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也不想啊……但是你不是说罗先生失忆了么?我得先帮他检查一下身体,看看除了失忆之外,还有没有别的问题,总不可能让我隔着衣服给罗先生听心脉吧?这是医疗需要,医疗需要,钟总会理解的,倒是左特助你……”他的语气有些悲悯,仿佛是在为左旭考虑,“你要待在这里旁观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要是钟总知道你明明可以回避,但还是看光了罗先生的身体……”
左旭:“……我、我知道了。”
左旭踌躇着。
罗肃还在猜左旭这是在纠结什么呢,结果就见对方居然吞咽了一下喉结,用一种仿佛自带透视光的视线在他的上身流连了片刻,接着才一边扼腕、一边三步一回头地出了房间。
罗肃:“……?”
是不是哪里有点问题?
待左旭出门、并体贴地将房门也一并关上后,拿着诊头的医生才装模作样地给罗肃检查起来。
他撩开罗肃的上衣,将有些冰凉的诊头贴在了罗肃的胸膛。
扑通、扑通、扑通。
房间里一片安静。
忽的,罗肃捏住了听诊器的导音管。 被掐了导音管的医生一愣:“罗先生,你这是作甚?”
罗肃扬眉:“别装了,我早就看穿你的身份了。”
一瞬之间,罗肃注意到了医生的神情略微不自然了一秒。
对方哂笑:“罗先生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啊。”
罗肃:“你还想继续装吗?你明明可以直接把诊头塞进衣服,为什么非得把我的衣服撩起来,好以此为借口把左旭打发走?更何况,你甚至连手套都没有换。”
罗肃虽然失去了记忆,但在他仍旧记得很多常识性、乃至非常识性的东西。
“戴在你手上的是仪式用白手套,而非专门的医用手套。一个‘正常’的医生,在对待‘身份不一般’的病人时,会漏掉这种细节问题,甚至连手套都戴错么?”
他目光冷然地凝视着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