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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案大队 云起南山 2462 字 5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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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曹翰群被亲出心理阴影了, 即便是苗红挎着胳膊亲昵的演他媳妇都一脸的郁郁寡欢。昨儿憋了一宿,到底没敢问陈飞要验证什么。他琢磨着别多嘴了,弄不好让这活阎王再糟蹋一回, 那可真就是晚节不保了。

然而个人的事儿再大,执行任务时也不能受其影响。进了饭店包间,见着包工头和供货商, 曹翰群那半死不活的德行立马被老子有的是钱的暴发户气质替换, 往桌边一坐, 嗓门也比平时粗半寸:钱不是问题,我这工期紧项目急, 就要现货,别跟上礼拜那傻逼似的,跟我说三个月之后交齐, 老子可没那闲功夫等。

供货商正低头翻看陈飞带来的施工图,闻得此言,挑眼看向曹翰群。此人自称沈七,四十来岁, 生就一副佛像, 宽头大眼,耳垂肥厚,弥勒一般的身材,敦实得很。然而陈飞进屋打眼一看,就知道这人是个笑面虎, 便是佛爷般的身材面相,都压不住年轻时逞凶斗狠在眼中刻下的痕迹。

预研拯里

听包工头说, 本县的沙石木材生意,都在沈七的掌控之下, 正是所谓的沙霸。

曹老板,我看这图纸上标的是用高铝砖啊,你这全都换成红砖了他一顿,嘴角不怀好意的勾起,不怕监理找你麻烦?

曹翰群早有准备,昨儿已经在赵平生的协助下,把图纸上可能被质疑的地方全都演练了一遍。此时他随意的搓着媳妇的手,把玩那枚红心戒指,不屑道:这可就是说废话了,往上报的时候,用红砖能批么?我的工地,我说了算,出了事儿也查不到你头上,你就说货什么时候能备齐得了。

货我有,三天之内就能备齐,不过

沈七慢慢悠悠的说着话,放下图纸拿,眼里划过丝不怎么真诚的歉意:曹老板的这个工地在我兄弟的地头上,我往他那串货,啧,日后见面不好说话啊。

此话一出,曹翰群,陈飞,苗红三个人的心脏同时忽悠提起艹!这帮沙霸还特么互相认识?陆迪他们公司的工地离此地有将近三百公里远,都快跨省了!这要是一通电话打过去探虚实,买卖就瞎了!

但是,不管心里如何紧张,三人面上依旧是八风不动。互相交换了一瞬视线,陈飞端起茶壶往杯子里添茶,云淡风轻的:俗话说的好,有钱不赚王八蛋,或者沈老弟也可以少赚点,把货出给你兄弟,从他手里签给我们,不就不算你串货了么?

嚯,那哪行,多过一道手,不得少赚包工头话说一半,肩膀猛地震了一下,明显是在桌子底下被沈七踢了一脚,立马噤声了。

苗红瞅了眼沈七的表情阴晴莫辨随即端起媚笑,语气是当初从梅秀芝那学来的、专门对付沈七这号道上混的男人的腔调:呦,沈老板,您不会是怕他吧?离着好几百里地,他还能追过来拿刀砍您不成?

我怕他?沈七不屑嗤笑,随手一撸袖子,露出盘踞在结实小臂上的青龙,我当年追出好几百里地砍人的时候,丫还在号子里喝尿呢!

苗红故作吃惊的哦了一声。梅秀芝告诉她,这种男人最爱在女人面前逞威风,牛逼吹起来都不带上税的。他说什么也不用接茬,给个哇!你好厉害的表情,让他继续脱口秀就行了。

眼瞧这仨也不是什么善茬,一个比一个说话扎肺管子,包工头忙在一旁打圆场:我说几位,都饿了吧,先点菜,那个,曹太太,您看您爱吃什么,随便点

说着,他把菜单递向苗红。

陈飞就手给带来的酒从脚边拎起,哐当顿桌上了,冲沈七一抬下巴:买卖成不成的,那是你们这些大老板的事儿,来,哥们儿,咱俩今儿把酒喝明白了就成。

眼瞧着他从袋子里掏出两瓶五粮液,曹翰群后背倏地一紧。借着沈七出去叫服务员进来点菜的空当,他小声问陈飞:你丫疯啦?买这么贵的酒?回去谁给你报销?

这是我从于瑞福车后备箱里顺出来的,不用报销,算他为调查案件做贡献了。陈飞满不在乎的撇下嘴角,再说,您这身份是一级分包商,这么大一老板,好意思带二十块钱一瓶的酒出门?要演就得往真了演。

曹翰群简直不知道该骂他还是夸他,这盗窃数额,都够立案标准了。

吃饱了喝美了,买卖也谈成了,定好明天晚上去看货。当然陈飞他们想的是越早去越好,可沈七的意思是,得容他功夫联系砖厂老板,毕竟是上百万的货,人家怎么着也得准备准备。再有一个,最近风声紧,环保查的严,砖窑白天不敢开工,都是晚上烧,白天去了没人接待。

确实,越在裉节上,越急不得。倒是不用担心沈七会和项目所在地的沙霸通气了,这种事儿只能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大家心照不宣的保守商业秘密就好。

在饭桌上陈飞没敢多喝,大部分酒都悄悄吐进擦手的湿毛巾里了。事后想想不免有些心疼,毕竟是五粮液,好几百块钱一瓶呢。不过回来汇报工作的时候,看于瑞福得知自己珍藏的好酒被他给顺走了之后那五颜六色的面相,又觉心情十分的舒畅。

泡了杯醒酒用的绿茶,赵平生进会议室走到陈飞身侧,含笑责怪道:你啊,就招那姓于的给你穿小鞋儿吧。

反正他那酒也不是花自己工资买的,有种去派出所报案啊!哼!陈飞接过杯子闷头就喝,一口下去差点没给烫瓢了,猛地嘶了一声。

哎呦,慢点喝!那是开水!赵平生见状赶紧拽纸巾往他手里塞,烫着没啊? 陈飞一边抽气一边往出挤眼泪,杯子一晃,滚烫的茶水又呼的泼了一腿,登时给烫蹦了起来。赵平生立马接过杯子放到桌上,再回手帮他抖裤子,边抖边叨叨:你这是喝了多少啊?杯子都端不稳。

没,我真没

话说一半,陈飞的声音戛然而止。腰侧按了只手,掌心的热度透过薄薄一层衬衫布料源源不绝的传递到皮肤上,现在那块位置感觉比腿上被茶泼到的地方还要烫,并和梦境残留在大脑中的触感精准重叠!

下一秒,他本能的推开了赵平生的手。

突如其来的抗拒令赵平生神情一顿,他抬眼看向陈飞,片刻后从那略显不自在的表情中洞悉到了什么果然,他还是会排斥吧,在医院的时候也是,摁了几下头就不让碰了。

这样想着,赵平生垂下手,指关节缓缓蜷起,克制着心酸,故作轻松:那个我去医务室给你找点烫伤药吧

不用不用,我去厕所用凉水冲冲就行。

陈飞压根就没心思顾及老赵同志的心情,绕过对方夺门而出,一口气冲进走廊上的公共卫生间,给自己锁进了隔间里。掀下马桶盖一屁股坐上去,他弓身将头埋进膝盖之间,十指用力揪着粗硬的短发,蜷在那浑身直抖。

能不慌么,都特么让赵平生摸起反应了!

昨儿亲完曹翰群,被胡茬子扎了嘴之后那发自内心的嫌弃,让他开心了整整一个晚上。明明没问题啊,怎么一到老赵同志这就就唉!

别说赵平生了,他现在连自己都无法面对。

作者有话要说:我还是更了,假白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