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委会年年都要上门登记人员信息,所以肯定会有梁邱茵留下的生活痕迹。
果不其然,她查到梁邱茵化名邱殷,在这里住了三年多,对外的说法是三年前大学毕业到这边租房子,然后工作是某家工程公司的前台。
钟起渊又去查了这家公司,结果果然是空壳公司,要不是空壳公司,谁家的前台是夜晚才去上班的呢!
邱殷这个身份一看就是伪造的,但根据她活动的迹象来看,估计二十多年前就已经存在这个身份了。也就是说,如果有人从公安系统内部查这个身份也能查到她的相关信息,还有读书建立的档案。
从这一点来看,邱殷这个人又是真实存在的,难怪原来的剧情里完全没提到梁邱茵出现的事情,因为她活动的身份是邱殷。
并且她也不知道通过什么邪门的手段恢复了青春靓丽的容貌,任谁看她都只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人,根本就不会将她跟梁邱茵联系在一起。
钟起渊去挂失了自己的银行账户,再去派出所还给那警察小哥五十块钱,顺便报个案:我家的租客不交房租就跑了。
警察小哥:
这小姑娘的人生怎么这么波折?先是高考前夕父母双亡,然后又被神棍忽悠进传销窝骗了一百多万,好不容易逃出来,却身无分文。以为能靠租客的那点房租先支撑一段时间吧,结果租客房租没交就跑了
同情归同情,办案经验丰富的他从中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那租客为什么见房主回来了就跑了?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还是这背后另有隐情?
这时,钟起渊很主动地告知了她在居委会那里查到的邱殷的信息,说:住我家的就是她,不过当初找我租房的是一个叫史芪的男人,他是在青松观挂名修行的居士
警察小哥先去查系统里是否有邱殷这个人的犯罪记录或通缉信息,不过没查到,他觉得问题还是出自青松观。
这有可能是一桩复杂的大案子,想了想,对钟起渊说:我们会去调查的,你先回家去吧!要注意人身安全,回去后就把门锁给换了。
警察小哥大概也没想到,钟起渊表现得就像一个涉世未深的天真小姑娘似的,其实她丝毫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换锁什么的,至少要一两百块,她现在一穷二白,钱要花在刀刃上,岂能用在这些地方?
系统:梁邱茵那个坏女人绝对想不到,宿主比她更坏!
把人赶走,扣下对方的所有钱财和值钱的东西不说,还倒打一耙说对方没交房租!
梁邱茵大概也没想到世上还有钟起渊这么丧心病狂无论如何都想榨干别人最后一分钱的人吧?!
被赶出去后,狼狈逃窜到另外一个藏身之所的梁邱茵打了个喷嚏。
她骂骂咧咧:狡兔三窟,还好我多备了一个地方,不然就真的什么都没了!那个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我没法伤她分毫?
她翻出一部手机,插上电话卡,刚要打电话,发现半天打不出去,然后才想起自己这张卡没充话费。
她咒骂一声:今天真是倒霉!然后找到一些现金去小卖部让老板帮忙充了话费。
很快她就打通了那通电话,对方显然有些惊诧:你用这个电话打给我,是不是出了什么岔子?
梁邱茵说:我遇到麻烦了,本来该被我弄死的钟起,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借了她的身体还魂了。我的法术对她毫无伤害,她现在回到那套房子里,还把我赶了出来。不仅如此,她把我所有的东西都扣下了!虽然那里除了法器之外,值钱的东西不多,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那人一听,也觉得这事有些棘手:今天有警察到青松观调查,具体还不清楚调查什么,我也不方便行动。你先潜伏起来,等风头过去了,我再找机会煽动道门的那些人去捉拿钟起。
梁邱茵没办法,只能捏鼻子应下了:你也别打算忽悠我,要知道我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知道了!对方被她这番话气到了,不耐烦地挂了电话。
与此同时,青松观。
主持张天师听说警察来了。一开始他也没在意,毕竟道门的地位特殊,跟官商都有很深的牵扯。
比如很多地产行业的开发商多多少少会遇到一些灵异事件,使得楼盘开发不下去,为了解决这些事,他们必然会来请天师们出动。而警方在调查一些凶杀案时,发现跟道观沾点关系也会到来调查盘问。 久而久之,青松观上下都已经将警方登门视为常态了。
张天师说:他们要查什么,配合就行了。
他的弟子回答:他们说接到举报,这里是传销窝点
张天师眼睛一瞪:什么人要对付我们青松观?
也不怪他下意识的想法是对手搞鬼,毕竟同为道门,竞争也还是颇多的。而且什么传销这个罪名就很可笑,他们可是官方承认的道观,他身为主持,也是有半个官职在身的!
听说是一名叫钟起的弟子,举报咱们道观骗了她一百多万元
张天师气得胡子都要翘起来了:区区一百万,谁在乎!
青松观光是出售元包蜡烛香火的钱,一个月的流水都已经几百万,更别提帮人做法事所得到的营收,这一百万,只能算是他的身家的零头!
他是谁的弟子?
齐师兄的弟子。
张天师挥挥手:让他去处理!真是丢人!
弟子退了下去,而齐涛那边也发现自己遇到了麻烦,他竟然被那个平常只会对他惟命是从的弟子给举报了?!
他承认自己收钟起为徒就是看上了对方那一百多万,毕竟对方父母双亡,又快成年了。也就是说,不需要他抚养,只需以其父母为诱惑,就能让她心甘情愿地把这一百多万拿出来孝敬他。
他再教她一点入门的知识,就让她下山去自谋生计。别人知道了,也不能说他什么。
这些年她一直都很听话,几天前主动提出要去外面见识见识,他本就不在意她,所以许可了。谁知道她不是去见识,她是去举报自己了!
真是翅膀硬了!齐涛气得七窍生烟。
他倒是不怕对方把那一百多万要回去,因为当初他是特意等钟起成年之后才收她为徒的,那些钱是拜师费,还有她捐给道观的功德钱等。白纸黑字写着,就算告上法庭,对方也要不回来这笔钱。
他担心的是这事对自己的声誉有影响!
要知道被徒弟举报搞传销和诈骗这种事传到同门的耳朵里,非得让人笑掉大牙,他沦为笑柄不说,还可能牵连青松观,然后他在青松观的地位就艰难了!
他拿出不少证件,还有钟起在这里生活的证据等,证实青松观并非什么传销窝点。钟起也是领了道士证的,正儿八经的道士,没人欺负她,她当初拿出来的钱也都有收据等,青松观的账簿上都记着呢!
她兴许是中了邪,要不就是叛逆期,离家出走,还倒打一耙!齐涛咬牙切齿地说。
警察闻言,皱了皱眉,没说什么。
既然证据充分,而仅凭钟起渊的片面之言,他们也无法对青松观采取什么措施,所以这个案子就撤销了。
齐涛问:我能问一下我那孽徒在哪里吗?
一个警察刚要说,另一个警察将他拦下,说:我们不能透露这些。
齐涛也不在意,等送走了警察后,他立马算钟起的下落。然而这不算不要紧,一算就跟受到了什么攻击似的,整个人像被车碾过一样,难受极了。
怎么会算不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