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考第一,你考第三就可以。”
纪淮的视线从他有些潦草的笔迹上移开,望向他:“你膨胀了?”
他看纪淮还没研究出来,在草稿纸上写了细分的一步。
并用笔尖点了点重点关注的分式:“你就数学和理综差了点。不巧,坐在你旁边的我,平平无奇,就是数学和理综特别好。高一入学的时候曾经被带队老师选去训练过。”
奥数队这件事纪淮知道,但她没说,放他自卖自夸的炫耀了一波。
等他说完了,才道:“但你英语语文也很好。”
陈逾司欣赏她的欣赏能力:“所以考第一就交给我了,你努力考个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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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考第三被纪淮写在便签上,钉在毛毡板上。
暑假夏季的电闪雷鸣比隔壁二奶小区门口隔三岔五上演的抓奸还频繁。
周日不做题的时候,纪淮把前些天刷考卷做错的题目又拿出来巩固了一遍。
数学题做到一半,房子里的保险丝跳了,闪电和雷声渐渐远去,她拿出手机给许斯昂发了条短信。
过了一个多小时依旧没许斯昂的电话,纪淮这才发现是她手机没电了。
她开着窗,即便是有夜风的还是难抵夏日的炎热。房子里昏暗,唯有书桌上那盏蓄电池的台灯还亮着光。
电蚊香液罢了工,裹着毯子又嫌热,不裹毯子又要被蚊子咬。花露水的止痒效果还比不过它的清凉效果。
这个结论在任何方面都成立。
闷热带来倦意,纪淮裹着毯子蜷缩在床上时半睡半醒。隐隐约约听到阳台有动静,下一秒阳台的移门被打开。
屋外的闷雷还在盘踞在城市上空的不远处,半个身影进了她的房间,稍长头发因为睡姿有些翘起,眼底有些乌黑,他穿着不合季节的长袖,宽松领口露出来的那部分皮肤很大多爱夏天打篮球的男生不同,白到没什么血色。
开口,嗓音有点哑,陈逾司说:“许斯昂说电工明天早上来,我家还有电,过来吧。”
他来之前在打游戏,今天不做考卷,所以他开启游戏排位局,想上个一区王者。
上一把打团的时候差点被许斯昂的夺命连环call给分散了注意力,他趁回城的时候接了电话,原本想骂人来着的,但听见许斯昂说是他家跳电,纪淮一个人可能怕黑。
就算不怕黑,夏天热一个晚上都不行。
他来的时候是翻阳台的,但翻阳台这种事,纪淮不敢。
乖乖下楼,再走去他家,再上楼。
纪淮坐在陈逾司房间的沙发上,下巴搁在膝盖上,她用胳膊抱着腿,寒意渐起,她看了眼墙壁上空调显示的温度。
——19℃。
难怪他穿长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