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担心,我们不是去很久的,再者,为他敷个凉毛巾,让他休息一下,可能会更好。而且两个人一起去的话,分工合作,采药也会快上许多。”扬墨池把一切都想好了。
藤幼之私心地想,其实,难得有一次能够和扬兄独处,两两在星空下漫步(纯粹乱想),该是多么美妙的事啊,况且,是扬兄亲自要求的……
如此一番思忖之后,藤幼之便答应了,他打来一盆清凉的井水浸湿毛巾为寒湘云敷上,拿掉他鼻子里塞着的那两坨棉布,检查没有再流血后,便背起小竹篓,拿着小铲,准备和扬墨池一起到竹林里去。
临出门时,扬墨池还特意点上了熏香,他说,这味儿有镇静助眠,舒缓发热症状的作用,对寒湘云的病情有帮助。
藤幼之对此不甚了解,也没多说什么,就看着扬墨池弄,弄好后,两人便齐齐出发。 幕空中银月迷蒙虚渺,星疏闪烁,春末初夏的清风晃动了千千万万的翠竹,响起层层叠叠的浪潮,飘来清清淡淡的竹香,偶有虫鸟鸣啼不绝。
扬墨池和藤幼之一前一后地走在林间小路上,踩着细细碎碎的落竹,发出沙沙啦啦的杂响。藤幼之两眼直视前方一袭白衣的扬墨池,有点发悚,一颗小脑袋乱七八糟地想,要是知道的,还以为是白衣仙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白衣厉鬼,只要一想到那些个被吓得屁滚尿流,神经错乱,眼瞪嘴歪的路人,藤幼之就拼命掩嘴偷笑。
这边厢,藤幼之正笑得没心没肺,那边厢,扬墨池突然停了下来。
藤幼之没有思想准备,小脑袋“咚”的一声与扬墨池坚硬的后背撞个正着,顿时捂住脑仁疼得呲牙咧嘴。
乖乖,你是铁骨硬背,可再硬,我也不是铁头功啊,还差点就脑袋开花了。
藤幼之在心里腹诽再腹诽,扬墨池却转身疑问:“幼之弟,你想何事如此出神?”
啊!终于又叫我“幼之弟”了!!!
心内一阵欢呼呐喊,可外在还是要装淡定的,藤幼之忙正色道:“就看这夜晚的山间美景看入神罢了。”
扬墨池闻言,也环顾四周一番,感觉的确如此,他扭头看着藤幼之,微笑:“既然景色这般美好,可别浪费了,我们就在这美景下,做些有意义的事吧。”
藤幼之一听,“轰”的一声,心里炸开了一朵爆米花。
有有有有,有意义的事?!不会吧,不是说好是来采药救人的吗,怎么就演变成那啥那啥了呢,不行啊,这是爬墙啊,偷吃啊,出轨啊,不忠啊……
但是,扬兄竟然也会想到“打野战”,好刺激,好重口哦,不过,我喜欢,真是看不出来扬兄竟会是个斯文败类,人面兽心啊!!
藤幼之正陷入天人交战中,可扬墨池长指一伸,指着前方一块长满草草的地儿说:“来,幼之弟,我们一起努力把这片鸭跖草地‘消灭’掉吧。”
藤幼之“噔”的傻了眼,乖乖,原来做有意义的事,只是挖草啊,自个心术不正了,色胆包天了,想入非非了,思淫想欲了……
可当藤幼之看到面前的那块什么鸭什么草的地儿时,下巴当即脱臼了,只见满满一地都是那绿油油的小苗苗,乖乖,这丫还真鸭啊,真就鸭了那么多出来,这不是要挖死人么,#$%¥#%#…
这边厢,藤幼之和扬墨池正挥热泪,洒热汗地与一大片草草奋战中,那边厢,范士仁笑嘻嘻地赶来找藤幼之了。
白天里,范士仁好说歹说,苦苦相劝,小桃姑娘也看在他帅气无比的俊容上,放弃了自杀,他本欲快快赶去找藤幼之,可小桃姑娘死缠烂打要他留下来吃她亲自为他做的枣泥糕,他推脱不了便留下等待直至现在……
他看了看手里提着的枣泥糕,知道藤幼之吃了一定会很高兴的,想到这,他便加快了脚步,当走到扬墨池的屋门前时,他伸手一推,大跨步走了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