沽名钓愉 第9节(2 / 2)

沽名钓愉 薛不盐 2109 字 5个月前

一腔邪火堵在胸口,方颂愉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拖动了座椅,同样在办公室帮忙的师姐抬头看他,问:“你怎么了?”

他没办法解释,只能维持着表面上的笑容,不让师姐察觉他的异样,说:“累了,出去走走,换换气。”

师姐不疑有他:“好,你去吧。”

一出了办公室门,方颂愉直接拨通陌生号码的电话,电话很快被接通,接通的瞬间,方颂愉直接开骂:“周楚然,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小愉生气了?”周楚然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然而这只让方颂愉感到愈发愤怒起来,“那天在酒吧你耍了我不给我微信,后来在电影院又找朋友打掩护,你总是不肯就范,我只好用点别的方法了。只是想和老同学恢复一下联络,谁让你总是不理我?”

人为什么要理傻逼?难道要成为傻子的密接,被傻子感染傻逼病毒才算好吗?

方颂愉无语至极:“行,就是加微信是吧,我加。”

“小愉。”周楚然放软了声音,仿佛拿照片威胁方颂愉的人不是他,“我还有个别的要求……你不会生气吧?”

“已经生气了。”方颂愉冷冷地说,“你能不能有话快说,我没空跟你唧唧歪歪。”

“不要屏蔽我,我想看见你朋友圈。”周楚然委屈巴巴地说。

方颂愉:“……”

难道他还能说不?周楚然还委屈上了,他也配? 权力不对等的时候,上级哪怕说他是跪地上求你做事,那也算不上请求和协商。

“我知道了。”方颂愉做最后的无力的警告,“不要有事没事骚扰我,我很忙。”

尽管他知道这样的警告并不会有用。

周楚然是什么人?被惯坏了的富家少爷,想一出是一出,能让他获得感官刺激的,除了违法犯罪的事,都得做全了。以前年纪小的时候只是跋扈了点,他妈妈还在世的时候,还有人管,等他妈妈离世了,就没人压得住他胡作非为了。

虽然他后来转学了,可是后来周楚然的荒唐事他也没少听说,毕竟,曾经他们是一个圈子的人,转学了,但人际关系还在。在共同好友的朋友圈里,偶尔能看见酒吧里的周家少爷搂着漂亮的男男女女坐在他大腿上喝酒,那群人都这样,无论是真的不学无术的,还是像周楚然这样成绩好且大有可为的。

方颂愉挂了电话,只觉得行政楼里的空气闷热得很。昨天晚上才下过雨,外面应该空气很好,师姐在里面坐着,应该不会出岔子。他打算出去转转。

方颂愉一路走到操场,操场还是湿的,有人在跑步刷圈,但湿了的场地无法供学生上体育课,为了保障安全,场地湿润的情况下校方不会强制要求上课,所以只有零散的几个人。

他站着看了一会,颇觉无聊,觉得自己还不如走去购物广场那边买杯奶茶,刚想拔腿离开,就在操场上遇见了钟斯衍。

其实他没看见,即便操场上跑圈的人一只手都可以数出来,但他愣是没看见,还是钟斯衍主动喊住他。钟斯衍额头上带着汗意,喘着粗气在他身边停下来:“好久不见,小愉。”

学校很大,能在学校里意外遇见一个不同班不同专业不同系甚至连就读学位都不一样的人,实属是一件需要运气加持的事。佛前求五百年,能求来共枕眠,都不一定能在这个学校里求来本科生和他认识的研究生擦一次肩。

因为在桐大里,除了行政楼,压根没有共用的设施,操场有两个,食堂有五个,浴室在宿舍,教学楼分开。而一般人没事不会去行政楼,就是去,本科教务处和研院教务处也分居两层楼,电梯有六个,也就是说,坐电梯都未必能坐上同一辆。

这里不是本科生的操场吗?

方颂愉应了声:“是很久不见……但是你怎么在这里跑步啊,我以为你会在研院操场跑步。”

钟斯衍用胳膊勉强抹了把脸上的汗,方颂愉因此注意到对方的锁骨上细密的汗液,不至于聚成一整颗汗滴,却又水光一片,很像外国人拍杂志封面时抹的油,很性感。

钟斯衍解释:“研院那边场地小,这边操场八百,那边四百。”

四百八百其实也没什么所谓,无非影响他跑几圈。只是他总想着如果来这边跑步,兴许能遇见方颂愉。偶然的遇见不可得,如果他强求,那总有机会遇上的。

钟斯衍不太信缘分天定,或者说部分相信,只相信他想要的缘分是天定的,没许给他的,他会自己去靠近对方。

方颂愉点点头,“哦”了一声。

不知道为什么,钟斯衍觉得自己总是能敏锐地感觉到方颂愉的心情。比如此刻,方颂愉心情不太好,明明没说什么,钟斯衍却觉得对方现在像只很大的垂耳兔,不开心的时候在揉自己的耳朵。

不过,他也不开心。

因为有的人没听他说完话,就挂断了他的电话,并且拉黑了他,非常坏也非常讨厌,以至于他琢磨了好几天要如何小小地报复一下方颂愉。

作者有话说:

昨天没更新是因为卡文了,如果我12:00没更新,就是卡文了,当天不会更新,第二天会补上,所以不用等我。

请假条一般是挂在置顶评论,在文案详情拉下去就能看到。

第16章

钟斯衍问:“你不开心吗?”

“是有点。”方颂愉老实回答,“本来在办公室坐班的,出来散散心。”

“那你要去哪里?”钟斯衍问,“如果顺路的话,我可以陪你走走,聊一聊,兴许就不会不开心了。”

理论上是这样讲,但是,方颂愉又没办法把自己不开心的原因跟钟斯衍细说,这背后的故事太复杂,也很让他……难堪。

“想去买奶茶。”方颂愉说,“去购物广场吧,我想喝瑞幸。” 钟斯衍点点头:“那正好,我要去买点水果,是顺路的。”

临时起意买水果,买什么再说,总之先把路捋顺再说。

一路上总不能一言不发没话可讲,而且肯定逃不开对他伤心的探究。于是方颂愉开始主动分享他编造的伤心故事,省得钟斯衍问东问西。

“今天早上因为要迟到了所以喝粥喝很快,但那个粥很烫,所以我烫到嘴了。”

这是实话,方颂愉这里并没有说谎。