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宛顿时没脾气了:去做早饭吧!
想吃什么?
随便,最好丰盛点。
钟起渊瞟了她的腰一眼:早上就吃那么好,不怕长胖? 我是灵体,怎么会长胖?
这可说不准。
从宛盯着她,她也回视从宛:怎么,想再来一次?
从宛落荒而逃。
钟起渊无声地笑了声,起床去洗漱买菜做饭了。
吃过了早饭, 她的手机收到了一则来自银行的短信, 显示有一笔一万多块钱的进账。如果她没记错的话, 这应该是青松观给她补发的这一年的工资。
说是工资, 实际上就跟补贴似的,一个月只有八百多, 加上国家层面的补贴,加起来也就是一万多一点。
少是少了点, 但聊胜于无。
钟起去银行柜员机取了钱, 然后怀揣着一万六千块坐公交车到了回收站, 买了一堆在别人看起来是破铜烂铁的东西回来。
接下来的日子里,她就是在家组装这些破铜烂铁,偶尔感觉到身上似乎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她也没管。
与此同时, 打算给钟起渊一点颜色瞧瞧的张天师吐了一口暗血,左右的弟子见状,纷纷上前来:师父!
这怎么可能呢!张天师难以置信地呢喃, 他看见身旁的齐涛,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老实告诉我,她这些年真的没学咱们的术法?
我就教了她《梅花易数》的入门知识,没有教别的了。齐涛苦着一张脸,他的压箱底术法都是传给能继承他的衣钵的男弟子的,钟起跟他只是半路师徒,他不可能教给她更精深的术法。
张天师说:她的身上有古怪,不仅算不出她的命数,给她下的咒不仅失效,还反噬了我。看来还是得见一见她才知道她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你让她回来一趟。
他高高在上太久了,以至于用这种理所当然的傲慢态度吩咐下去。
齐涛说:我之前给她打过电话,她说如果是还钱的话,就直接给她的银行转账,如果不是就别打扰她。她挂了我的电话,我再打回去时已经打不通了。
他师父难道还看不明白吗?当对方第一次去举报青松观搞传销时,对方就不打算回青松观了。后面又追讨工资跟社保,就更是打算跟青松观割席到底。
他这个师父的电话,她都敢拉黑,若不是她身上有什么奇遇,想必她也不会有这样的底气。
齐涛贪念起,下意识就想把对方的奇遇据为己有,然而他很快就回过神来,现在别说奇遇了,他想教训钟起渊都成了问题。
她不肯来,那你就去带她回来!张天师下令。
齐涛想了想,要是不亲眼看一看钟起渊的造化,他也不甘心,于是应下。回头收拾了自己的法器,带着几个亲近的弟子就前往了钟起渊家。
对于齐涛会找上门来,钟起渊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安全起见,她还是让从宛先躲一下,才开了门。
师父和师兄们这是来给我送钱了?钟起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
齐涛面沉如水:不要喊我师父,我没你这个弟子!
既然这样,那你们也没有进屋的必要了,有什么,在这儿说吧!
齐涛气个半死,以前的钟起虽说不是什么软包子性格,但也不至于这么嚣张啊!他都怀疑钟起是不是被夺舍了。
齐涛悄悄地拿出他的法器,但是并没有在上面检测出鬼气,可见这屋子比他们的脸还干净。
师妹,你这是什么态度?齐涛的弟子忍不住开口。
我一个弱女子,你们一群大老爷们,把你们放进来,你们若是要对我做点什么,我压根就没法反抗。别人甚至还会说风凉话,问我如果不是我想让你们得手的话为什么要给你们开门。钟起渊说,我忙,有事快说。
你连脾气最好的弟子见状都生出了几分怒气,要不是师父让他们别轻举妄动,他只怕要好好惩治一下对方了,他们不清楚自家师父对钟起渊的忌惮。 齐涛知道硬的不行,便打算来软的,他的脸色缓和了许多,虽然笑容有些僵硬,但还是尽力挤了一抹笑:好了,我来就只是想看看你有没有什么事。
钟起渊也没拆穿他们在背后暗算自己的事情,只问:我很好,不过有一事我想问齐道长,当年你给我爸妈做法事,是真的把他们送到地府去轮回道了吗?
齐涛皱眉:当然,我超度他们后,可是亲眼看着他们去地府的。
钟起渊不置可否,她准备关门,齐涛忙喊她:等会儿!你最近到底是怎么了?如果你想要回当初捐出来的拜师钱,我可以让道观还给你一部分,你不能误会师父、误会道观啊!那里还是你的第二个家,没什么事的话就回来吧!
他的变脸速度之快,让钟起渊咋舌:你刚才还让我别喊你师父,你也不认我这个弟子了。我想,做人还是得言而有信才行。
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要给我还钱,言而无信,那可是会烂嘴烂舌头的。
齐涛已经忍无可忍了:你咒我?!我要逐你出师门,以后别再打着青松观还有我的名号行事,不然,有你好看!
一行人气势汹汹地离去,钟起渊关了门,沉思了起来。
从宛出来,问:谈崩了?
钟起渊说:跟他们无关,我只是在想,要不要去地府一趟,问一问钟起的父母的情况。
既然钟起的心愿是查明父母死亡的真相,那么她得从多方面下手,小心求证。她倒是没怀疑齐涛,毕竟他之所以盯上钟起的那一百多万赔偿款是他做法事时,无意中得知的,也就是说,在钟家父母死前,他跟钟家并无往来。
既然齐涛口中得不到什么线索,那她只能去找鬼来问了。
钟起渊说干就干,等午夜子时一到,她立刻请来了地府使者。这是她第一次干这事,觉得新奇得很,也不知道会不会真的有什么勾魂使者出现。
过了会儿,屋里凭空刮起了一股阴风,一个白面西装男子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对方觉得她有些面生,凉凉地开口:你是谁?叫我来做什么?
我想找两个人。钟起渊报上钟起父母的名字还有八字。
对方没好气地说:我很忙的,你让我帮你找就帮你找?!
钟起渊说:要不你忙你的,你把我带到地府去,我自己去找。
钟起渊自己就能到地府去,不过她怕打开那道门,会让里面的恶鬼有了逃出来的可趁之机,所以想跟着地府使者走员工通道。
你自己找个地方埋了自己,就能下地府了,何须我带你去?地府使者翻白眼。
你真不带我去,又不肯帮我的忙?钟起渊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