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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凶。

不是以前那种不痛不痒的奶凶。

今天的穆夏格外霸道。

韩青时靠着椅背,脸白得像纸,说话也有气无力,刚还在想,今天这样子可能没办法去见你,没想到一抬头你就自己来了,你说,这算不算我们心有灵犀?

算什么算!

冷汗都冒出来了,竟然还有心思跟她开玩笑!

穆夏越发生气,弯腰进去,用手背帮韩青时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问她,您哪里不舒服啊?

韩青时想笑,没绷住不适,闭了下眼,吐字变得困难,心慌,惧冷,浑身无力,手脚发麻,大概这些症状,具体说不上来哪里不舒服,可能最近太累了。

穆夏也没经历过这种情况,当机立断,说:我送您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确定下。

韩青时,嗯。

穆夏往后退了点,扶着韩青时下车。

她身上没什么力气,手脚也麻得不听使唤,撑着下来已经有点勉强,这会儿根本站不住,坚持没两秒就身形一晃,往后倒。

穆夏眼疾手快将她拉向自己。

全身的重量骤然压下来,穆夏惯性往后退了一步才堪堪稳住。

韩青时感觉到她的吃力,想离开。

穆夏却用力勾住她的肩膀,凶巴巴地说:别乱动!

命令似的口气。

韩青时这辈子第一次听。

不难听。

她将身上最后一点力气卸下来,软软地趴在穆夏肩上,笑了声,慢吞吞地说:你这么小,抱得动我?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鞠躬

第45章

韩青时的声音很近。

湿热气息打在穆夏耳朵上,红了一片。

她此刻却没有功夫不好意思,满心满脑都是韩青时声音里带着病态的虚弱。

心里很难受。

堵得,胀得。

像从高空猛然坠落的失重。

又像在被人反复揉捏。

很疼。 尤其是韩青时太过难受,在她耳边低吟出来的那个瞬间

穆夏因为生气而微微敛起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她细瘦的双臂在韩青时身后箍紧,坚定地说:抱得动!

韩青时怕自己这样吓坏穆夏,想笑。

唇角刚动,穆夏像是感觉到她在硬撑一样,下巴用力顶着她的肩窝,低了声,不用装,不舒服就喊。

韩青时发虚的目光定格。

她怎么从穆夏的声音里听出了难受?

生病的又不是她。

想到可能的理由,韩青时笑出声。

她将搭在穆夏肩头的下巴往回收。

半藏着。

这是拥抱里最惯常的依赖动作。

好。韩青时说,没有在对穆夏隐藏半分自己身体的不适。

穆夏咬着牙不让自己乱想,用最快的速度将韩青时放到后座,让她在宽敞的座位里侧躺下来。

又去后备箱找了柔软的毯子给她盖上。

然后,快速驱车往最近的中心医院赶。

傍晚的老医院人不算多。

穆夏直接带韩青时去了急诊。

值班医生询问症状后,迅速开了检查单让穆夏去交费。

穆夏一路狂奔,不到10分钟就拿着一长串缴费单回来。

医生,钱交了,这个是穆夏火急火燎地跑进帘子,里头的画面让她气血翻涌,想直接找个地缝钻进去。

医生刚给韩青时测了血糖,这会儿在做心电图。

衬衣扣子全部解开,文胸推到脖子下面,露出整个胸部,漂亮的形状和颜色同穆夏记忆里柔软温暖的触感重叠,刺激得她一阵腿软。

看到躺在床上的韩青时则双眼紧闭,额头冷汗密布,又马上稳住了不该有的心思。

医生分析完心电图,表情严肃地问穆夏,你朋友各项指标都没问题,她今天有没有吃什么东西,或者,在不在例假期?

穆夏视线僵直,一丝也不敢乱飘,我

不等穆夏说不知道,韩青时强撑着睁开眼,替她回答了医生的问题,今天只吃了一顿飞机餐,新鲜的时蔬水果,不在例假期。

医生点了点头,这种状态持续多久了?

韩青时,5天前出现过一次心悸,之后陆续有一点轻微症状,早上起床比较明显

韩青时一五一十配合医生问诊。 穆夏站在旁边,身体里的热意已经退了下去,耳边反反复复全是韩青时那句5天前。

5天前不就是她走的那天?

她那么忙,好不容易有时间休息,却还因为一个表情大老远跑到学校找她。

而她,明明一开始就看出韩青时脸色不好,竟然还让她在车上凑合着睡。

内疚汹涌而至。

护士找穆夏要缴费单,叫了好几声,她才如梦初醒般把单子递了过去。

余光瞟见韩青时,穆夏想转头。

动作做到一半硬是停住。

她现在一点也不想看韩青时不怪她,甚至可能反过来安慰她的表情。

短暂沉默过去。

穆夏双手攥紧,头也不回地跑去了外面。

韩青时把穆夏的反应尽收眼底,一时无奈,医生,我自己什么情况,心里有数,不是大问题。一会儿出去,外面那个小姑娘要是问起来,您就说累得,别吓唬她。

医生失笑,你是医生还是我医生,我都没找到问题,你怎么敢说自己没事?

我韩青时想说什么,话到嘴边改了口,变成,她胆子小,您多担待。

哎,行。医生笑笑,继续给韩青时做检查。

半小时后,韩青时被安排在输液室挂水。

穆夏忙前忙后,一会儿跑去车上给她拿毯子盖,一会儿风风火火地去找暖水袋,生怕她受一点凉。

韩青时一开始没精神管穆夏,后来恢复点体力,拉住又不知道要出去干吗的她,无可奈何地说:你歇会吧,你跑得不累,我看着累。

穆夏冻得鼻尖通红,闻言坐回去,摸摸压在输液管上的暖水袋说:我去给你弄点热水喝,感觉暖水袋没什么用,药打进去还是很凉。

穆夏说着就要走。

韩青时闭了下眼,语气不容拒绝,坐下。

她不否认自己现在整条胳膊都是凉的,但再放任穆夏进进出出,她怕对面那个满脸怨念的阿姨会投诉她们当众闹事。

阿姨似乎是一个人来的,穿着单薄,没人给盖毯子,没人拿热水袋暖输液管,更没人几乎三四分钟就要问一句,冷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