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懂没关系,看得懂就行。韩青时拿出手机,人像解锁,随后在屏幕上轻点几下,转过来对着穆夏,喜怒不辨地说,看清楚了,别回过头说我冤枉你。
穆夏茫然地眨眨眼,看向屏幕里正在播放的视频蹲在辆车之间的鬼祟女人赫然就是在521上乱写乱画的她本人!
怎么样?是不是想起点什么了?韩青时收了手机,问已经石化的穆夏。
穆夏不舍的视线追着韩青时落回去的手,语气格外浮夸,我可能还醉着,哎呀,头晕眼花,什么都看不清。
穆夏装模作样地扶着额演戏,同时脚底板蹭地,准备落跑。
缩成一团的小身板好不容易拧巴过去,成功走出第一步,被人勾着后领扯回来,压在了车门上。
这人指尖微凉,动作虽不算温柔,压上来的身体倒也不沉,穆夏却觉得自己胸腔的氧气一下子被挤得干干净净。
她不得不张开嘴呼吸。 不料,鼻尖每一寸空气都氤氲着韩青时身上优雅的淡香,她越用力呼吸越觉得胸腔发胀难受。
头真的开始发昏,眼睛看不清楚,身体明明烫得厉害,总忍不住发抖。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像那晚最后。
她生涩地摸索结束,换韩青时熟练地回赠。
满满当当,无力反抗。
穆夏记得,每到撑不住的时候,她只要叫韩青时一声,她就会大方的给她机会喘息。
现在也需要。
穆夏回忆着当时的动作,两手抓着韩青时腰侧的衣服,额头抵着她的肩,颤声说:姐姐
第13章
女孩子怯懦里带着恳求的声音最容易让人心软。
韩青时目色沉了沉,离开一点,但仍将她挡在自己和车门之间,表情很淡,有事了就知道叫姐姐,没事呢?
姐姐叫。穆夏熟练地接话,开口就是和乐倩混了两年多的老司机模式。
其实她的声音非常小,奈何车库也足够安静。
这声嘀咕好巧不巧,完全落进了韩青时耳朵里。
气氛顿时变得窒息无比,堪比大型社死现场。
穆夏僵着不敢动,无意识抓紧了韩青时的衣服。
韩青时收了腹,再开口语气凉凉,现在想起来示弱,会不会晚了点?
穆夏,您胸怀宽广。
呵。
韩青时轻笑一声。
穆夏觉得这是冷笑。
然后她就感觉身前的压迫感重了。
我胸怀宽广是我的事,凭什么要白给你便宜占?韩青时一靠近,声音也跟着变得很低,你那天晚上作得我
受不了三个字,韩青时说不出口,多少有点老板的包袱,顿了下直接跳过,继续道,我叫你,你怎么不松口?不对韩青时目光向下,落在穆夏抓着自己衣服的手上,应该是松手。
穆夏听懂韩青时话里的意思,眼睛瞪圆,身板剧烈一抖,触电似的松开抓在她腰侧的手,藏到了身后。
即使车身的温度足够低,她还是感觉右手食指和中指烫得想当场剁掉。
韩总,我那天真不知道是您。穆夏欲哭无泪。
韩青时这次真是冷笑,她后撤一步拉开和穆夏之间的距离,凉飕飕的目光俯视着她,反问:如果知道呢?
知道肯定不敢惹您啊。她又没疯。 那你想惹谁?韩青时问到这里声音里已然没了温度。
穆夏脖子一缩,不敢继续趟雷。
千金难买早知道。
她就不该去。
沉默的拉锯战一触即发。
韩青时一动不动地盯着穆夏。
灼眼的红从她额头一路蔓延到领口,然后消失不见。
良久。
韩青时别开眼,拉回正题,好好回答刚才的问题,为什么会认识我的车?你写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穆夏低着头喘气,脑子转了几圈,还是没敢说实话,我朋友被对象骗了两年感情,心情很差,我心疼她,想替她报复渣,渣男,结果记错了车牌。韩总,我真不是故意的。
韩青时没应声
静了一会儿转身往出走,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
穆夏不敢轻举妄动,谨慎地站在夹缝里等待发落。
没过几秒,驾驶位的车门打开又被关上,坐在里面的人发动了车子。
穆夏不想沦为车下冤魂,赶紧退出来,给韩青时让路。
韩青时将车子开出车位,缓慢滑行一段,停在心里七上八下的穆夏面前,说:上车。
穆夏,啊?账不都算完了?不会是觉得不过瘾,准备把她拉去没人的地方嘶!
放心,我暂时还不想带着一起上社会新闻,不会把你卖了。韩青时看透穆夏一样说,身上就那几两肉,卖不了什么好价钱。
穆夏,@#¥%*!她这种干吃不胖的体质,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好吗?!
生气!
滴
后面有车子在催。
穆夏进退不得,只能视死如归般上了车。
韩青时熟练地打着方向盘,在迷宫似的车库拐弯。
出了地库,外面阳光刺眼。
韩青时顺着车流混入主路,没再说过一句话。
穆夏心里发虚,就更不敢主动惹她。
沉默四散。
穆夏怎么坐都觉得自己的大长腿摆放不下。
再一次换成左脚压右脚,韩青时侧头扫了她一眼,说:睡会儿,离要去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 不用,我不困。穆夏说着就打了个哈欠,但她决不妥协。
跟陌生人在一起,一旦睡着就会变成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她才没那么蠢。
不过,她们这是要去哪儿?
她怎么影影乎乎地记得,韩青时要送自己回学校来着?
可是这条路和他们学校明明是两个方向!
穆夏更加紧张,两手抓着包,小心翼翼地问:韩总,我们去哪儿啊?
韩青时瞟了眼穆夏干瘪的胃部,随手打开音乐,舒缓的钢琴曲,很催眠,去了就知道了。她说。
穆夏,
论老板的说话之道。
接住一句就算你赢。
没有任何信息量的对话结束,韩青时再次恢复沉默,驱车在常年拥堵的南二环上缓慢前行。
她开车很稳当,启停基本有没有感觉。
穆夏撑了很久,最终还是没能扛得住过分舒适的座椅和若有似无的香味,靠着椅背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