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量要是够多,他碰上也会死。
祁瑜深越跑越急,可能心急就容易出错,他的靴子一不小心被花坛的泥土绊倒,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前跌去。
他摔的灰头土脸的,更要命的是,他的耳边已经听到了虫族越离越近的嘈杂磨齿声。
这种恐惧比之前在虚拟训练室训练、比遇上贺老师和希泽的恐惧都要更加恐怖,因为他们不会让他死,但是它们会。
祁瑜深在跌倒的时候几乎以为自己肯定要死了,浑身僵硬,失去了所有力气,脸色苍白入纸。
他完蛋了。他心想着。
可是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降临到他身上。
他颤抖的转过了身,听见能源枪的发射声作响,霎时被耀眼的光晕绕眼,根本睁不开眼睛。
等能睁开眼时,才发现,刚刚跑在他前面的黑发上校,不知何时手持着一把能源枪,挡在了他的面前。
左手能源枪的焰火烧光了附近围上来的大多数虫族。
他愣了一下,又看着对方举起了右手的光剑,挥舞着,解决了几个近身的虫族。
察觉到祁瑜深看向他的眼神,希泽微微撇过了脸来,未束的发丝被微风卷拂的轻荡在脑后,语气带着轻微的笑意。
谁告诉你,遇上他们我们就只能跑了?
那你刚才。祁瑜深迟疑道。
虫族刚冒出来的时候,希泽就带着他跑。
我为什么会跑。希泽嘴角噙了一抹笑,我以为你会比我清楚。
祁瑜深第一时间就想说我哪里知道你在想什么。
难不成是为了故意吓他?
但是他刚准备问出口,就意识到了什么,看向被能源炮光焰烧焦草地,他还真的理解了。
希泽他......不想破坏贺老师的雕像.....
能源弹的光焰十分耀眼,离这里本来就不远的第二军团长以这个为信号,立刻赶了过来。
剩下的虫族在第二军团长的机甲士兵的包围下,很快成了一地黑水。
第二军团长从机甲上跳了下来。
厉害,太厉害了!刚刚那群虫族,要是就我一个人,我可不敢转回头去解决他们。
希泽,你怎么就不是我的战斗课老师呢。第二军团长遗憾道。
他也就是那么一说说,他不敢真的拉希泽去做自己的战斗课老师,要是把希泽请去当老师,贺星渊元帅得醋成什么样啊,咳,这件事也就是吐槽一下。
您可以直接来蹭我的课。希泽道。
不光是机甲战斗,普通战斗也是希泽在教。
如果自身武技就不行,上了机甲只会更菜,所以一般的机甲战斗课老师都会教武技。
希泽倒是没有特意训练过战斗技巧,他参加无限游戏时,穿越的都是末世,每个末世都要不停的战斗,他活到了最后,自然而然地变强了,到了最后他其实也摸不清自己有多强。 这样......这样不好吧。
第二军团长自诩自己是个年轻有为的中将了,但是在一群小屁孩中,他显然超龄了,第二军团长不自觉的摸了一下下巴,那里看着十分光滑,但是摸上去还是有些小刺儿的。
想到班还有个混在学生里一起上学的郝天,希泽忍不住呢喃道。
没有什么不好的,反正也不多你一个超龄学员。
你说什么?
第二军团长完全没有听清,希泽微微勾着唇角摇了摇头。没什么。
祁瑜深身上披了一个豪华的毯子,看上去情绪已经稍微缓和一些了,第一次碰到真实的虫族,正常人都会有点胆怯,哪怕他是开学就考出满分成绩的大学霸,他的脸色看上去有些苍白,嘴唇下咬,有些发青。
在第二军团长的许可下,等会儿等排险组检查完刚刚虫族出现的地穴之后,希泽就可以和他们一起进入地下了。
祁瑜深也想跟着下去,但是被第二军团长禁止了。
而且是那种完全没有商量余地的直接拒绝。
祁瑜深失落的坐在一边,似乎在强逞能似得装作一点都不在意这种拒绝,但是希泽知道,以原文当中祁瑜深事事要强的性格,他不可能不在意。
最多是装的不在意。
他走近了祁瑜深,祁瑜深身边也没有什么人,大家都在忙,没人顾得上这位王子,要是他身边有两个跟班可能看起来还没有那么孤零零的,现在就他一个人就显得像是个小可怜了。
希泽刚刚走近他,就听他像是自言自语似得问道。
我是不是很没用。
见到虫族,腿都软了。
还探什么路。
一直高昂着的金发脑袋,低沉了下去,埋在膝盖里,他对自己这次的表现十分不满意。
他在为自己害怕虫族的事感到羞愧。
希泽对他没什么恶感,主要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了。
在原文里,祁瑜深继承了贺星渊的遗志,坚定不移的选择了探路者计划,从始至终都未改变过,也没有逃避过。
至少希泽欣赏他这点。
那有什么关系。
少年抬起了头,有不可置信。
因为希泽好像是在安慰他。
希泽也确实是在安慰他,他淡淡道。
至少你保住了贺元帅的雕像。
因为祁瑜深发怒,虫族是被提前引出来的,并不是挖矿挖出来的,所以保住了贺星渊的雕像。
那些背后的人,故意选在贺星渊雕像下放陷阱,可能也是想毁掉贺星渊的雕像,毕竟雕像也象征着贺星渊,在贺星渊正在点第四盏灯的时候,雕像要是毁了,寓意显然不好。希泽觉得这小子应该为自己鼓个掌了。
...... 重点是这个吗?
祁瑜深无力地叹了口气。
你很厉害,面对那群恶心的东西还能那么淡定。
所有军人都像你那么淡定吗?
就一个人,面对那么多虫族还能冷静的战斗。
那可不全是,你不需要以这个为标准要求自己,这个要求对你来说有点高。
毕竟像他这样经历过丧尸,异行,鼠疫等各路妖魔鬼怪的人仅此一位。
心理素质能和他相比的人,这个世界上他只见过一位。希泽不自觉得往那边的雕像看了一眼。
祁瑜深又被噎住了。
这个人生来就是来打击别人存在的吧。
好吧,他现在已经承认了对方说的全是事实。
希泽看着少年十分郑重地站了起来,给他鞠了一躬。
对不起。
......
请您教我。
我本来就是你的教员。希泽微勾唇角。
所以这就是分内的事,没什么好请不请的。
像是被希泽的大度打开了话匣子,祁瑜深把自己想的,之前做的全说明白了。
之前我不该小瞧您,我不该跟朋友说,您就是个为了权利才留在贺老师身边的墙头草,谁做元帅您都会上赶着讨好的那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