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认为，只要她们的身份没有变化，那么自己是无论如何也想不通的。

虽然想不通，但并不妨碍她做出一个改变。

她找到了主神，要求说：主神，我申请意志检测。

主神对她的要求有些许惊讶：审核员知道意志检测意味着什么吗？

从宛鼓足了勇气：知道。

自三千多年前主神空间发生一起好几个宿主、系统被主神空间以外的未知敌人污染的事件后，主神就捣腾出了意志检测来。每当有未知敌人侵入主神空间，污染腐蚀宿主、系统、审核员的意志, 造成他们精神、思绪、行为混乱的情况, 就会对其进行意志检测。

如果检测结果没有问题那自然最好, 如果结果糟糕的话, 就会做出适当的调整，比如给宿主、审核员、系统送去杀毒。

所有系统和审核员都害怕自己一旦被要求做意志检测会面临回炉重造的结果, 所以一般系统和审核员都不会愿意提及意志检测这个话题。

从宛知道，一旦意志检测出自己对钟起渊产生了爱情, 又或是回忆起了身为反派系统凌初时候的事情, 那么就等于主神知道了这事, 她要面临的结果可能比想象中更可怕。 可是她必须确定自己的这种情感变化不是因为外界的力量介入而引起的，如果这是她自己产生的感情，那么她也会给钟起渊一个答案，哪怕最终的结果是二次回炉重造。

我欣赏你的勇气、尊重你的选择, 审核员。那么你现在准备好了吗？主神问。

从宛想先跟钟起渊联系，免得钟起渊会白白等她一个小世界。然而在主神面前她不能这么做，做了就等于在意志检测结果出现之前就主动暴露给主神了。

我准备好了。从宛回答。

一旦进入意志检测, 被检测者将会失去所有的记忆，所以从宛无从作弊。

不过在她进入之前，她无意中看见了执行名单上竟然出现了钟起渊的名字。她愕然地看向主神：宿主钟起渊，也曾做过意志检测？什么时候？

主神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我们前两次谈话之前。

主神跟她的上一次谈话是在灵气复苏小世界之后，而上上次谈话是在末日小世界之后，也是那次，她回忆起了越来越多关于初代反派系统凌初的记忆，并且在那之后，她的记忆跟助攻系统01的记忆出现了交叠，她知道系统看见了什么。

也就是说，助攻系统01在投影小世界独自流浪时，钟起渊之所以消失不见，其实是被执行了意志检测。在那之后，主神确定了她的主神候选人身份

那结果是不是说明，她所有的行为都没有问题？从宛喃喃自语，就连钟起渊说喜欢她、爱她，并不是被主神空间以外的力量所影响的，而是出自她的内心？！

审核员。主神喊道。

从宛回过神：主神，请开始吧！

知道钟起渊的感情是真实的后，她的内心也有触动，她也想取消意志检测，然后放肆地与钟起渊爱一回。可是她更怕自己的感情是被未知的力量污染影响的，不是发自真心的，若她不想着去面对，反而去逃避，那对钟起渊也是不公平的。

一阵白光将从宛笼罩，意志检测开始了。

主神空间内，钟起渊微微发怔，系统问她：宿主，是否前往下一个世界？

钟起渊回过神，笑了笑：走吧，前往下一个小世界。即使那个小世界没有那个人。

凌初一睁开眼，就看见一片璀璨的星空。星空下，是一束篝火，在黑夜中发出了橘黄色的光芒。

凌初耳旁传来一把低沉的嗓音：师妹，这次我们若是能学有所成，回到宗门，师尊他们一定会以我们为荣的！

师妹？是在喊我吗？从宛心想。

这个疑惑只闪过一瞬，她很快就回想起来了，她叫凌初，是神羽宗掌门座下的三弟子。她跟二师兄凌高奉师命前往书院求学，途中遇到了飞星派的严罡、还有散修君无厌等人，几人觉得有缘分，便决定一起行。

眼下已天黑，所以大家在野外稍作休整。

嗯。凌初应了声，心里却总觉得不对劲。

师妹你怎么了，今晚怎么这么少话？凌高问她。

凌初摇了摇头：有些紧张，书院真的会收我们为学生吗？

严罡笑道：书院自打出现，便一直打着有教无类的招牌来招揽天下修士，不管是什么人，只要想修行，都可以去书院，那边的秘籍、功随便别人看！

凌初心里稍感安定。

是呀，自从百年前书院横空出世之后，天下便出现了诸多武功出众的高手。一开始大家以为这些人是天赋异禀，后来才知道，这些人是无意中闯进了书院，然后从书院里得知了这片天下原来竟然有一种特殊的气，名为元气。

元气于普通人而言并无什么作用，可是于修行者而言却是大补之物，吸纳了元气，然后以元气来打通经脉，不仅能延年益寿，还能练就一身超凡的本领。

一开始众人去书院求学只是为了延年益寿，后来因为学习了很多功而变成高手的人多了，这些人或有矛盾，或是关系亲近，或是利益所驱，纷纷开始拉帮结派。

于是门派就出现了。 因为大家所学的功皆出自书院，且成立门派的掌门都还未学成，故而为了壮大门派，掌门都会让门下的弟子去书院求学，待学有所成后，再回到门派来效命。

可书院虽然有教无类，也不限制人们进去看功学习，甚至允许学了功的人离开，自行建立门派，但却不允许已经离开书院的人再回到书院来。若是要回来，必须经过书院的考验。

书院的考验说简单不简单，说难不难，它考验的是人心，是毅力，是心性。有些人简单地通过了考验，有些人则不仅没有通过考验，反而走火入魔，疯魔了。

因此没有人敢轻易去尝试接受考验，就怕自己疯魔了，所拥有的一切都成空。也曾有人试过闯进书院将里面的一切都掠夺走，但当这些人产生这样的心思时，他从进入书院开始，就已经在书院的考验之中了，他所看见的一切，都是书院让他看见的，他最终会在无限膨胀的野心、欲望中走向灭亡。

所有人都意识到，他们的一切都是书院给的，学有所成后回过头对付书院，形他们拿大石头上掉下来的小石头去砸大石头，最终大石头没裂开，小石头反而粉身碎骨了。

他们永远都无将书院据为己有。于是这些掌门都不约而地安排了年轻的、出色、对门派又忠心耿耿的弟子前去求学。

而今已过百年。

严罡神秘兮兮地说：我听闻其实书院也不是无主之物，它一直在等自己的主人出现，只有合适的人，才能够成为书院的院长。

你想成为院长吗？凌高问严罡。

谁不想啊！拥有了书院，那我不就成了飞星派最有出息的弟子了吗？！严罡畅想。

一直默不作声的散修君无厌无声地笑了下，凌初看见她，便凑到她的身边，悄声问：你为什么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