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淮坐在面馆里,一只手抓着一根筷子,上身靠在桌子边缘在等牛肉面。
想起了自己小时候:“我小时候有一次坐我外公的自行车后座,那时候在后座吃东西,有一次我把巧克力雪糕全糊在我外公衣服上了。我外公怕我外婆凶我,就骗我外婆是他骑自行车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全是地上的泥。”
陈逾司伸手摸着水壶,去隔壁桌拿了比较烫的那一壶。
纪淮坐着等他,想起这件最后还是穿帮的事,自己都觉得傻:“然后还是被我外婆发现了,因为没有泥土是招蚂蚁的。”
陈逾司特别容易就被她的话逗笑了:“然后挨打了吗?”
纪淮抿了口茶,点头:“我小时候很皮,我每次一被外婆训,我外公就在外面偷偷掉眼泪,从我妈小时候到我现在都这样,然后我们一老一小一边哭一边去小卖部买东西吃。”
所以她孩子气,但听话。
就像小孩会长大,但只是一个长大了的小孩。
陈逾司明知故问:“然后还继续皮吗?”
直接点头有点没面子,纪淮想了想更好的措辞:“童心未泯。”
不过等她再大一些了,就不挨打了。外婆换了一套以理服人的方式给她讲道理,这很适用于纪淮。
面汤喝掉就是撑了,陈逾司从收银台顺走了两颗免费的薄荷糖,纪淮就是那种吃饱了还能再吃两口的人。
再说了,一颗糖而已,进肚了都不占地方。
薄荷糖解腻,但越往学校走,越觉得肚子撑得不舒服。
陈逾司走两步,发现她步子没跟上,回头等她。她步子懒散,迈得也不大,侧着身从那一排违停的家长电瓶车中间走了出来。
他们回去的时候正巧赶上艺术生几个班级的家长从阶梯教室里出来。纪淮从陈逾司口袋里拿走了另一颗薄荷糖,糖纸还没有剥开,碰巧蒋云锦下了楼。
刚和纪淮说了没两句,一个从阶梯教室走出来的男人,率先看见了蒋云锦。
“蒋小姐?”那男人试探性的打了个招呼。
在对视过后,发现是认识的人。纪淮偷偷打量着他,觉得面熟,很快想起来是今年过年在外公家见过的那个男人。
她和面前这个男人自然是认识的,相□□头问了声好:“徐先生,好久不见了,我今年回去过年还听我爸妈说你去看过他们了。”
男人看见蒋云锦旁边的纪淮,自然也知道了纪淮是谁:“这就是绥惟和他的孩子吗?”
蒋云锦让纪淮叫叔叔。
纪淮有些尴尬地照做了,意外地是徐娇居然就跟在那个男人身后,不用想也知道是他的女儿。
纪淮不想多呆,主要也是徐娇看她的目光实在是说不上友好。借口说晚自习要开始了,纪淮赶紧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