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8)(1 / 2)

只是中间,穆湛突然动了一下,吓得闻鸣玉差点心脏骤停,以为他醒了,僵在那好一会,却发现他没有睁眼,应该只是睡梦里无意识地一动。闻鸣玉松了口气,才继续。

为了不发出声音,闻鸣玉没穿鞋,赤脚踩在地上。因为烧了地龙,还铺了毛毯,所以一点都不冷。

因为是偷偷摸摸做事,他控制不住紧张,连情况都不敢多看,胡乱用刚才穿的衣服擦了一下胸口,就很快地换了衣服,又回到床边,抬起一只脚跪在床沿,像刚才爬出来一样,从穆湛身上跨过去,回到自己睡的位置上。

他都已经伸手按在了自己搭好的窝上,就要成功走到最后一步,暗暗松了口气时,突然身旁就伸来一只手,横在他腰间,然后轻轻一扯,他就被迫跌在了穆湛身上,还正好趴在他的胸膛上。

穆湛的力道控制得很巧妙,握住胳膊,托着他的腰,不会有事,只是让闻鸣玉吓了一跳。他什么时候醒的?!

不睡觉,在偷偷干什么?穆湛盯着他,缓缓问,眼底一片清醒,显然睡得很浅。

闻鸣玉都吓懵了,而且刚轻撞上了穆湛的胸膛,平时不会怎样,但他现在有些疼,忍不住皱眉低哼了一声。

穆湛一僵,脸色微变,肚子疼?

闻鸣玉摇头。

穆湛却不信,起身就想把闻鸣玉抱到一边,去叫御医。闻鸣玉一下看出了他的想法,连忙抓住他的袖子阻拦,不用!我真的没事。

除非你告诉孤,到底怎么了。穆湛顿住,拧眉,视线不放心地落在他身上,为什么还换了衣服?

穆湛怀疑他有什么事憋着不肯说,容易出问题。穆湛很不喜欢这种失控的感觉,让他不安。

闻鸣玉抿了抿嘴唇,欲言又止,实在说不出来,只能下意识地抓了一下胸前的衣襟。穆湛低头看去,注意到了一点湿痕,比旁边的布料颜色深,并不明显,若不细看根本不会发现。

穆湛只是愣了一下,很快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他原本完全不了解任何关于怀孕的事,但在得知闻鸣玉有了之后,他就让御医跟自己说了很多,甚至看了一点相关的书籍,只是时间太少,不过看了几页。但刚好有写到这个。

穆湛眸色一暗,声音低哑,孤帮你看看。

闻鸣玉想都不想,立刻摇头,脸一下就涨红了。

别担心,这是很正常的情况,孤问过御医了,需要弄出来,不然会痛,难道你要就这么放着不管吗?那样会难受更久的,对你的身体也不好。穆湛放低了声音,在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柔和,像是在哄一个不听话的小孩。

闻鸣玉一听,抓着衣襟的手更紧了,用力摇头。殿内因为剪了烛火,光线很暗,只有外面的月光落了一些进来,依稀能借光看到些什么。

刚好一缕光落在穆湛眉眼处,半明半暗,有些藏在阴影里,这么执着地盯着人时,让人有种危险感,像是在打什么坏主意。而且即便没有,闻鸣玉也没办法坦然让他看。

沉默了一会。

穆湛捉住了他的手腕,低声说:别任性,要考虑自己的身体,这样你明日怎么去国子监。

闻鸣玉立刻想起白天的事,脸红了,耳朵也红。夜里光线昏暗,但穆湛还是看到了,微微眯眼。

最终,闻鸣玉还是落了下风,抵不过穆湛的强势,手被桎梏住压在软褥上。

穆湛低头看着他痛的地方,明显红肿,还微微颤抖着,看起来可怜兮兮。

穆湛脑子嗡的一下,竟像是不会思考了。

闻鸣玉偏过头,掩耳盗铃,自我欺骗,仿佛自己没看到就什么事都没发生。但异常的安静让他有些慌,下意识想转回头,说点什么,下一秒就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过了好半晌。

穆湛才终于帮完他的忙,幸好不多,不然闻鸣玉会更煎熬,但就算是这样,他都已经觉得很漫长。

闻鸣玉连忙拢紧衣襟,以为终于能松口气,赶紧睡觉逃避这一切时,却在抬头的瞬间,看到穆湛舔了一下嘴角,半眯着眼,神色意味不明,仿佛在品尝什么。

当闻鸣玉意识到什么时,轰的一下,脑子充血,整个人都像是煮熟的虾,红透了,就连脚趾都泛着浅红,还不自觉微微蜷缩起来。 穆湛感觉到他的视线,抬眼对视上了,也没有一点被发现的心虚,反倒很坦然地笑了一下,说:我有点好奇。

好奇也不应该这样啊!!!

闻鸣玉感觉自己的脑子都热炸了,仿佛一片空白,又像是闪过了很多的什么,最终猛地低头埋进衣服堆里,选择当一只鸵鸟。

穆湛低笑出声,心情不是一般的好,伸手摸了一下他的头,睡吧,不逗你。

闻鸣玉把头埋得更低,几乎都藏进衣服堆里了。

穆湛下床,很快又回来,躺在床上,果真没有再做什么。闻鸣玉缩在自己的窝里,周围都是熟悉的烈酒信息素味道,自己身上也沾有了,最浓郁的来源还离得那么近,源源不断地传来,比平时还要躁动浓烈,显然情绪高涨。

闻鸣玉一开始僵硬着,觉得自己受了那样的刺激,肯定睡不着了,结果没想到,没过一会,就被熏得晕乎乎的,手脚发软,很快就闭眼睡着过去。只是意识模糊间,感觉到好像有人把他从衣服堆里捞出来一些,以免被挡住脸,呼吸不顺,又帮他拉了下被子,好好盖着。

谁都没想到,堂堂一个暴君,夜里还会温柔细心地帮人盖被子。这还是曾经那个看到人踢了被子直接不管的人吗?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一夜过去。

两人还在熟睡,宫人小心翼翼地进来,隔着一段距离提醒他们该起了。

穆湛很快就睁眼醒来,一偏头,就看到闻鸣玉还沉沉睡着,两只手虚虚地握成拳,放在胸前。

穆湛笑了下,把人叫了起来。

因为闻鸣玉容易饿,洗漱更衣之后,宫人就端了吃食上来,算是提前用早膳了。桌面上放着好些精致的美食,瓷碗里还盛着奶白的液体,散发着醇香的味道。

宫人解释说这是新鲜的羊奶。

换做以前,闻鸣玉肯定已经美滋滋地就喝了起来。口感细腻顺滑,羊奶还温过了,飘着淡淡的热气,刚好能入口,好喝极了。

但他今日,神情微妙地顿住,没有立即喝,反而越过羊奶,去吃别的,视线都有些闪躲。

穆湛倒是第一时间端起了羊奶,抿了一口。以前他明明对这些没什么兴趣,吃起来都很敷衍应付,或者直接不吃。

这次却完全不同,喝就算了,还要来一句点评,味道一般。

宫人连忙低头,表示会去严查羊奶。

穆湛却没有一点怪罪的意思,甚至唇角微勾,含着笑意说:不是羊奶不好,只是尝过更好喝的,难免有些挑。

宫人一头雾水,但圣上没有追究责罚的意思,他当然就松了口气,恭敬退下。

而旁边听懂了的闻鸣玉,吃着早膳,放在腿上的左手暗暗握成拳头,想打狗了。这家伙绝对是故意这么说的,他甚至怀疑羊奶都是他故意安排的。

但这时候有反应,瞪他或是说什么,感觉都是踩进了他的坑。所以闻鸣玉就继续吃,无视他,装作没听见。

穆湛看着他,眼里不禁划过一丝可惜。

但很快,他就注意到闻鸣玉通红的耳朵,连脖子都染红了,皮肤透粉,一路没入到衣领,十分诱人。

穆湛笑了一声,手肘撑在桌上,单手托腮,直勾勾地看着闻鸣玉,故意叹了口气,说:好歹孤昨夜帮了你,就这样过河拆桥,真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