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罗明哲此举大致可以判定为给赵平生介绍对象。当然苗红能突破重重选拔进入重案大队,老爷子的法眼肯定不会错,如此优秀的姑娘,不能肥水流了外人田对不对?可着队上看,也就赵平生这个博士学历、在一线拼搏多年经验丰富且未婚未育的黄金单身汉合适了。
陈飞是有点酸,就是没闹明白自己到底是在酸师父偏心眼儿,还是酸老赵同志要走桃花运了。
眼瞅着陈飞没搭理自己的意思,赵平生尴尬的拍去裤子上掉的饼干渣,犹豫片刻拿过桌上的钥匙揣进裤兜里。起身正要走,忽听陈飞说:哦对,洗脸池下水堵了,你记得通通。
嗯。
客厅那灯,灯泡憋了一个,楼下超市要还开着帮我带一个换上。
好。
洗衣机里好像还有衣服,你转完记得给晾上。
成。
还有,厨房推拉门那金属框翘起来一块,推不动了,你回头给敲
你还让不让我睡觉了?
转头打断陈飞,赵平生忽觉心酸。他溜溜累一天了,又是跑案子又得跟领导面前陪笑脸,说好去接他结果被放鸽子还拐了趟反扒大队,眼下是身心俱疲。回来陈飞没个好脸也就罢了,说话阴阳怪气,借个屋子睡觉还特么理所当然的使唤。他再能忍,至少眼下这一刻是忍无可忍了
我不去了行不行!
说着他把钥匙掏出来往桌上一甩。嗙当!钥匙跳起来摔到一脸错愕的陈飞脚边。
空气一时尴尬到凝固,僵持了几秒,陈飞弯腰捡起钥匙,搁手里捏着,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队上同事之间相处久了就跟兄弟一样,亲的时候是真亲,杠起来也会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急赤白脸,但他没见过赵平生因为工作以外的事和自己炸毛哦,也不是完全没有过,他跟罗卫东喝完大酒之后就能看见赵平生的驴脸了。
付立新正好进屋,看这俩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彼此间的气氛跟灌了水泥似的,扯扯嘴角打破沉默:诶我说,你俩也太爱岗敬业了吧,几点了还不回家?要不干脆把我夜班替了吧。
美得你!我睡觉去了。陈飞拿着记录本起身,路过赵平生身边的时候,硬把家门钥匙塞进人手里。
付立新偏头看看陈飞仓促离去的背影,又看看垂眼瞪地板、捏钥匙捏得指骨节发白的赵平生,轻笑道:行了别跟陈飞置气了,就他那脾气你还不知道,跟台风似的,说刮就刮。
我不是跟他我嗨!
眼下赵平生便是满身有嘴都说不出来内心的苦楚我特么是跟自己置气呢!贱不贱?刚还冲人硬气嚷嚷,现在满脑子转的都是人家客厅灯泡是多少瓦的!
作者有话要说:老赵:我特么就是贱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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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就算不和赵平生闹别扭, 陈飞这一宿觉也没捞着踏实觉睡。凌晨两点多通报上来一起案子,付立新本着不用白不用的原则,进休息室给他薅起来一起出警。强/奸案, 但强/奸犯没得手,有一大半夜闲的没事出来遛弯的大爷听见了呼救声,赶在姑娘被糟蹋之前吓跑了那家伙, 随即报了警。
最先到现场的是东湖分局的, 队长唐奎听受害者口供时发现和之前另一个分局通报的强/奸案手段类似, 有嫌疑人跨区连续作案的可能,立马上报了重案大队。为什么说手段类似呢?之前那起案子, 嫌疑人把女孩的内裤脱下来套自己脸上来着,这一起通过受害者的描述,确认那孙子也这么干来着。另外还有一个相同点, 那就是嫌疑人用来胁迫受害者屈从的武器一把蓝灰相间的蝴/蝶刀。
事发地位于一片待拆迁老住宅楼区域,里面的住户都搬空了,窗玻璃碎的所剩无几,窗口黑洞洞的凝视夜幕。受害人租住在离此地大约一站地的居民楼里, 之所以半夜三更摸黑走小路, 是因为出租司机还要送她的另一位同伴回家,她在路口便下车了。这姑娘一看就是刚去夜场玩回来的,妆容隆重,身上还有点烟味和酒气。但她没醉,接受询问时思路清晰, 就是给吓着了,浑身直抖, 说话哆哆嗦嗦的。 唐奎从后备箱里翻出件外套给瑟瑟发抖的姑娘裹上腿,天儿不冷, 但这姑娘穿的有点暴露,坐车后座上,裙子往上跑的都快露内裤了。上一个被袭击的受害者也是穿着暴露,基于这一共同点来判断,嫌疑人偏好明显,目标是那些看起来很风骚的女人。
穿什么样的衣服是女孩子自己的权利,尽管暴露的衣着确实会刺激男人的欲,但只有畜生才会罔顾道德,强取豪夺。有的女孩子在遭受到侵害后选择沉默,不报警,正是因为强/奸案中常见的受害者有罪论加诸于她们身上的伤害,远比罪犯本身的行为更恶毒。
陈飞和付立新听完唐奎的分析,表示认同。这类案子比较难搞,通常来说熟人作案的可能性比较小,排查受害者的社会关系没多大用,先前那起案子出了好几个月了都还没破。而且跨区作案了,说明嫌疑人的活动区域很大,知道在哪下手不会被人发现。
再者,这类案子的犯罪手段可能会在下一次犯案时升级,从单纯的强/奸转变为奸杀。上一个受害者被施暴过程中一声没敢吭,但这一起不一样,受害者在利刃的胁迫下依然大声呼喊引来路人,下一次再碰上这样的,很难说会不会让嫌疑人起杀心。
不能说保持沉默任由坏人施暴、还是大声呼救寻求帮助到底哪一个选择是正确的,一般来说遇到这种事情,他们安慰受害者时都会说:你活下来了,这才是最重要的。
是的,活下来,比什么都重要。
。御严御严。
根据以往的经验,陈飞考虑在上一起案子和这一起案子长达数月的跨度间,应该还有受害者,只是没去报案,或者,报了又撤了。性/冲动难以压抑,尤其是有病态偏好的把女孩子穿的内裤套脑袋上实施犯罪,这号人得一次手能老实好几个月?可能性不大。
行,我安排人手去串各派出所的未立案记录。
唐奎眯眼呼出口烟,远远瞧着缩在女警怀里哭泣的女孩子,惋惜摇头。每次遇到这种案子,他都庆幸自己家的是个臭小子,用不着担这份儿心。然而不操这份心,别的一样得操,干这行得罪的人太多,老怕儿子被人绑了害了,要不就是被居心叵测的人引入歧途。早些年他在缉毒那边干的时候,亲手抓过某分局长家的孩子。
挂上给罗明哲汇报情况的电话,陈飞接过唐奎递来的烟,低头点上,说:师父的意思是,既然跨区连续作案,那就成立个专案组吧,市局牵头,还是你们东湖分局主调,回头把立新搁你们这,同步消息。
怎么又是我啊?付立新不满皱眉,虽然说我是一块砖,哪有需要往哪搬,可不能逮着我一人使唤吧?怎么不派曹儿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