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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清之前给几人都开了天眼,因此在场的人都能看见她。

孟阿姨赶紧摆手,忍着哭道,茵茵啊,好孩子,别这么说

张蔓茵眼睛也红了,只是她如今是魂体,连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尚清敲了敲桌子,现在说说吧,你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怨气,张顶峰父子二人又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在自家祖坟都能被蛇咬?

一听到这个名字,张蔓茵脸色瞬间狰狞,恨声道:这两人简直是畜生!我到现在这个地步,全是拜他们所赐! 于是,在张蔓茵的讲述下,众人听到了一个声声泣血的故事。

张蔓茵父母早亡,她和奶奶相依为命。祖孙两人没什么收入,张蔓茵长大之前,全靠张奶奶捡垃圾生活。好在张蔓茵她爹给两人留下了一所房子,住处倒是不用担心。

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白水镇传开了一则消息:据说白水镇要开发成旅游景区,可能要拆迁了。

而张蔓茵他们住的房子地理位置好,要是拆迁的话肯定是一大笔钱!

钱财动人心,张家的族人们开始蠢蠢欲动。尤其是张二叔,为这事儿找了张奶奶好几次,话里话外都说张蔓茵以后是要嫁出去的,是外人,难不成这房子以后要送给别人?

张蔓茵和张奶奶都不堪其扰,但是祖孙两人势单力薄,毫无办法可想,只能一躲再躲。

可谁能想到,更恶心的事情还在后面。

如果说张二叔是个畜生,那他儿子张继宗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态!张蔓茵不止一次发现,张继宗躲在她家窗户外面偷看她洗澡!甚至还拍了照片!

张蔓茵忍无可忍,想要报警,张继宗一时害怕告诉了他爸。没想到他爸不仅不管教自己儿子,反而威胁张蔓茵,如果她敢报警,就把这件事告诉张奶奶!还要把她的照片发的到处都是!

张蔓茵不敢拿奶奶冒险,只能忍气吞声。而张继宗有了他爸的纵容,反倒是越来越变本加厉,好几次都试图闯进她家里

张蔓茵死前那个晚上,因为加班回家晚了,张继宗等不及,竟然大摇大摆去路上堵她。争执之中,他不小心将张蔓茵推进路边的水沟。

其实那个时候张蔓茵还没死,只是后脑勺磕破了。但是张继宗着急之下给他爸打了电话,他爸赶到之后,看见浑身是血的张蔓茵,忽然起了一个疯狂的想法:要是这丫头就这么死了,就剩下张奶奶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太太,那房子岂不是没人和他争了?

于是,两个人眼睁睁看着张蔓茵在水沟里挣扎,一次次试图爬上来,指甲都磨出了血,一声声哀求,声音越来越低,直到她咽下最后一口气。

第二天早上,张蔓茵被人发现,尸体都僵硬了。

恨到深处,女鬼留下两行血泪,你们说,这样的畜生,该不该死?他们该不该死!

第30章 做什么都行 人受伤就会流血,流血过

明明生机就在眼前, 却活生生失血而死的感觉该有多绝望?众人只是略一想象,就觉得不寒而栗。

张蔓茵和张奶奶两人相依为命,从来没做过坏事, 只不过因为孤苦无依就被欺辱到这个地步,而欺辱她们的还是血缘上的亲人。

这种事,放到谁身上,谁能不疯?

尚清拿出许久没见的悲喜符,我可以帮你报仇, 但冤有头债有主,不要伤及无辜。

张蔓茵一愣,干脆点头, 谢谢您,我明白!

当晚,尚清带着张蔓茵来到张家,身后是非要跟来的孟怀和游子鸣两个拖油瓶。

一道朦胧的华光闪过, 悲喜符的幻境开启。

白水镇小的像个井口一样,这里的人安土重迁,一辈子只生活在这个圈里, 不知道外面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还抱着自己那些陈规陋习当宝贝。

什么传宗接代、光宗耀祖, 在这里就像是铁律。这里的男人生下来万事不用管,女人却从小操劳到大, 死后指不定连个墓碑都没有。但,没有人察觉到不对。

而张顶峰则是张家这一代最有威望的人,族里的大小事情都是交由他决断,他就像是这个井里的土皇帝。

因此,他压根不觉得自己对张蔓茵做的事情有什么不对。张蔓茵她爸是张家人, 他死了,房子收回张家不应该吗?

至于他儿子对张蔓茵的欺辱?开玩笑,他儿子可是大学生,怎么可能看上张蔓茵一个土丫头!他儿子只是一时迷了眼罢了,男孩儿调皮点儿有什么错,不就是偷看洗澡吗,谁没干过,张蔓茵竟然想报警?

依张顶峰的看法,这个心机颇深的丫头肯定是想趁机敲诈一笔钱,像这样小小年纪就出来工作的女孩,哪有那么单纯,怎么可能怕人看!

还好他耐住性子,拿张奶奶威胁了那个丫头,否则,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事来。到时候,整个张家的脸都要让这个丫头给丢尽了! 至于张蔓茵的死亡,那自然和他没关系的,他只不过是没救人而已。就像那天晚上,他对张蔓茵说过的话:人受伤了就会流血,流血多了就会死,他也没办法不是?

都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张顶峰却从来没有亏心过,他把自己摘的一干二净,愧疚是什么,他为什么要对这些不如他的人愧疚?

只不过,昨天张蔓茵突然现身还是吓到他了,他本来以为是做梦,然而早上和儿子一对,发现竟然是真的。张蔓茵这个臭丫头,竟然敢来吓唬他?

白天,张顶峰在家里想了几个小时,终于带着儿子出了门。白水镇是他的地盘,别说是鬼,就是神来了,也得给他张顶峰弯腰!

张家外面,尚清拿出阴阳镜,想映出幻境里的样子,然而画面闪过,出现的却是现实中场景。

尚清抬头,眼神一闪,悲喜符破了?

张蔓茵遵从尚清的叮嘱,使用了悲喜符之后推开屋门。

整个张家还是一片凌乱,桌子和椅子翻倒在地上,昨天打翻的酒菜都没人收拾。

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屋里一片漆黑。

她穿过客厅飘到卧室门口,面上露出一抹冷笑,抬手,推门

门后陡然冒出两个人,合力举着一盆东西泼过来!

张蔓茵躲闪不及,被淋了满头满脸,立刻就是一声惨叫!她身上、脸上,但凡是沾到那东西的地方都冒出黑烟!

像是皮肉被烙铁灼烧的臭味传来,她本来秀气的脸庞被烧毁一大片,皮肤下露出红黑的血肉,这作用在灵魂上的剧痛让她简直要发狂!

张顶峰示意儿子按开灯,颇有几分得意洋洋,听说这公鸡血对付鬼最管用!臭丫头,想杀老子?老子让你魂飞魄散!

张蔓茵半张脸都被烧毁了,看着着实阴森可怖,她另一只完好的眼睛瞪着张顶峰目眦尽裂,张顶峰!你个畜生!你害我一命,竟然还想害我魂飞魄散!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种人,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张顶峰冷笑,可惜现在不得好死的是你,魂飞魄散的也是你!

张蔓茵愤怒欲狂,只可惜她魂体已然不稳,身形越发透明,竟然真有魂飞魄散之兆

就在此时,一道吸满了阴气的聚阴符飞来,主动贴在她后背,耳边是一个清朗的声音,既然他自己打破了悲喜符,那就怪不得我们了。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你只管放手去干。有事,我兜着。

张蔓茵一愣,继而冷笑,是,大师。

浓烈的阴气输进她体内,被公鸡血灼烧的伤口很快恢复原状,她感觉自己鬼力在极为快速的上升,阴气作用下,她发丝拉长,十指长出了鲜红的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