应,需要自己的mega去安抚。
你这像是没事的样子吗?
穆湛伸手轻擦过他的额头,指腹濡湿。闻鸣玉面颊透红,额前和鼻尖都沁出了细小的汗珠,是身体的燥热逼出来的。
穆湛根本不信他没事。
闻鸣玉没有真的发热,只是一时被刺激到了,忍忍就能缓过去,但当然,穆湛要是咬他口标记,会缓解得更快。
你刚才不也说没事吗?
闻鸣玉竟然反问回去了,明亮的双眼隐约透着点挑衅的意味。你不说,就没资格指责我不说。
穆湛看懂了他的意思,时之间,心里的各种情绪都被无奈取代,很难形容,像是心头的烦躁火焰突然被水浇灭,就这么熄了。 孤宣太医过来看看。
不知怎么的,他没有直接叫人,而是站起身走向殿门,走到一半,又忽然回头看了过去。
闻鸣玉正捂着屁股,让尾巴消失,察觉到视线,抬头看过去,立刻坐直,双手放在膝盖上,脸乖巧。
陛下,我没事,真的。
穆湛盯着他看了会,还是让太医过来看了。确定真没事才放心。
折腾了这么番之后,迟碧柏的那些话像是被扔到了不知哪个角落,穆湛又回到了之前的样子,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他原本有想问闻鸣玉,是不是想逃的。
但不管得到哪个答案,他都不会满意。
回答想逃,他会暴怒无法接受。
回答不想逃,他也会忍不住想,闻鸣玉是不是在骗他。
最后,他什么也没有问。
答案不重要,不管怎样,他是不会让闻鸣玉有机会逃跑的。
***
闻鸣玉自从和霍鸿羽比了那么次之后,可以说是不比不相识,两人慢慢成了朋友,狩猎期间时不时凑在一起,越来越熟。
只不过,穆湛看他不太顺眼,时不时就会刺上句,提醒霍鸿羽的狗子身份,要闻鸣玉扔球,霍鸿羽去捡。
不得不说,人的脸皮是可以练厚的。多几次之后,霍鸿羽竟然淡然了,捡个东西而已,算什么,自己平时掉东西还不是要捡,又不是要用嘴叼球,洒洒水啦。
有时候,甚至穆湛才刚冷脸蹙眉,话还没说出来,霍鸿羽就很有预见性的,对着闻鸣玉,张嘴汪了声,真是熟练得让人心疼。
闻鸣玉继续和霍鸿羽聊天。
穆湛的脸色则黑沉得像是能滴出墨来。
所以,闻鸣玉总有种这边陪弟弟玩,转头又要哄暴娇皇帝,两头忙的感觉。
秋猎,是皇亲贵族的项运动娱乐活动。虽说会在猎场待近个月,但也不是每天都在打猎,总有休息的时候。
类似于周末的日子,闻鸣玉在行宫里逛着玩。
恢弘,瑰丽,金碧辉煌。
琼楼玉宇,桂殿兰宫,亭台水榭。
个湖边的六角小亭,也格外的典雅精致。
在亭子里低头看去,就能看到四处慵懒游动的锦鲤,金灿艳丽,灵动活跃,很是赏心悦目。
逛了许久,三喜细心体贴,提议在亭子里坐着休息一会,又看闻鸣玉对锦鲤颇感兴趣的样子,就问:闻公子可是喜爱这些锦鲤?不如奴去拿些鱼食过来,那样闻公子就可以投喂,看到锦鲤簇拥成群的有趣画面了。
闻鸣玉歪了歪头,展颜笑,好啊,谢谢。
三喜积极地跑开了。
闻鸣玉就坐在木椅上,脸朝亭外,懒洋洋地半趴在栏杆上,因为阳光刺眼,他抬手在眉骨上搭了个小遮阳伞,眯着眼看波光粼粼的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